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天已經很涼了，越是北上，越是如此。
    我和紅葉一路快馬加鞭，待來到邊境的時候，已經到了下雪的時節。
    因為水族的節節敗退，邊境已經南移了很多。再加上是戰爭時期，關口檢查得異常的嚴格，無奈，我隻得飛鴿傳書，通知趙媽媽，讓她派人來接我和紅葉過去冰族人的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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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雪城，熟悉的影花樓。
    “趙媽媽！”我和紅葉同時叫道。
    “惜若！紅葉！你們可來了，讓我好等。”趙媽媽邊說邊一手拉住一個，不住地看，“怎樣，一路過來，可遇到了什麼麻煩？有沒有遇上盤查？”
    “還好，因為易容成了冰族人，倒也沒有引起什麼主意。”紅葉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哦對了，惜若，你的傷好了嗎？”
    我一愣，無奈地轉頭：“紅葉，你怎麼什麼都跟趙媽媽說啊？”
    “主子…”紅葉眨眨眼睛，一臉的無辜。
    “你還說她，紅葉跟我說你一直昏迷著，我在這邊什麼忙也幫不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趙媽媽點了點我的腦門，拉著我左看右看，“好像瘦了不少，我得給你好好補補，過兩天——”
    “好了好了。”我趕忙止住她的嘮叨，拉她坐下來，“趙媽媽，還是說正事兒吧，時間不多，前線那邊估計都要火燒眉毛了。”
    聞言，紅葉趕忙起身去關門關窗。
    趙媽媽也收起了笑，肅容道：“惜若，最近發生了不少事兒呀。”
    “那就一件一件地說。”
    “我發現宰相好像一直和離天教都有來往。”
    “宰相？”我蹙眉。
    “是啊，他手下的人經常會上筆架山送信。對了，大概是三個月前吧，他還親自去了筆架山一趟呢。”
    難道，宰相真的想反，而且…還是通敵叛國這麼大的事兒？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王的軍隊腹背受敵，形勢豈不是很不利？更何況，他的寶貝女兒剛剛被我的手下殺了。一想到這兒，我頓時覺得後背上傳來一股寒意。
    忽然想起之前問楚明宰相為何會抓他時，他說的“好像是要借此要挾教主”。難道，宰相和公孫雲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眉毛不由得皺成了一團。
    “另外，公孫雲前些日子花大價錢，從火族買進了大量的火槍和火炮，光是運過來，就很大的排場呢。”
    火族的兵器一向精良，要不是這幾年來他們內部貴族的鬥爭升級，對水族風雨飄搖的軒轅王朝也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火槍和火炮，那可是很厲害的東西呢。”紅葉道。
    “是啊，我在筆架山上險些領教了一下呢。”我撇了撇嘴。
    “說到那次的事兒。”趙媽媽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有姑娘的消息回報，公孫婉兒可能並沒有死。”
    “這怎麼可能！”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記得王告訴我，那一槍，正中左後心。
    “哎——你別著急。”趙媽媽也站了起來，“消息還沒有確定，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是，的確很可疑，因為筆架山事件之後——”
    我屏住了呼吸。
    “公孫雲並沒有大張旗鼓地為他女兒辦喪事，他甚至都沒有對外界散布消息，說他死了女兒。”
    整個屋裏頓時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了。
    過了半晌，我咕噥道：“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但是，也不排除公孫雲怕人盜墓，擾了公孫婉兒的清淨，就悄悄地舉辦了葬禮，把他女兒埋在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紅葉思付道。
    “紅葉說得不無道理。”趙媽媽讓我坐下，“所以，你先不要太擔心。”
    我歎了一口氣，心道，我能不擔心嗎。當初我答應和公孫雲合作，有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我覺得，是我間接害死了他的女兒，我得做點兒什麼，作為補償。可是，如果他的寶貝女兒本來就沒有死，那我不是又做了一件對不起王對不起水族的事兒！
    唉，真是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