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先別太擔心，且聽趙媽媽說下去。”紅葉拍了拍我的肩膀。
    “另外就是，後天晚上，離天教在筆架山山頂會有一個秘密的集會。”
    “秘密的集會？”我和紅葉同時重複道。
    “是啊。集會是公孫雲召集的，所有離天教的重要人物最近都趕回來了，甚至包括在前線領兵的南玉瑾。”
    “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將離天教一網打盡，那豈不是很好。”我剛說完，眼前又劃過了楚明的笑容，一網打盡…也許…不包括他吧？
    “你呀，盡說些傻話。之前五大門派攻上筆架山，都沒把離天教一網打盡。現在，僅憑我們的力量，怎麼能——”
    “咳咳。”紅葉趕忙連連的咳嗽，止住了趙媽媽的話頭。
    我擺了擺手：“紅葉你不用這樣。”
    “那——後天晚上的秘密集會，主子還要不要去呢？”紅葉問道。
    “當然是要去。”我仰起頭，努力衝二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但是，若是我能猜到後天晚上會發生什麼變故，我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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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養了兩天，我和紅葉易了容，趁著夜色，使著輕功上了筆架山，來到了山頂的雲霄寶殿。
    如此熟悉的筆架山，如此陌生的筆架山。
    一路上，上次在山上發生的種種不斷地從我的眼前閃過，那如墨的黑衣，刀光劍影，憤怒的人群，心有靈犀的交手，突兀的槍響，粉色的身影倒了下去，大片大片的血色——
    “主子，到了。”紅葉停了下來，回頭低聲說道。
    我一個不留神，撞在了她的身上。
    “哎呦”還沒出口，就被她捂住了嘴。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擺了擺手，示意她我沒事兒，然後從樹後麵慢慢地探出了頭來。
    然後我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這…看這情形…好像是要辦喜事呀？大紅的喜字，張燈結彩的房屋，前前後後忙碌的人們。
    我愣愣地轉向了紅葉，然後在她的眸子裏看到了同樣的疑惑。“不是說有秘密集會嗎？”紅葉用口型無聲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難道趙媽媽所說的秘密集會就是辦喜事？既然要辦喜事，那幹嘛不昭告天下？
    我再一次探出頭去，看這排場，絕非一般，而且離天教重要的人物最近都趕回來了，如此說來，新郎新娘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我一激靈，猛的想起趙媽媽說的，筆架山一戰，公孫婉兒可能並沒有死。回想起來，離天教重要的人裏麵，一共就沒有幾個女子，那就是說，眼前的這場婚禮也有可能是她和——
    我使勁兒地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種可能性。
    “吉時已到，婚禮正式開始。”不知誰吆喝了一聲。
    人群慢慢地開始聚攏，圍住了雲霄寶殿的大門。
    “主子主子快看，新郎出來了。”紅葉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抬起頭，目光穿過人群，看到了站在門口穿著大紅喜袍的那個人，不由得呼吸一滯。
    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即使天色已經灰暗，即使他沒有穿著平日裏的那件黑色袍子，我還是認出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雙手，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也許，這便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吧，我站在陰暗處，遙遙地看著既熟悉又陌生你，穿著大紅的喜袍，要娶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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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想著，人群又是一陣歡呼。這一次，是新娘被幾個人簇擁著，花枝招展地從側殿裏款款地走了出來，走向大殿，走向楚明。
    原來，公孫婉兒真的沒有死。
    也許，這就是老人們經常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看著她走向你，那幅畫麵多美麗。
    身上所有的溫度仿佛在一瞬間通通流失，如果不是紅葉用力地扶著我，我想我會倒下去。
    一步，兩步，三步，亦如我在牢房裏走向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