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41章 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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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走了大半個時辰,兩人終於來到集市。左秋易有個極大的弱點就是不識路,簡稱路盲,你把他丟在不是很熟悉的街道上,估摸著他就回不來了。所以麵對這個從沒來過的地方,左秋易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就亦步亦趨的跟著冰冥然走。
時間剛好是午膳時分。
左秋易在冰冥然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家飯館,人卻是不多。在小二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二樓的包間。安靜的氣氛裏,兩人吃著味道還算不錯的食物,冰冥然也不時的往左秋易碗裏夾一些小菜。
左秋易抬了眼,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冰冥然。
後者把剝了殼的蝦,放進他的碗裏,說道,“我記得你喜歡吃蝦子,這裏的鹽水蝦味道不錯,多吃些。”
左秋易張張口,用筷子戳了戳在碗裏漸漸堆積起來的蝦仁,說了一句“謝謝,”入口,細膩的蝦肉散發著美味的鮮香,真如冰冥然所述,味道極是不錯。
一頓飯吃的氣氛還算和諧,直到左秋易表示真的吃不下了,冰冥然才停止了夾菜的動作,到頭來他自己卻沒吃多少。而飽了腹的左秋易,嘴角的那抹笑意卻不曾消失,有增無減。
午後,兩人在街上悠閑的踱著步,消化著胃裏的食物。
先說說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吧,這裏其實是這座名為稀涼的小城的最左邊,而冰府則在城的最右邊,以清山為界,分割成了有些距離的兩邊,這些日子來左秋易鮮少出門,不認識也是自然。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府吧。”左秋易看了看日頭,思量著如果現在回府,那麼晚膳之前說不定可以到達冰府,便說了這麼一句。再晚些時候,山路看不清晰,走回去自然是不方便的很。
冰冥然沒有回答左秋易的話,而是對著一邊指了指,變相的否決了他的提議,他說道,“進去逛會兒。”左秋易正想說出夜深山路難行的事實時,冰冥然卻已兀自走進了小巷,不曾放開左秋易被他拉在手中的手,動作近乎執拗。
左秋易跟著他走了進去,算是無言的順從。
小巷裏到處都是希奇古怪的玩意,如果要比喻的話,用現代的語言來說明,那麼這條巷子就是——一條商業街,各式各樣的新奇玩意和小商鋪絡繹不絕。
左秋易的好奇心不由泛濫,東瞧瞧西看看,一時不亦說乎。走著走著,左秋易卻是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像是——被人注視著或者說是在背後盯著的那種不適感,便回了頭,卻發現身後除了小攤小販,顯然無一個認識的人了,便匆匆走到了一個攤位前,順手拿了樣東西把弄著,眼睛時不時的看著身後的方向。
“喜歡?”冰冥然問道。
左秋易一愣,收回心思,低頭看向拿在手裏的折扇,做工不是很細致,扇柄是木製的,扇麵亦是普通非常,既沒有文字,也沒有畫作,可謂是一紙白扇,他撫摸了下扇麵,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這把折扇未免太過普通,改日我贈你一把白玉製的。”冰冥然說著,拉著左秋易就要走。
“等等!就要這把吧。”左秋易捏了一把冰冥然的手,順勢掙脫了開去,在衣兜裏掏出銀兩來就要付錢。
“誒,這位小兄弟不必付錢了啊,這整條街都是冰掌櫃的,這小小的折扇就當是送與你的禮物好了啊,收下吧。”擺攤的小老頭笑嗬嗬的說道,又想要和冰冥然寒暄兩句,不想冰冥然拉了左秋易就走。
左秋易一手拿著折扇,回頭看了看小老頭,嘴上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冰冥然走在前麵,冷冰冰的一張臉沒什麼表情,“這裏的確是冰家的產業。”
左秋易點了點頭,順勢將捏在手裏沒有收回的銀子塞到了冰冥然掌中。
冰冥然看著手上的銀兩眯了眯眼,問道,“你什麼意思?”
左秋易眨眨眼,一臉的順其自然,“我拿了折扇,理應付錢的,這買賣的道理,冰掌櫃你不是不懂吧?”
