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決心以及…懷疑
    可是蕭辰沒有看到文森特被拂起的衣襟掩住的那一抹冷笑，文森特也聽不到魔法陣外邊的蕭辰一瞬間的嘶聲大喊，他驟然回身，毫不遲疑的將法杖遞了出去。
    一陣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飛濺的粘液之間，文森特看著法杖之下不停扭動卻絲毫掙脫不開的魔藤，冷冷的勾起了唇。
    這東西還會用聲東擊西的計謀，隻可惜，智商太低了一點……
    文森特拔起法杖，往外走去。
    ……
    “文森特這混蛋！”蕭辰暗自憤憤的罵道，“沒事玩什麼心跳！？真是個混蛋，還害得我……”
    “蕭辰哥哥。”
    “呃？”蕭辰低頭，看到黛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天真無邪的看著他，心裏的火氣不知道為什麼就發不出來了。
    “蕭辰哥哥，不用擔心哦，文森特不會有事的。”黛安奶聲奶氣的說道。
    蕭辰臉上一熱，“誰擔心那個家夥！？”
    黛安歪著腦袋看著蕭辰，有些疑惑的樣子。那雙清澈的眼眸裏幾乎寫著“不擔心為什麼叫的那麼大聲”幾個字。
    蕭辰別開眼，雙手抱胸靠在樹上，“我才不是擔心那個混蛋呢……話說回來，黛安不是也擔心莫文嗎？”
    別以為念的小聲了一點，那快要被念成咒文的“莫文不要有事，莫文不要有事”就能逃得過他的耳朵。
    “我沒有啊……我也有說‘阿斯達爾大主教不要有事’的……”
    “是，是，隻不過莫文的名字出現的次數是阿斯達爾的十倍罷了……對吧？”
    小蘿莉的臉倏地紅了，剛要爭辯什麼，卻聽見一陣腳步聲從遠處走近。
    “黛安和蕭辰在說些什麼呢？可以讓我們也聽一下嗎？”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的聲音，笑得像是戴了個麵具一眼的俊臉，一看便知道是莫文那個家夥。
    蕭辰輕唾了一口，不屑的別開臉去。莫文這個笑麵狐狸，也就會騙騙小孩子而已。
    莫文似乎察覺到了蕭辰的視線，看似溫柔的目光轉了過來，在蕭辰的皮膚上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蕭辰剛才……似乎在說‘混蛋’什麼的吧？不知道是誰惹你那麼生氣呢？”
    蕭辰立即噤聲，小心的用眼角瞥了文森特一眼，卻不小心對上文森特正看過來的淡淡目光，連忙別開眼去，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走人。
    “蕭辰，你去哪裏？”
    “回去啊。”蕭辰回答得理直氣壯。
    所有人都歎了口氣，艾倫有氣無力的伸出手指了指與蕭辰前進的方向相反的位置，說道，“城門在這邊。”
    蕭辰：“……”
    ……
    “啊……哈……”蕭辰張大嘴打了個哈欠，才剛放下手，便看到在餐桌前麵坐得整整齊齊的文森特、莫文、阿斯達爾、黛安、教皇以及昨天剛剛脫離失蹤狀態的艾倫。
    “啊……早啊。”蕭辰拉開椅子坐下來，有氣無力的朝幾人打著招呼。
    “真難得啊，蕭辰。你今天竟然來吃早餐了。”莫文看了蕭辰一眼，俊美的臉上帶著讓蕭辰深惡痛絕的微笑，“這還是你來到大教堂兩個多月之後的第一次吧？”
    蕭辰瞪了莫文一眼，可是眼中因為困意帶著轉兒的眼淚讓他氣勢全無。“哼，我就是第一次，怎麼樣？”
    莫文聳聳肩，笑而不語。
    早餐過後，蕭辰放下手裏的餐具，站起身語氣平淡的說道，“艾倫，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這句話，蕭辰看也不看麵色各異的眾人，起身走了出去。
    艾倫站起身向眾人告了個罪，跟了出去。
    穿過高高的拱門，艾倫撩起厚重的簾幕，看到了在陽台上靠著欄杆往外眺望的蕭辰。
    金色的晨曦將蕭辰的背影映照的十分模糊，看起來像是一個隻存在於陽光和夢境當中的影子，飄忽不定的穿行在各個時空當中，見多了世事紛擾，可自身卻依然茫然不知所措。
    艾倫放輕腳步走過去，“我來了。”
