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欲求不滿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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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潮
    “這種女人衣服我穿不來,麻煩你弄件男人能穿的衣服給我。”我把那條裙子扔給了那個穿的不男不女的服裝監製。
    阿徹皺著眉頭衝我使眼色,走過來把我拽到走廊裏,一邊輕聲跟我說:“你幹什麼啊?第一天就這麼‘作’!”
    我一聽“作”這個陰性詞就很不爽:“麻煩你措辭注意點好伐?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還‘作’不‘作’的!”
    “好了,算我求你了,我們到底是新人。謙遜些,別給人家臉色看好嗎?”
    我指了指自己那已經差不多快被剃光的眉毛:“但也太離譜了吧,把我眉毛剔得跟什麼似的,還化這麼濃的妝,再穿條裙子,我這算什麼?唱戲啊?”媽的,眉毛剃了,還不知道要多久才長得出來,想到這個就窩火。
    “下午就要接受采訪的,你也得考慮一下別人的工作計劃吧。今天先忍忍,之後我們再去和公司溝通一下。再說還有我陪你呢!忍忍,忍忍啊。”
    看看阿徹同樣被修理過的柳葉細眉,還有塗得煞白的臉,果然他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我扯了一下他的“長裙子”,嚷道:“不對啊!你這條岔開的,最多也就是個裙褲!不公平!”
    “那我跟你換。”
    “好啊!”
    阿徹笑道:“算了吧,你個子小,穿我這條估計會拖地的。”
    我拔拳就打,阿徹連忙討饒。
    在領導的軟硬兼施下,還是穿上了那件長袍。躊躇著要不要脫掉牛仔褲。卷起牛仔褲,露出腳踝,照照鏡子,也看不出,就這麼招吧。
    換好衣服出來,“裙子”就被阿賢撩了。
    “沒勁,怎麼裙子裏還穿了‘打底褲’啊!”
    “哼哼,就是防你這種‘色狼’的!”我得意地哼哼笑道,重重地拍了拍阿賢的肩膀。
    身後傳來倉蘭的調笑聲:“他裏麵穿的是條老頭褲,你說不穿條牛仔褲,吊兒郎當的能行嗎?哈哈哈。”
    “哈哈哈,他是不是一直穿老頭褲啊!啊喲!還好他穿了牛仔褲,不然我一掀,看到條老頭褲,豈不眼瞎加倒胃口啊。哈哈哈。”
    這兩個閑來無事基本就是拿我開涮取樂。
    我大聲道:“阿徹!他們這麼說我,我去把裙子換了啊!”
    於是阿徹氣勢洶洶地過來管教阿賢和倉蘭了。
    來到南垣,雖然每天都很忙碌,但感覺又像回到了以前,那些不愉快似乎都煙消雲散了。隻是,一個人住特別孤獨,因為身邊沒有倉蘭在。但人家有家,我總不能死皮賴臉地要求住到一起吧,就算人家不住家裏,也有宿舍住,根本沒可能住一起。
    唉,一堆的歌詞要改,回家也是一個人,索性就留在公司裏算了。
    “誒?你不回去?”拎起包要走的倉蘭看著我。
    “嗯,家裏也是一個人,懶得回去了。”忍不住透露點心聲。是不是有點太直白了呢,別弄得跟撒嬌乞憐似的。
    倉蘭把包丟在我坐的沙發上,一屁股坐到我身邊,腦袋探過來:“寫歌詞呢?真苦啊!要不要我陪你啊!”
    我心裏一樂,但麵不改色:“嗯,那就留下來幫我打點後勤工作,比如弄點好吃的來犒勞犒勞我。”
    “倉蘭,咱們走吧,別吵著海潮,讓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寫!”阿徹走過來催促倉蘭回去。
    倉蘭衝我眨眨眼,笑道:“算了,不打擾你了。”擺了擺手跟著阿徹走了。
    啊!阿徹你個“程咬金”!我恨你。
    透過凝著水汽的玻璃窗,高樓的閃爍霓虹,和行道的車水馬龍被折射的流光溢彩。但這樣的繁華街景卻讓我有些不習慣,斑斕的色彩太過炫目紮眼,以至於心緒無法平靜,去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歌詞的意境中去。
    拿起手機撥通了家裏的電話,沒有人接,啊,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店裏忙活吧。於是打去了店裏。
    “媽,可能今年過年回不來了。”
    “這麼忙啊?連過年都……現在下班了嗎?晚飯吃了嗎?”
