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五點左右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關黎皺了皺眉，將手機抓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是關媽。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過來？關黎接了電話。
    “黎黎，我就快到你那房子的樓下了。”
    關黎頓時睡意全無，一個激靈坐起身：“媽？你怎麼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程衛也睜開眼，聽到這句話，也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來看看你啊。黎黎，媽就要到了，不跟你說了，媽掛了啊。”電話隨即掛斷了。
    關黎急忙抓起床上一側的被子飛奔出屋：“我去另一個房間，就說我們是合租啊！”
    程衛急忙抓住他：“你別去，我去。那房間裏全是灰，我還可以解釋是工作忙不經常回來，你就不行了。你明天要走，要是你媽注意到那個，就有麻煩了。”
    關黎於是點了點頭，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才發現自己捏著被子的手在不斷顫抖。
    他想了想，還是穿好衣服，披上外套下了樓。
    身體有點不舒服，不過還是忍著幫關媽拎著大包上了樓。
    “黎黎，你的腿怎麼了？”
    關黎咬了咬牙：“沒事，上樓的時候摔了一下，有點疼。”
    “還是把包給媽吧。”
    “不用了。”關黎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然後把包放在客廳，“媽……這房子是我跟程衛合租的，那個是我房間，你今天先在那裏歇歇吧，我在客廳躺一會兒。”
    “程衛現在不是挺有錢，還需要租房子？”
    “這裏離他公司近點。”關黎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
    關媽點了點頭：“還是媽睡沙發吧，你去睡。”
    關黎急忙推著母親進了房：“你去吧，我沒事的，昨天晚上睡得有點早，現在睡飽了，而且我下午要去昆明，還得準備一下。”
    “你下午要走？怎麼也不提前跟媽說聲。”關媽回頭看了他一眼，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被關黎推進了房。
    關黎抓著沙發布想了想，然後拉開了另一個臥室的門，溜了進去：“怎麼辦怎麼辦……我媽怎麼在這時候來了，她……”
    “她是想看看你的女朋友。”程衛皺了皺眉，“不然我明天趕緊找個人來一趟？”
    關黎點了點頭，然後長長歎了口氣：“這叫什麼事兒啊……”
    “別想了，還是睡一會兒吧，你昨天睡得晚，休息一下吧。”
    “糟了！”關黎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那個……那個還在垃圾桶裏……”
    程衛麵色一僵：“都怪我，那麼晚了，還……”
    “不是，這沒什麼，隻是……”關黎狠狠拍了一下額頭，“天……隻希望她不會注意到這個。”
    程衛便抱住了關黎，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別想了，阿姨不會發現的。不會的。”
    關黎的顫抖慢慢停了。
    他閉了閉眼：“如果能接受這種事，那多好。那樣我就不用這樣了。”
    “你隻想著怎麼糊弄阿姨，沒想過和我分手？”程衛咧嘴一笑，然後在他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我從來沒想過。”關黎抬眼，凝視著程衛，“我離不開你。”
    程衛忍不住一笑。
    關黎頓時滿麵通紅，掙開程衛的手臂，一拉被子，轉頭縮了縮：“這床真是的……全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