    一陣沉默。隻有風拂動著兩人的衣角，發出細微的碎響。
    終於，蕭辰回過頭來，眼神有些迷茫的看著艾倫那張帥氣的臉，說道，“我應該恨你，還是，感激你？”
    ……
    “文森特，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蕭辰這個人有太多的秘密，他本身也並不是什麼好人……”
    “我也不是。”文森特淡淡的截斷了教皇的話。
    教皇看著文森特的臉，歎了口氣，良久，才說道，“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讓你去黑森林。”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文森特沒有說話。
    教皇在房間裏踱了幾步，忽然問道，“行程定下來了嗎？”
    “蕭辰的意思是，等萊特兄弟一醒就出發。”
    “是嗎？”教皇淡淡的反問道。
    又是一陣沉默。
    文森特見教皇不再說話，便轉身朝門口走去，準備離開。
    忽然，教皇的話從背後傳來，“蕭辰，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文森特心中一暖，微微勾起唇角，回答道，“那個問題從今之後不會再困擾你了，老頭子。”
    “是嗎？”教皇輕笑著，那麼他也能安心了。教皇看著將要關上門的文森特，說道，“告訴蕭辰，他想知道的，盡管來問我。”
    文森特看了教皇一眼，合上了房門。
    “真不像你的風格呢，我的教皇大人。”齊爾齊斯抱著手臂靠在牆壁上，帶著戲謔的笑意看著教皇。“您本身是要留下那個小子的吧？”
    教皇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我要是真那麼做了，文森特那臭小子非找我拚命不可。”
    “所以選擇了放棄麼？還真是明智呢，教皇大人。”齊爾齊斯這樣說著，嘴邊的戲謔笑意卻是又深了幾分。
    教皇背著手站在窗台旁，默不作聲。
    齊爾齊斯沉默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教皇大人，您這算盤可打得真好，教廷控製不了的人，推出去試試水也算是起了一點作用。”
    教皇回過頭看了齊爾齊斯一眼，神色竟是出乎意料的淩厲。
    “別嚇我哦，我的教皇大人。”齊爾齊斯勾起了刀鋒似地嘴唇，語調戲謔的說著，“雖然我這個保護者暫時還困在聖階巔峰，有些失職了，但是啊，要想殺了再找一個可也是很難的呢。”
    “這年頭，能願意為另一個人擋刀的人，可不多了呢。對吧？我的教皇大人——我的，被保護者。”齊爾齊斯站在陰影當中，笑意也染上了些許陰霾的味道。
    ……
    “這樣啊，舍棄了嗎，艾倫？”
    “現在你對我的稱呼是艾倫，我對你的稱呼是蕭辰，以前的名字既然已經沒有了，那麼，就不要再念念不忘了吧。記住，有時候並不代表著什麼。”艾倫站在蕭辰的身旁，雙手放在欄杆上傾身往下望。
    蕭辰轉過頭來看了艾倫一眼，又將目光轉向陽台下邊那些因為距離而顯得十分微小的人影，笑著回答道，“好，我知道了。那麼你還欠我五十年的雇期呢。”
    艾倫微微一笑，轉身朝門口走去，“我當然不會忘記。”
    “最後提醒你一點，蕭辰。小心文森特……”
    “小心文森特？”蕭辰疑惑的看向艾倫的背影。
    “沒錯。這一屆的教皇，可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物。”
    蕭辰站在原地，思考著艾倫說的這句話的含義，久久沉默著。
    要小心文森特嗎？
    那樣高傲的一個人，會因為自己是某位大人的養子，又或者曾經承過某個勢力的恩情而違背自己的準則嗎？
    他不知道。
    可是艾倫跟他說要小心？小心什麼呢？就算是不小心，他也承受得起後果的。
    大不了，收回之前的信任就是了。
    蕭辰微微一笑，邁步走進了內間。陽光離開了皮膚，可溫暖依舊存在。
    ===
    光棍節快樂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