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鑫秤肯定比她難受的多。
    收市後，他就一直呆在總經理辦公室，要大家不要打擾他，直到下班，他才徑直來到誠信投資公司梁炎豔的辦公室，獨自坐在那裏。梁炎豔靜靜地為他泡了一杯濃茶，輕輕放在他麵前後，便掩上門出了辦公室，來到公司的客戶部費翔鷹他們那裏。
    向前、吳欣和孫經理已走了，辦公室裏隻剩下費翔鷹和張長纓兩人。
    張長纓還一個勁兒的在電腦上股票K線圖和技術指標作比較，費翔鷹則點燃一支香煙靜坐在座位上，好像預計梁炎豔會找他似的。
    一見梁炎豔進來欲說話又咽的神態，張長纓知趣地說：“下班了，我先回去了。”他似乎也感到氣氛異常，因此，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結果會怎麼樣？”梁炎豔艱澀的問道。
    “結局難料！隻要能過今晚沒事，就成大業。不過，我想，多頭不會這麼輕易罷休，以政府機構為後台的公司，在輸掉的幾十億中，能說沒有很多官員的利益？而且，申發證券確實是違規操作，這很容易成為發難的借口。”
    “你估計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我估計進監獄是你哥的唯一道路。一些衍生性工具看來就是被特意用來使機構投資者能進行在其他情形下不可能進行的賭博，可世界上又沒有一個國家的政府不害怕金融動蕩，由於國情不同，對待投資者的態度也就不同。”
    “嗯，這是肯定的！”梁炎豔對這點不可置否。
    “有位被稱作‘全球金融界的壞孩子’認為，因為人類的認識存在缺陷，目前的製度或安排總會導致災難發生，這種易錯性無法回避，他能做的最實際的事就是關注人類對所有事物的那些存有缺漏和扭曲的認識，這個邏輯後來構成了他的金融戰略的核心，即：尋找缺陷和偏頗。
    說真的，這次，我和你哥是鑽了監管的漏洞，不代表無錯。但是，按照西方理論，在金融運作方麵，說不上有道德還是無道德，這隻是一種操作，金融市場是不屬於道德範疇的，在這裏道德根本不存在，因為它有自己的遊戲規則。可我們國家與西方有截然不同的道德標準。特別是國企領導更要對社會和國家負責！”費翔鷹有意強調了最後一句。
    “因此，你哥不可能像那位‘壞孩子’一樣，‘作為一個市場參與者，我關心的是市場價值，即追求利潤的最大化；作為一個公民，我關心的是社會價值，我們必須區分出作為參與者和作為公民兩者之間的不同。作為一名參與者，你依據規則操作，作為公民，你有義務糾正錯誤的製度。’”
    梁炎豔陷入了沉默，情緒被一種無名的悲哀所籠罩。
    費翔鷹不忍看著她悲切的神情，又忙寬她的心，說：“你也不用太擔心，也許領導層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說完，他獨自來到街上，在一家小餐館炒了幾個菜，帶著盒飯回到投資公司。
    公司裏隻響著電視機和收音機的聲音，全調在中央台。
    飯雖買回來了，可誰也沒動一下筷子。
    晚上11點30分，眾所周知的新聞霹靂將空頭的一切希望擊得粉碎。
    比起空頭來，H市的黃胖子要幸福得多，雖然坐了趟地獄到天堂的過山車。
    當天收市後，他根本不記得怎麼回去的，隻記得往懷裏揣了疊厚厚的鈔票出了門。黃胖子以前非常能喝酒，可自從踏入富翁的行列之後，他不再喝白酒，平日最多喝點葡萄酒和洋酒，按他的話說：有錢要有命享受。
    可今天，他怎麼也抑製不住喝酒的欲望，在一家餐廳獨自灌了近一瓶的五糧液，然後醉醺醺的來到他經常光顧的晶晶水療館。
    一進門，挺拔俏麗的大堂經理就帶著迷人的笑容迎上來：“喲，黃總，好幾天都沒見到您，這麼忙啊？”
    “唔！”黃胖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一見黃胖子氣色不對，大堂經理親熱的挽起黃胖子的胳膊：“有什麼事不開心嗎？想開點，退一步海闊天龍空。”緊接著壓低聲音道：“我幫你安排一個？剛來的，水靈得很。”
    “好！”俗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見大堂經理這麼熱情溫柔，黃胖子的臉色好了一點。
    大堂經理招來一個服務生，將黃胖子帶到一間貴賓房。
    房間非常寬敞，外間有一麵是玻璃牆，上麵不停流著細細的水幕，兩組柔美的綠燈將水幕，染的碧綠清透。水幕周邊擺放著不少高低參差的花草植物，給人以大自然清新的感覺。
    來到套間的臥房，黃胖子往床上一躺。不一會，媽咪領著四個十八、九歲的小姐來了。她輕輕一拍手，四個小姐便騷首弄姿的跳起脫衣舞，衣服一脫幹淨，四位小姐便停了下來。黃胖子來到她們跟前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然後指著一個麵目清秀，帶有一絲稚氣的小姐說：“就你啦！”
