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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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
在我正驚慌失措,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他又放開了我:“對不起,我太高興了,真是謝謝你。”
他眼眶濕潤,情緒激動。而我傻傻地杵在當地一句話也沒說。
已經是來南垣的第四天了,之前的兩天,白天就隨著宋先生到那個“複古”的排練室去唱歌,除了devilscream的老歌,還有宋先生近些年來寫的新歌,他說:“寫出來了,又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唱,如今終於找到了。”這也是對我的肯定,我感到非常榮幸。
而晚上呢,我就由倉蘭遠程遙控著夜遊南垣。吃遍南垣特色小吃。感覺像是度假一樣。特別輕鬆愜意。
而今天依舊是排練室練歌,事後宋先生的邀約讓我心頭七上八下起來。他說今天是他的生日,約我去他家吃飯,而明天就要隨他一起回佰朔了。那也就是說如果他要圖謀不軌的話,也就今晚了。但這麼些天相處下來,怎麼也不相信宋先生會是那種人,我堅信那些傳言是無稽之談,於是還是欣然答應去了。
“倉蘭,今晚就不用勞你操心晚飯了,我有地方蹭飯啦。”打去電話跟倉蘭打聲招呼。
“喲~是哪個倒黴的主,請你個大胃王吃飯啊。”
“宋先生生日,祝壽去噠。”
“那你還要買點禮物去了咯,你小子帶夠錢了沒?”
被這麼一提醒倒想起裏不能空手上門啊。但自己身上真沒帶什麼錢,宋先生這麼個有錢人能入得了他眼的東西,我哪裏買得起啊。思來想去,還是買了一束白百合。因為看過他們演唱會的視頻,歌迷總是帶著白百合去。安可結束後,宋先生總會走到台邊去接受歌迷們送上的百合,他一定很喜歡白百合吧。
“喔,你好!¥@#¥@#¥@#¥”宋先生的洋妞夫人開的門,之後的話一句沒聽懂,記得他的妻子似乎應該是俄羅斯人,俄語完全無能。
夫人熱情地招待我進門,宋先生迎了出來,我把花交到宋先生手上:“宋先生,生日快樂。”
“你連我最喜歡白百合都知道,我真的很感動。來我給你們介紹下,這個就是我之前和你們提到過的那個樂隊的主唱,叫海潮。這是Adam,Elwin還有Iven。”
坐在沙發上的那三個中年男人也站起來,我沒記錯的話,這三個就是devilscream其他的三個團員,果然那個Ray沒有出現。
三個人也很友好地和我握了手,我真的有些受寵若驚,這樣殿堂級樂隊的人物竟然就近在咫尺,還和我一一握手了,簡直像做夢一樣。
坐在沙發上的我有些手足無措,宋先生興致勃勃的描述著這些天來,我試唱devilscream老歌以及,他寫的新曲的情況。
“我第一次拿到他們寄來的demo,我就知道他是個好苗子,果不其然啊。如果是換做那個時候的話,我可能會讓他代替Ray的位置。”
宋先生的這句話讓大家都沉默了。
我一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輩,又怎麼能替代你們的主唱呢?感覺宋先生不該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就這麼意氣用事地說出這麼奇怪的話。而且弄得我的立場也很是尷尬。
在晚飯前還來了一位女性友人,年紀應該和宋先生不相上下,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依舊豐姿措約。厚厚的粉底雖已蓋不住她臉上歲月的痕跡,但深邃的眼神透著這個年齡獨有的魅力——那就是年輕人所沒有的那分閱曆所凸顯出的魅力吧。
樂隊其他三個成員似乎沒有料到她的到來,顯出一臉的驚訝。
這位女士似乎也和這三人是舊識,一見麵就敘起舊來,不同於這位女士的侃侃而談,那三人的態度倒略顯拘謹。而宋先生對此女卻是甚是殷勤。
宋先生也向她介紹了我,而在給我介紹她的時候隻說了他的名字——Ivana。
今天是宋夫人親自下廚,將晚餐的佳肴都準備停當後,終於落座了。宋先生和她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陣俄語後,又和Ivana談笑起來。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什麼不對。他的夫人不會中國話嗎?他們兩個人一直是以俄語交流的嗎?那他回南垣前打的那個電話又是打給誰?那天他不是和他妻子共進晚餐嗎?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宋先生或許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
自此我就拘謹起來,以腸胃不適為由謝絕了宋先生遞過來的酒,幸好他也沒有強人所難。覺得自覺還是不要沾酒,清醒著比什麼都重要。
過了不多久,宋夫人在宋先生耳邊說了什麼後,便微笑著向大家點頭示意離席而去。宋先生解釋說夫人晚上要參加某時尚活動。雖然知道宋夫人是模特出身,但不是婚後已經淡出了嗎?也不至於那麼巧宋先生生日這天走紅毯吧。就算不巧碰上了,就不能為了丈夫推脫了工作嗎?還有宋先生的那三個“洋娃娃”呢?都不帶在父母身邊嗎?這麼小就送出國去了嗎?這就是我想當然的良夫慈父形象嗎?
