列海紛爭 第五十九章 狠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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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輝仔餘一嚴琪三人也睡眼惺惺地回來,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四哥和吳平坐在船頭問道,你們幾個小子去哪了?
三人一聽,立刻捂住嘴紅著臉,淫笑著搖頭。
把煙草裝船後,我們再次啟程。
時至中午,船已離開平戶出了日本長崎港,進入大海。日本漸漸在身後離去,已遠遠不可回逐。
大家各就各位,隻留我一個人獨自在船頭瞭望指航。我哼著歌一邊照望瞭望筒扶著舵盤前行。
這時我感到異樣,眼睛不經意瞥見身邊的粗繩索正在微微拖動。轉過頭,一個穿便服的馬尾蒙麵女人飛步舉拳向我襲來!我大驚,忙出手招架。拳拳相迎,一交鋒後,我立刻吃驚地收回拳頭,隻見我拳頭上血紅的一片,點點滴落。
這女子翻身輕巧,身手如飛燕回廊般犀利迅猛。我向下一瞥,原來她的右手握拳時,指縫間還夾著閃亮鋒利的暗器。狠毒的女人,真是厲害,從離開日本進入海洋後就沒人再上過船。那麼從離開海開始她在我們船上潛伏這麼久,居然沒被發現。
她又舉手眉前,將手中的暗器擲來。這時我看清了,我忙反身一躲,忍者鏢貼身而過,在我身後的船欄上堅固地釘成一排。
我擦了下被劃傷的臉,舉拳向這個女刺客攻去。
她順手用手掌擦過我的拳頭,極快地翻身從我頭上躍過。
終於,船上其他人聞聲趕到船頭。
糟糕,碎骨掌!九次郎伸手叫道。
果然,我隻感到她雖然隻是輕輕摸了一下的我拳頭,但一瞬過後,我的拳骨內似乎有爆裂之感,像被力大無窮的人捏碎了一樣劇烈受傷。忍術果如傳聞的一樣可怕。
住手!雨希!九次郎喝止道。
她仍未有聽話,又摸出一個忍者鏢向我的喉嚨摸來。
九次郎頓時也惱怒了,也摸出忍者鏢從指間彈出,正劃過她的下手腕。
我退了一步,坐倒在地,有幸躲開一劫。
她捂著受傷的手,憤怒地拉下麵罩,雙眼怒火一樣盯著九次郎。
九次郎慌忙也從身邊吳平腰間掏出火槍舉起來。
哇,九次郎,這樣的大美女你也下得了手,你夠狠。吳平在後邊幸災樂禍地說。
混蛋快來救我!我捂著完全麻木了的手向吳平他們求救。
哦哦,來了來了。魏崇輝憨厚地跑過來。
但刺客立刻換手拔出忍者短刀指著我,製止住其他人。
九次郎,你竟然敢這麼做!你竟然敢這樣幫著一個中國人,來傷我!刺客厲聲問道。
你不也是中國人嗎雨希,為何要這樣對待自己同胞呢?
啊?切,原來不是日本人啊!眾人不屑說道。
我坐著仰起頭看著她。
他是我仇人!
他是我朋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而來,總之,在這艘船上你給我安靜點,別動我朋友!九次郎說著便猛然憤怒一跺腳,渾身上下燒過一陣烈火,全然準備拚命的樣子。
我們都驚訝地看著九次郎和這個叫雨希的女子之間的對話。
九次郎,你這吃裏扒外的混蛋,這個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禍首,你卻要阻止我?雨希說著眼淚都快打轉了。
聽到這坐在地上的我也不服氣了。
大小姐,你家人不好好的活著嗎,與我何幹?
那不是我親生父母!
那又關我什麼事?
你爹!是他殺害了我所有親人!讓我和我哥哥人海天涯,都是你!