    其他的小姐依次退出房間。
    留下的小姐輕聲說：“老板，我帶你先去洗浴吧？”
    兩人赤身裸體的來到外間，小姐擰開龍頭，調試好水溫，然後小心地扶著黃胖子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水幕牆的邊上，有一根伸出的竹筒正在頭頂，水一開，熱水便順著半開的竹筒像山泉般落下。
    小姐精心服侍著黃胖子為他洗浴。洗完後兩人赤裸著再回到臥房。
    在國債期貨上，黃胖子投入了三千萬資金，在短短的時間內，因為“直通車”的消息，市值暴漲至四個億。得到這筆暴財，他早按耐不住內心的焦灼，想獲利了結，連做夢都是掛著這筆錢，沒想到“江公子”給了他更大的承諾，而且，也一度使他資產達到七個億，沒想到短短的幾分鍾，七個億灰飛煙散，連渣都沒給他留下。
    “沒那麼貪就好了！沒那麼貪就好了……”他反反複複就那麼幾句話，心裏痛的滴血，簡直無法形容的悔恨，就如鈍鋸，不停的割拉著心靈，他真恨不得捅自己幾刀。
    比起很多人，盡管他還很有錢，可得而複失的巨大財富，給他精神上的折磨超過了一切肉體的痛苦。
    “虧了那麼多，花這點錢算什麼？至少還可以讓自己消遣一下。”正是懷著這種心態，他揣上厚厚的鈔票出的門。
    來到床前，他帶著醉意掏出五千塊錢，用這錢拍打著這位小姐的臉說：“花一千塊，我是個人；花兩千塊，我像個人；花三千千塊，我不是個人，你做不做？做！這些錢都是你的！”
    小姐溫柔地說：“老板躺下吧，我先幫你推推。”說著，在黃胖子的背上抹上按摩油，用胸脯為他推拿。
    “夠了夠了！”黃胖子不耐煩的翻過身，把小姐按在床上，一根指頭就往小姐下身插去。小姐痛的叫了一聲，哀求道：“稍微等一下吧”
    “等個屁！”黃胖子將插入小姐的手指放在鼻子下麵一聞：“還好，沒味道。”說罷，挺槍便刺。
    “等等，還沒帶著個。”小姐急急忙忙掏出安全套。
    “帶上這個有什麼屁感覺，不如自己找兩片橡膠磨一磨，還用得著找你？你願做就做，不願做就換人！”黃胖子凶神惡煞的說。他隻感內心堵得難受，極想找什麼發泄。
    小姐看著那五千塊錢，隻有順從他的意誌。
    黃胖子肆意踐踏著小姐，竟兩指揪住小姐的乳頭，用勁兒的拉扯。小姐痛的眼淚都掉了下來，臉上還得掛著笑容。
    好不容易等黃胖子發泄完畢，小姐起身洗畢後，準備為他推拿一下。
    “去去去，別煩我，叫媽咪來一下。”黃胖子將錢摔在小姐手上。
    “對我的服務不滿意嗎？”小姐以為要投訴她，驚慌的問道。
    “與你無關，叫她來就行。”
    小姐這才放心的走了。不一會，媽咪急急進來：“黃總，有什麼不滿意嗎？”
    “你給我把姊妹花安排進來。”
    “行！行！您稍微休息一會，她們馬上就來。”
    生理的發泄，仍使黃胖子感到難以滿足，不管有沒能力再做，玩玩她們也好，此時，仿佛隻有性，才是他情緒安穩的安定劑。
    “喲！黃總來了！”一對雙胞胎姐妹直接撲到床前，“這麼久也不來看我們，想死你了。”妹妹一麵撒嬌，一麵脫著衣服。
    “來，我們帶你去洗洗。”姐姐說著，扶起黃胖子。
    這時，黃胖子的“大哥大”（摩托羅拉8900，俗稱“大磚頭”，80年代末移動通訊開始進入中國市場的第一代手機新貴，在中國人稱‘大哥大’）響了起來。
    “等等，”黃胖子拿起電話，他的表情隨著電話裏的聲音，極度誇張的變化著。聽完電話，黃胖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黃胖子嚎哭片刻後，又哈哈大笑起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哇！我一定初一十五去上香。”
    看到黃胖子神經病般的樣子，那對姊妹花嚇得不知所措。
    “你們別怕！我隻是太高興了。”說完，高興地拉著這對姐妹：“快去帶我洗幹淨。”
    洗浴回來，黃胖子拿起一百元的鈔票，像孩童似地先貼上姐妹的左臉，又貼上她們的右臉，再貼上她們兩邊的乳房，最後將一疊錢一分，塞到她們的大腿間：“你們的事完了，我有事要回去了。”
    回去後，黃胖子再次核實了上交所的這條新聞，然後在家裏設的神龕前跪了一夜，直到太陽露出晨曦，他唯一後悔的事，是沒帶安全套與小姐苟合。經過這次巨大的刺激，他再不敢進入股市，至於利用這次賺的錢移居國外，過上悠閑的生活，這是後話。
    晨曦露出時，梁炎豔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一見到哥哥，淚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掉。一夜不見，梁鑫秤白了雙鬢。
    這時，張長纓急急忙忙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