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如果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了這天下，我又何樂而不為呢？”公孫雲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站起身來，理了理袍子，又道，“我會幫你盡快入宮為妃，最好是能入主中宮，然後就是你配合我，救出楚明，得了這天下，也為你慕容家報了仇。你放心，我破京城之日，便是你和楚明重逢之時。”
    你破京城之日，便是我和楚明重逢之時？聽了這話，心中忽然空蕩蕩的，愣了半晌，我無力道：“我隻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不如…你我擊掌為盟！”我提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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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茶社，慕容萱又走了很久，很久。
    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呢？說實話，她不知道。答應公孫雲，隻是憑感覺，隻是覺得公孫雲說的在理。而且，這一次離開京城，她在路上看了實在太多的民不聊生和哀鴻遍野，也聽了太多離天教在北方是如何如何的得民心，而且，她真的是打心眼兒裏希望這一切能快點兒結束。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了，所以也就不用擔心會失去什麼。
    試著從頭到尾又理了一遍思路，但卻是剪不斷理還亂，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頭越疼。更糟糕的是，到了最後，慕容萱的眼前開始不斷地閃現爹爹和哥哥人頭落地的場景，耳邊也不斷地回響著唐淼淼的那銀鈴般的笑聲。
    原來，京城深秋的夜晚，竟是這般的寒冷，慕容萱迷茫地望著身邊的牆壁，看著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是哪裏。於是，她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一樣，蹲在牆根，雙臂抱膝，不住地顫抖，身上的白衣在風中飄飛，但比那白衣更嚇人的，是那蒼白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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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軒轅昊幾乎磨破了嘴皮子，好說歹說支走了唐淼淼，擺脫侍衛偷偷出宮，尋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幅畫麵了。其實，萱兒跑開了那麼久，京城又這麼大，他根本就沒有指望能尋到萱兒。在找了幾個可能的去處以後，他隻是順便來舊時的安陽王府看一下，沒想到就看到了那牆角的白衣。
    萱兒吃醋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但隨即被打消了，因為萱兒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而且，看神情也不像。可那又是因為什麼呢？難道，慕容家回瀚海的路上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不會的，不會的，他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本能地趕走了那念頭。
    聽到腳步聲，慕容萱猛地抬起頭，看到一臉焦急的軒轅昊，她下意識地一抖，說道：“你…。你別過來。”
    “萱兒，是我啊。”看著她那白得不正常的臉色和嘴唇，軒轅昊軟語道。
    “我…我知道是你…軒轅昊，為什麼，為什麼啊，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哪怕是一個可笑得不能再可笑的理由，騙騙我也好啊。”眼前那一片片的猩紅色和耳邊的笑聲愈演愈烈，慕容萱的意識已經開始慢慢地抽離。
    理由？軒轅昊皺起了眉頭，難道萱兒真的是吃唐淼淼的醋了？那…自己是不是應該開心一下？但前後的邏輯好像不太對啊，可一時之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想到這兒，他低聲說道：“那個…是我和宰相的協議而已，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真的，真的。”
    協議？誤會？真的沒有什麼？慕容萱猛地站了起來：“軒轅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你——”因為在牆根蹲得太久了，她的眼前開始一陣陣地發黑，身子也開始搖搖欲墜，她隻得掙紮著去扶牆。
    “萱兒！”軒轅昊趕忙上前一步，攬她入懷，覺得自己仿佛抱住了一塊千年的寒冰。
    “軒轅昊，你去死吧。”隨著這一聲低低的咒罵，軒轅昊覺得心口一疼，下一秒，萱兒徹底地軟在了他的懷裏。
    鮮血，快速地湧了出來，讓軒轅昊一時之間有些站立不穩。原來，就在剛才他攬萱兒入懷的那一瞬間，慕容萱忘記了自己剛剛與公孫雲的約定，拚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將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