四下一片寂靜,隻有福船還在飄蕩。
我站起來,冷冷地拿開她的刀走回船艙。
哼,我還想知道他幹了什麼呢?你要是想殺他報仇,盡管去找他悉聽尊便,與我無關。
雨希似乎也覺得,氣氛突然變冷,還掛著眼淚愣在原地。
哎......四哥見事情到此,搖頭哀歎道,姑娘,這次你真找錯人了。
哎...莫飛...怎...怎麼了...魏崇輝不解,小聲地私語道。
把她綁起來!九次郎拿起槍,仍然怒氣未息地下命令道。
...
......
平戶,龜岡城。山林間的溫泉。
啊,真是舒服啊,終於回來了,還是回來的好啊,這水真是清澈。
犬養正藏從溫泉裏探出頭來說道。之前在泉州港開賭場的犬養一行人,曆經顛簸回到了日本。
喂,石川,你真不過來泡一泡嗎?
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穿著木屐走到犬養身後,在溫泉池旁蹲下來。
真辛苦你了犬養,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犬養一聽,立刻轉身爬起來。
鬆......鬆浦大人。
犬養,今年的銀子,你好像還沒給我吧?
啊,鬆浦大人,對,對不起,我馬上就會交給您的。
你有錢嗎?這話我得聽多少遍呢!
嘿!
嘿你媽個頭!
鬆浦一把把犬養按進水裏,沉了好一會兒才放手。
伊....伊彥九次郎就快回來了,他一定會帶銀子回來,我,保證。犬養嗆著水說著,隻穿了內褲從溫泉池裏爬了出來,跪在男人麵前,他不敢對鬆浦信義表露出半點不滿。
就是上次偷了德川的刀,那個你手下最優秀的忍者是吧?我記得他都去了兩年了,早死在中國哪個角落都不知道了嗎混賬!
鬆浦大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聽說你去過大明沿海很多地方是吧?
嘿.....
那裏的風景,那裏的女人,比起戰亂的霓虹,一定很美吧?
鬆浦大人......
犬養還沒說完就被鬆浦義信一個巴掌扇了回去。
我給你錢給你船給你人,你他媽給了我什麼!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不是請你去觀光旅遊的,還是忘了提醒你不是去留學求經的?難道你他媽得覺得你這個愚蠢的模樣長得像遣唐使?你他媽是個海盜!愚蠢無能的海盜!你就是個被遺棄的,沒人要的浪人,你他媽是鬆浦家的一條狗知不知道!
鬆浦大人!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自從調換了海防總長,現在的明軍海防實在是今非昔比勇不可擋,每次我們......
犬養!什麼時候你學會推卸責任了!是自從去了支那海以後?我對你非常失望啊,連武士的格言都忘了嗎?
鬆浦義信搖頭問道,他遊離的目光最終鎖定了放在地上,犬養正藏的武士刀。
犬養會意,自知厄運難逃,他跪著拿起武士刀,緩緩地抽出來,雪亮的刀刃像鏡子一般。犬養咽了咽口水,對於武士,麵帶微笑地切腹是人生最高的榮耀。但絕不是每個人都想要這份痛苦的榮耀的。
犬養突然放下刀拉著鬆浦義信的衣服改口道,鬆浦大人,求求您,我一定會滿載金銀回來,拜托,這一定是最後一次我保證!可以拿我家小做保證!
鬆浦義信被犬養拉著衣服也掙脫不掉,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現在就看他答應不答應了。
話音剛落,鬆浦義信扭過頭去,從他身後走出一個男人,犬養看到這個人,眼中隻剩下了絕望的驚恐。
龍......龍!
男人步履輕盈,他抽出武士刀,揚起一陣飄逸的清風,夾雜著一絲冰冷的金屬感,微風吹過犬養正藏的脖子,吹起幾滴鮮血。
愚蠢之極的廢物,不配叫我的名字。
男人收起刀說道。
鬆浦,比起日本,我們的對岸可是黃金遍地,士兵羸弱不堪,軍隊渙散潰爛,這麼好的地方,我們何不親自走一趟呢?
鬆浦義信回過頭。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