於是心裏反複思量著這些,對於他們在談論些什麼,幾乎已經完全置身世外了。
“Ivana,來幫我們拍張紀念照吧,大家也難得聚在一起。”宋先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似乎已經有點醉了。
我剛想讓開,給他們幾個樂隊成員照合照。卻被宋先生給一把拉住了:“你去哪裏呀?一起照吧。站在我邊上。”
宋先生勾著我的肩膀,我也沒敢拒絕。
拍完照,剛落座,宋先生又抓起我的右手:“看你前些天手就一直包著,受傷了嗎。”
我有些尷尬地抽回自己的手:“打工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現在沒事了。”
“讓我看看,燙傷還是不要包紮了,不透氣反而不好。”他又把我的手抓過去,幫我把紗布給解開了。
這種場合意氣用事地掙脫的話,會很不合適。所以隻好任由他擺布。
“還挺嚴重的啊,你那麼缺錢嗎?”宋先生問出個挺莫名其妙的問題。
聽到快門聲,轉頭那個叫Ivana的女人正低頭查看照片。而那三個人望著我露出挺無奈的表情。
我還是由著自己的性子甩開了宋先生的手,道:“也不是,要吃飯要有地方住,總得賺錢啊。”
自己聽來,也覺出了這句話口氣裏的不耐煩。
宋先生他們一杯接著一杯地拚著酒,覺著這飯吃得氣氛越來越不對。我掏出手機尋思著是不是有法子借機脫身。可是手機竟然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咒罵自己為什麼要買個電板不頂用的便宜貨,這不就是沒錢的悲哀嗎。
大約將近9點的時候,Ivana打了個電話後,說是有事要先告辭了,我的伎倆被她用去了?
一個人走了,其他的人也都說時間不早準備離去,於是我也跟著要走。不想卻被宋先生給留住了:“海潮,我還有些話要和你說。”
眼看著那幾個人由傭人送出了門,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明天就要回佰朔了,這兩天我真的是很開心啊,就像回到過去一樣。真的要謝謝你。”宋先生的雙眼洋溢著誠摯,但我真體會不出來自己這些天做的事情的分量,真值得他這麼感激我嗎?
不知道要說什麼回應他,加之心中忐忑,我一句話也沒說。
“真的……想要走這條路嗎?不會後悔嗎?”宋先生應該是醉了,眼睛直直地瞪著我。
“什麼?”我不知道他指得是不是major的事情。
“就像我們以前一樣,和公司簽約,然後走一條和現在完全不同的路。不會後悔嗎?”
宋先生的咄咄逼人讓我有些膽戰心驚,但我還是挺堅定的點了點頭。
宋先生輕笑了一下,又歎了口氣道:“我現在問你也是徒勞,你現在就和多年前的我們一樣,但即使是我也有後悔的時候啊……”沒有再說下去。又對我微笑了一下,“那我就實現你們的夢想,但不用感謝我。以後也不要怪我。我隻是想把希望留給我欣賞的人。”
我不知道宋先生要表達些什麼,傳達給我什麼訊息。我答不上什麼話,隻好傻傻地看著他。
宋先生站起身晃了兩下向後倒去,我連忙扶住他。
“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醉了,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他轉頭望了望窗外,又對我說,“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扶我到樓上去。”
一聽此言我心裏咯噔了一下,讓我扶你去臥室?但望望四下也沒其他人能幫他了,傭人也出去送客了不是嗎,我又不好推脫。想想這麼個上了年紀的人,真要對我做什麼的話,我又不是死的,反抗不會啊!我還打不過他?於是心一橫。扶著他上了二樓。
臥室門一開,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房間的裝潢簡單素色,彰顯高雅的氣息,和宋先生給人的感覺很相似。
突然心底一個脊檁,這淡淡的怡人香氣該不會是什麼迷香什麼的吧。於是停下了腳步。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下午的飛機回佰朔。一會兒我叫司機送你回去吧。你在大廳坐一會兒。真是不好意思,好久沒有喝這麼多酒。我有些不舒服。”說完這些話宋先生就進了房間。
坐在送我回家的車子裏,自己都忍不住在偷笑,還迷香呢!海潮,你可夠自以為是的,竟然認為這麼個器宇不凡的老紳士,在覬覦你的身體。海潮,你該是有多麼的“美豔不可方物”啊?汗死。這些個媒體真的是閑著沒事做,唯恐天下不亂,無中生有地編織些彌天大謊。越是聳人聽聞,管他是不是無稽之談,隻要能搏關注度,沒心沒肺地往死裏寫。
但之後回到佰朔,我才知道,完全就不是我想得那麼回事。我怎麼也猜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我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