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紅葉不跟我說真話，你也不跟我說真話。看來，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裏，你們倆已經易主了，是嗎？最開始影花樓是怎麼建立起來的，姑娘們都是怎麼招募過來的，你都不記得了，是嗎？”我邊說邊從桌上拿起了我的白龍劍，“那好，那我自己去查。”
    “你不能去！”紅葉忽然推門走了進來。
    我愣在原地，半晌，才苦笑道：“原來，你們不相信我？你們以為我在幫離天教？”
    “不是不願意相信，是真的不得不懷疑。”紅葉聳了聳肩，“公孫雲派人送給王的那些密函，我都看過了，裏麵的情報千真萬確，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那八成是公孫雲在用宰相交給他的情報在誣陷我。”
    “就算是這樣，主子你每次見到那個蕭楚明，都會方寸大亂。筆架山一戰，本來離天教是可以全軍覆沒的，可是因為你，五大門派最終還是被趕下了山。陌城一戰，你和蕭楚明過招，隻守不攻，險些被南玉瑾斬死。你們倆一起墜崖，卻都可以生還，若不是主子你的輕功了得，又能怎麼解釋？方才你隻是給他捶肩膀而已，竟然會落淚，差點就被公孫雲看到了。之後趙媽媽要懲罰你，蕭楚明又那麼維護你。主子，在這麼多的事實麵前，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主子，你自己身為水族的郡主，卻又和叛軍的護法糾纏不清。這些年來，王對你癡心一片，你卻一直不為所動。主子啊主子，你究竟想怎樣？”
    “紅葉，枉你還叫我一聲主子。”我退了幾步，在桌子邊上坐下，“麻煩你們冷靜地想一想，現在兩邊的形式這麼緊張，公孫雲怎麼可能隻帶了兩個人過來影花樓看你們的花魁選舉？紅葉，上次在筆架山，公孫婉兒的婚禮上發生了什麼你統統都不記得了嗎？王帶了一批人馬過去行刺，人家早已有所準備，連假扮我的人都準備好了，最後幾乎全軍覆沒。有了上次的經驗，你覺得公孫雲這次會這麼不小心，輕而易舉地讓你們行刺成功嗎？”
    “你說的話的確不無道理。”紅葉踱了過來，“可是在我們還不能徹底地證明你的清白之前，你的話，還是不能信的。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況，我們準備了這麼久，難道要功虧一簣嗎？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最後的八個字，紅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我聽了一驚，剛要起身，她忽地一掌拍下來，我努力躲閃了一下，化去了幾成的力度，但還是後頸一疼，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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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好暈，我在黑暗中掙紮著，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要再睡了，要快點兒醒過來。
    “主子，主子，快醒醒！”
    我睜開眼，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視線還有些模糊，紅葉便拉起我，朝門外跑去。外麵，已是一片混亂，姑娘們和顧客們都在慌亂地跑著，很多家具都被弄倒了，地上也是一片淩亂。
    “看來，情況不容樂觀呀。”我一邊從兜裏拿出麵紗帶上，一邊跟著紅葉跑，“還是不相信我？”
    “可是，已經部署了這麼久，難道要放棄嗎？”她不甘心地問道。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到“轟”“轟”“轟”“轟”四聲，然後整個樓都隨之一晃，我身子一歪，勉強扶著欄杆才沒摔倒。
    幾步以外，王、高公公還有趙媽媽從另一個方向跑了過來。
    “那是什麼聲音？”趙媽媽喊道。
    “萱兒？！”王的眼睛一亮，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紅葉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快得讓我來不及思索。
    “火炮！”我話音未落，又是“轟”“轟”“轟”“轟”的四聲，影花樓的幾根支撐的柱子隨之斷裂，吊燈，天花板紛紛往下墜落，已經有幾處地方起火了。
    樓下的人群變得更加的混亂了，尖叫聲，哭泣聲，不絕於耳。
    “每次四炮，四個方位。”我焦急地望著四周，思索著。
    “走這邊！”趙媽媽喊道，剩下的人急忙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