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20章 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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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秋易在床上躺了許久,快中午的時候他感到除了傷口還疼得厲害外,身上已經有了點力氣,好了不少。
為了不讓傷口殘存的血水染到衣服上,左秋易將帕子墊在了傷口上,再套上長衫,弄得看不出一點痕跡後,左秋易才推開房門,院子裏冷冷清清的,人影也沒有,豔陽高照,炎熱的很。
找到小月,囑托她燒了洗澡水,說是天太熱出了一身汗,要沐浴。
泡在浴桶裏,溫熱的水讓人舒心解乏,為了不讓傷口碰到水,左秋易隻得小心翼翼的擦澡,將身上的血絲痕跡全部洗去。過程中傷口又不免沾了點水,裂開了些,血水從傷口中流出,淡淡的紅色入了溫水,一下子融入其中,漸漸消失不見,左秋易疼得皺了眉,卻並不是不能忍耐,血液流了不多時停了下來。
左秋易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真的除了那個地方以外,其他的斑跡都不見了,皮膚變回了白(咩)皙,若不是那個傷口,左秋易還以為昨晚是個惡夢而已。
“左公子,要小月幫忙麼?”清甜的女聲在屏風外響起。
“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先下去吧。”左秋易手一僵,立馬回絕了她的好意。
腳步聲漸遠,小月退下了。
拘了葫水,洗了把臉,水流使視線變的蒙朧,事情的發展朝著未知的方向越演越烈,他卻控製不好。
左秋易拿出剛剛找到的藥水,給傷口消毒上藥,最後包紮好,然後穿上幹淨的衣服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常的軌跡上。
昨晚被自己撕破的衣服還在床底下放著,上麵還有血跡和膿汁,必須快點處理掉,左秋易這麼想著。
回到房間,左秋易拿了個盆子,把衣服丟了進去,點上火。看著絲織的錦緞在火焰中慢慢燒盡,白淨不在,變成一堆灰土,然後火焰頓熄,除了灰燼以外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
他又有些不放心的撥弄了下灰堆,確定都燒沒了,沒有殘存的布料,才拿了盆子走到後院,把灰燼倒入了花園。
風一吹,所有的灰燼,灰飛煙滅,所有的痕跡已徹底消失不見。
午飯時分。
冰冥然依舊不見蹤影。
左秋易也不急的找他了,現在他雖然已經冷靜下來,但他還沒有準備好怎麼麵對冰冥然,而且他還有些事要做。
安安靜靜的在小月小陽的伺候下吃了頓午飯,一切就像平時一樣,除了他的身邊沒有了冰冥然的陪伴。
飯後,左秋易來到書房。
冰冥然的書房很大,甚至比臥房還大,裏麵各種類型的書籍資料都很齊全,分門別類的擺放的整齊,找起來並不麻煩。
左秋易環視了一周,找到了自己所求的那一列,不多時,就找到了想要的書。
翻閱察看著,仔仔細細,一字不差。
當看到某一頁時,左秋易一怔,手一軟,書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書還打開在那裏,隻是呈現的並不是左秋易剛剛翻找的那一頁了。
他靠在書櫃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之前強作的冷靜已不複存在。左秋易臉無血色,冷戰不斷,隻因那兩字——屍斑!
沒錯昨晚讓左秋易痛苦至極的斑跡,就是屍斑,形態顏色都與醫書上所說無異,連示圖都所差無幾,上麵寫的清清楚楚,千真萬確。
左秋易低著頭,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裏,卻不感到疼,他顫抖著,深情麻木。
一個活人卻長了屍斑……
他手腳冰涼,為什麼會長這種東西?左秋易突然有點不確定了,於是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頸動脈,那裏在突突的跳動著,緊接著他又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脈搏,它能感覺到那裏在有規律的跳動,自己還需要呼吸獲取氧氣,憋氣太久會難受——他明明還活著。
但是屍斑這種東西不都是死去多時的屍體才會長的麼?
慢著!身體……這個身體的主人早就死了……那麼這個身體就是屍體……
不可能,自己不是已經寄居在這個身體裏很久了麼,之前也沒有什麼反常,而且自己有呼吸又有心跳啊。
不會有事的,一定都是巧合,對!隻是巧合而已,什麼屍斑,根本不是,自己是多想了,那些隻是過敏之類的東西……
這麼想著的時候左秋易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些,露出一個形似微笑的表情來,他在努力的試圖安慰自己,但他的身體依舊冰冷異常,臉色也幾近蒼白。
左秋易靠著書櫃蹲坐在地上。
“嗬嗬,哈哈哈……”他忍受不住的笑出聲來,越笑越癲狂,笑聲隨著他笑得前仰後合的動作,越來越大。看上去少了份淒涼,多了種癲狂,精神的崩潰不過是在刹那,在他心靈最最脆弱的時候,沒有人開導他,因為這些都是不能夠說出口的,不然也許他會被當做妖孽處死,或者是浸豬籠?腦海裏閃過冰冥然的身影,他最不能告訴的便是他了,他們中間已經有了沒有解決的重大難題,他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傷上加傷?如果他們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大,他怎麼才能讓破鏡重圓呢……
一瞬間窮途末路,沒路可走的感覺在左秋易的大腦間漲的快要溢出來。
笑容一瞬間消失不見,他麵無表情的撿起地上的醫書,然後若無其事的將書放回書櫃裏。“啪”的將櫃門合上,一切完璧歸趙。
踏出書房的時候,左秋易的臉上已經是一片雲淡風輕,仿佛一切都不過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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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左騷年,已經壞掉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