    “嗯嗯,到家了,已經吃得飽飽的,躺床上看電視呢!”用很輕鬆的口吻扯著謊,雖然一聽到媽媽的聲音總有種鼻子酸酸的感覺,“還好啦,不是很忙,就是新人正在宣傳期,所以過年也有工作計劃。你們不也很忙嗎這麼晚了,還在店裏。”
    談笑了幾句就匆匆地道別掛斷了電話,因為怕思念滿溢,禁不住痛哭失聲。
    拉上窗簾,室內的空間似乎與窗外的喧囂隔絕了,空調的暖風溫暖地撫觸,感覺整個身體都鬆懈下來慵懶的到昏昏欲睡,眼前稿紙上的字漸漸模糊,想打起精神,但敵不過疲倦,任由睡意漸漸抽空意識。
    黑暗中燃起了橘色的光,柔和的溫暖的,我記得那是生日那天晚上蛋糕上燃著的跳躍燭光。朦朧中,倉蘭帶著微笑的臉漸漸靠近,那預料中的吻沒有落在我的額頭,而是像戀人般唇齒相接。動情地迎合著,因為知道隻是夢境,所以可以肆無忌憚。
    意識不清,但觸感卻如此真實,以至於情不自禁到無法自持。
    良久,當吻從我的唇上離開,心底泛起意猶未盡的失落感,猶如最愛的糖果吃完了的孩子一般。
    暗淡的橘色明亮起來,朦朧中倉蘭的臉漸漸清晰起來,他的手正托著我的下巴,另一隻手在我胸口摩挲著,臉上卻顯出些擔憂的表情。我睜大眼睛,這不是夢嗎?我驚慌地抬起頭,推開他的手,坐直了身體。
    “別亂動,頭抬起來!你真是睡著了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啊!這回鼻血長流了。”
    我一擼鼻子,果然手上一片腥紅。他把手上的紙巾遞給我,然後又抽了紙巾擦我滴在胸口的血跡。天哪,我欲求不滿做春夢都到了流鼻血的程度了……
    “正在研究你流的是眼淚還是口水,結果鼻子裏又湧出血來了,你這臉都快趕上三江平原了。”他用手指抹了下我的下巴。
    我吸溜了下嘴角,笑道:“是口水吧。”
    他一副嫌棄的表情,在我衣服上蹭掉了口水。
    仰著頭瞥眼看到他上嘴唇上沾著點好像是血跡的東西:“你也流鼻血了嗎?”
    “啊?”他手背胡亂地在自己鼻子下麵來回蹭了蹭:“沒有吧。對了,你不餓嗎?我做了晚飯,一起吃吧!”
    一疊飯盒,一個個的打開,熱氣騰騰,噴香誘人。
    “你這麼好!還特地做了晚飯?”
    他嘿嘿笑道:“不是你讓我給你弄點好吃的嗎?”
    原來他和阿徹離開,是回去給我弄好吃的啊,心頭一陣感動。
    接近午夜了,我捧著稿子修改著歌詞,倉蘭擺弄著筆記本。
    “回去嗎?我送你。”
    “嗯……不想回去了,家裏一個人挺沒勁的。”
    倉蘭“哦。”了一聲繼續擺弄筆記本。
    又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也不回去嗎?”問出來才有些後悔,我這算什麼?攆人走?
    倉蘭一抬頭,衝我笑笑:“陪你唄。”
    三個字所帶來的欣慰感,讓我有種被寵溺的錯覺。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等醒來的時候,陽光已透過薄薄的窗簾照射到了我的臉上。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快8點半了,坐起身,蓋在身上的衣服滑掉到了地上,拿起來一看,是倉蘭的外套。
    轉頭看看,那邊沙發上躺著的倉蘭,兩手枕在腦後,胸口蓋著我的那件外套。倉蘭做的事情總有點匪夷所思,為什麼要換著蓋呢?他的外套比較厚實,就當作他擔心我著涼吧。
    拿著他的外套起身給他蓋上。呆呆地看著他熟睡的臉,被深深吸引,像著了魔一樣,在他身邊跪下來,他睡熟了,不會知道的。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抬起頭,望著他,有些癡了般,眉目鼻尖到薄薄的嘴唇。那,貪心一點,像戀人那樣再吻一次吧。
    正低下頭,卻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這時才覺悟到這裏是公司,工作人員誰都可以進來。倉惶地站起身,正好撞上阿徹帶著微笑的目光:“啊!早!”
    驚魂未定地應道:“早!”接著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房間門是玻璃的,剛才阿徹會不會看到?
    “啊呀!”倉蘭突然打了哈欠,坐了起來,“幾點啦?”
    “你們倆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我還在猶豫要怎麼說。倉蘭已經在那裏大聲地道:“我們在這兒工作了一夜啊!要不要表彰一下我們?”
    “你昨天不是跟我一起走的嗎?怎麼?”
    “我回去給海潮弄點吃的,又過來了啊。”
    阿徹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點頭道:“哦,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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