冰冥然捏著左秋易的手陡然一緊,“你我還需這般客氣?”說完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倒是放柔和了,又繼續道,“就當是我送你的,收下吧,”說著將銀子還給了他。
左秋易低眼看了看被男子捏在手心中自己的手,捏著折扇的手微微一顫,卻不再推辭。
那句‘你我還需這般客氣’在耳畔不斷回響,他想,你我現今到底是何種關係?如若還像早前那般,自然不必客氣,但今時不同往日,是你冰冥然斷然決定了現在雙方的處境,那麼按照現在兩人的關係而言,難不成有不客氣的道理麼?……但你現在的舉動又是為何,何必在斬斷的一切之後,又讓他心生動搖,不過也因如此,難得的獨處時刻才顯得更加值得珍惜,讓左秋易覺得不如放縱那麼一會也好。
難得的午後,兩人鮮少言語,兜兜轉轉逛於集市,也是段不錯的悠閑時光。
天色已晚,要走山路回去顯然不現實,所以找間客棧住下便成了必然。兩人很默契的都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馬車的東西,好讓他們安全回府。
他們進了間看起來比較幹淨的客棧,也是這城左最好的客棧了。
掌櫃的看著兩位穿著長相皆是不俗的客官,笑得特別殷情,滄桑的老臉,笑得滿臉褶子成了朵大理菊,“兩位客官,打尖,還是投宿呐?”
“投宿,兩間上房。”冰冥然說道。
“好好,客官這邊請~”掌櫃的叫了小二帶著他們上到三樓的住房。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嗎?”小二將兩人引進房間,站在一邊問道。
“上五份店裏的招牌菜,送到房裏來。”冰冥然拿了賞銀給了小二,小夥計樂嗬嗬的拿著銀子,得令下去張羅了。
左秋易回到自己的房間。
雖是客棧,但上房也算是幹淨了,房間挺寬敞,用具皆備,紫壇幽香。一天逛下來,讓左秋易覺得有些疲乏,他坐在桌邊倒了杯涼茶,還沒喝上幾口,“咚咚……”的聲音傳來,房門被敲響了,沒等他問道來者何人,冰冥然便已自行進屋,說道,“菜送上來了,到我房裏吃吧。”
還算精致的菜肴擺了小半桌子,左秋易也是餓極,飯菜的香味更是勾得他食欲大增。
起初兩人皆是無言的吃著那些做工還算精美的菜肴。冰冥然要了一壺酒,開始自飲自酌,偶爾吃點小菜,好像酒才是正餐,那些個菜肴全然成了配角。
看著對方喝得盡興,左秋易也起了興致,拿了杯子,自然而然的從冰冥然手裏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沒等冰冥然有所回應,便一飲而盡,接著就又是一杯。
酒有時候是種好東西,但他卻忘了酒能消愁,愁更愁的道理。
左秋易酒量不好,連灌幾杯已是小醉,酡紅了一張俊臉,一雙眼眸有些濕濡,眼眶微微泛著紅。
冰冥然皺眉,想要從左秋易手中拿過酒壺,卻不想被左秋易一把抓住了手腕,“冰公子何必如此小氣,不過一壺酒水,這也不肯施舍與我麼?”
冰冥然看著左秋易帶著些調侃的臉,鼻尖有點紅,清麗的眸子已是一片迷蒙,看起來竟有些悲切的委屈。他放了手,轉而撫了撫左秋易微微發熱的臉頰,動作帶著小心翼翼,難得溫柔,一張冷冰冰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柔和了下來。
眼前的人,終是未變,一顰一笑依舊如初識那般,也越來越讓人不舍。
左秋易伸手握住了撫在自己的臉上的手。
也不知是何人先主動的,隻見兩人越發靠近,直到兩唇相依。輕柔的啄吻,酒香順著嘴唇慢慢渡了過來。
酒果然是好東西,在必要時刻總是起著推波助瀾的決定性作用,有時候有情有意,隻是需要一個可以放縱的理由,那麼醉意,就成了在事後可以說成‘酒後亂(咩)性’的合理借口。
唇齒相依,耳鬢廝磨,此時的兩人,微微眯著的眼中,隻剩下彼此的倒影,正是情到濃時。
有多久沒有這般親吻過了?是十年,還是二十年?其實並沒有多久,隻是對他們而言好像已是一段漫長歲月,長時間的隱忍,使瞬間的爆發像是擦槍走火般的失控起來。
左秋易依靠在冰冥然身邊,本就因為醉酒而顯得酡紅的臉,加之激烈而纏(咩)綿的深吻,紅暈一路漫過了耳根。
衣衫盡褪,吻(咩)痕一路向下蔓延,自是一番糾(咩)纏廝磨。
……
暫時拋開紛擾,一夜曼妙綺麗,美好亦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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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哎喲,本來這裏是一段3000多字的肉的,河蟹各種好吃啊,現在都剩下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