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自己的名字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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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在地牢中那些逃離的大人眼中也隻不過是塊絆腳石,死了反正還可以再生,他們被留下了,失去父母的孩子在地牢中低聲啜泣,他抱著雙腿,把頭放在膝蓋上,無悲無喜地看著這一切。
    哭?有什麼用?也逃不出最後當實驗品的命運,她眼中浮現出一絲漠然,仿佛認命了一般。
    才過了不到一會,獄卒就發現了地牢裏少掉的大人,隨後趕來的有一個氣急敗壞的老頭,他長著一雙小眼睛,一頭頹廢的亂發下有一個巨大的鷹鉤鼻,黑色的長袍穿在他瘦弱不堪的的身上,他佝僂著背,給人看起來有種陰霾的感覺。
    老頭抓住欄杆往地牢裏望去,一雙小眼睛像是獵鷹一般審視著一群小羊羔,嚇得一些膽小的孩子瑟瑟發抖。直到他看到通風口,眯著他那本已經很小的眼睛,怒極反笑道:“追!給我追回來,你們這群狗娘養的飯桶,看管些人都給他們跑了,我那些還沒有檢測出來的實驗體啊!”想到這,老頭凶狠地瞪了獄卒一眼,“抓不到,我就拿你們試毒!”
    在地牢中,過於悠閑的獄卒們哪經得起這份嚇,立馬飛也似地跑了,可是那些重獲了自由的人們哪裏會被他們這麼容易就抓住呢?
    人,似乎沒有被追回來,老頭在走廊上不停地踱步,走來走去,後來聽見手下沒有把那些人抓回來後,臉色刷地一下就陰沉下來了,老頭按照他自己所說的帶走了獄卒,之後就不再見那些獄卒回來過,他想,可能死了吧?
    他望著地牢裏的一切,除了那群哭哭啼啼的小孩,自己最感興趣的就是那靠在欄杆邊的小男孩,一直以來,獄卒抓人都是抓離欄杆最近的,因為他們覺得進來這裏一寸都是對他們的侮辱,那味道真不是人可以受的了得,而那個男孩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被選中麼?
    他仔細地打量著男孩,男孩的身子也如他那般瘦弱,可男孩的眼中卻帶著地牢裏人沒有的光芒,很耀眼,很耀眼,有他形容不出的溫暖,看到男孩那清澈而明亮的眸子,他竟然有絲想要守護男孩的衝動?也許,自己的人性並沒有被抹失,他渴望的依舊是那片唯一的光明吧?隻是連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為了這個小男孩竟然做出了一生中最大的犧牲。
    獄卒換了一批新的,新來的獄卒仿佛施舍般告訴他們,小眼睛老頭現在要的是編號選擇,獄卒戰戰兢兢地說道,似乎被上一任獄卒的慘狀給嚇到,如履薄冰一般與孩子們解釋道。
    隻是沒想到抽中的竟然是34號,原本自己以為如果有了編號後,男孩可以逃過一劫,可惜依舊逃不過命運,常常這個時候人們都會祈求神靈的庇佑,可惜這世上本沒有神,信得人再多,可是本來就沒有的東西再怎麼變也不可能變出來,死,隻不過就是一種必然因素,人,有的隻有人心。
    男孩靜靜地看了一眼,緩緩地閉上了眼,仿佛認命一般。
    自己不禁有些惱怒,慢慢地站起身來,因為長年虛弱沒有運動的緣故,雙腿竟有些支撐不住自身的站立,緩緩走到男孩的跟前,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摸了摸男孩的頭,一直都在地牢裏的自己早已忘記了如何去笑,隻是單調地勾了勾嘴角,看起來竟有些怪異,不知道怎麼地,他似乎可以感受到男孩的悲傷。
    “要、堅、強、”因為長年在地牢中人與人之間的警惕,讓自己從沒有說過話,才三個字竟被她說的生澀不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做這個動作,為什麼會說這種話,隻是想到就去做了。
    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口中溢出,男孩睜開眼愣了愣,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靜靜地,似乎想把他印入自己的腦海。
    “我……帶、你、出、去、”好不容易他才說完,喉嚨竟然火辣辣地痛,他拉住男孩的手,把男孩往他的位子上帶,從來沒人知道自己在那裏挖開了一個洞口,一個容許一個孩子鑽出去的洞,用手挖開的,收起自己掩蓋在洞口的席子,他指了指洞口又指了指男孩,示意他從這裏出去。
    起先,男孩隻是略微驚訝,但卻立馬恢複那木然,可在他眼裏卻越發的對這男孩有了好感,要是男孩看到的第一眼是驚叫的話,想必現在自己恐怕沒有好果子吃了吧?
    他看到男孩沒有反應,就走到了男孩的後麵,把男孩往洞邊推了推,男孩卻隻是轉過了頭,壓低聲音道:“那你呢?”
    “等、你、先、”他似乎不再想說話了,直接把男孩往裏麵推出去。
    男孩急了,卻看見洞口又被擋住了,“你的名字,你的名字還沒有說呢!”
    許久,許久的沉默,就在男孩以為得不到答案就要轉身離去時,卻聽見一句很淡很淡的聲音,那聲音仿佛就要消失在空氣中。
    “我、叫、雲侍、”聲音雖然小,但卻生生地刻印在男孩的心裏,許多年後,待男孩想起地牢裏的一切,記憶最深的竟然是這個名字,他一直不斷地尋找著這個名字的主人。
    男孩露出一抹很淡的笑容,立馬轉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相信雲侍有辦法讓他離開,自己也一定有辦法出去的,卻不知這一切被個小鬼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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