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喂，交換秘密吧
    下午，四五點鍾的陽光並不是很炙熱，蕭辰躺在花園的小山坡上，任由陽光灑遍全身。
    暖洋洋的感覺，甚至給蕭辰一種快要睡過去的感覺。
    風很輕柔，吹得樹影左右擺動。
    忽然，一道影子遮住了陽光。蕭辰睜開眼，笑了，“文森特。”
    “這麼閑？”蕭辰看著文森特在自己身旁坐下來，笑著問道。他可是看到莫文等等幾個大主教都急衝衝的往教皇住的小院走去，想來應該是有要緊的事情才對。
    “青玄的死訊傳到了星辰殿，長老青木震怒，向整個大陸發布通告要求協助緝拿凶手。”
    文森特學著蕭辰的樣子在草地上躺下來，望著被樹枝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所以呢？你會被舍棄？”
    蕭辰問道。星辰殿在東方一家獨大，勢力幾乎是光明教廷的好幾倍。他能夠想象這樣的場景，也許能讓一向淡然的文森特露出這樣的表情，也隻有這樣的事情了。
    “不。暫時不會。”
    文森特的表情恢複了平淡。
    “至少，在老頭子晉階之前不會。”
    “哦？”
    蕭辰轉過頭不看文森特，而將視線投到天空那湛藍的顏色上。
    然後，語氣平靜的說道。
    “但是，總有一天會不是麼？”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如果被星辰殿知道了青玄的死因，光明教廷舍棄文森特這個紅衣大主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更何況，文森特不信仰聖光，在教廷當中的反對者並不少。
    舍棄一個他們眼中的異教徒換取光明教廷生存的機會，這筆買賣誰都知道是合算的。
    盡管當初，殺死青玄的主要原因是為光明教廷爭取蕭辰這個擁有讓教皇晉階的能力的人。
    但是教廷的人不傻，他們知道怎麼做對教廷最有利；文森特不傻，他知道有一天自己終究會被扔出去當做平息星辰殿怒火的籌碼；蕭辰也不傻，所以他能想清楚當中的利弊關係。
    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勢力當中，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蕭辰忽然有點同情這個男人了。這個世界上最難受的事情，莫過於被自己的同伴拋棄。
    看著蕭辰臉上明顯的同情，文森特眯了眯眼，冷冷的開口。這個高傲的男人，不習慣接受別人的同情。
    “其實談不上舍棄。因為，我本來就不屬於教廷。”盡管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蕭辰轉過臉來看著文森特，一臉驚訝。
    不信仰聖光跟不屬於教廷，這可是兩碼事。
    而文森特，卻也在蕭辰驚訝的目光下漸漸睜開眼，看著蕭辰的眼睛，問道。
    “你的眼睛，怎麼……”
    一邊是墨綠色，一邊是琥珀色？
    蕭辰心裏一驚，猛然坐起來，用手捂住左眼。隻剩下一隻在陽光下顯出琥珀般顏色的右眼，閃爍著驚詫與冰冷的神色。
    “你看到了？”
    你看到了，我的眼睛…麼？
    文森特看了周身氣息明顯變得冷了許多的蕭辰一眼，語氣依舊淡淡的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探聽其他人的秘密。”
    蕭辰沉默了一下，忽然間笑了起來，重新躺下身子，側過臉看著文森特，臉上全是燦爛的笑意。
    “喂，我們來交換秘密吧……”
    “我告訴你關於我眼睛的事情，然後，你告訴我你的事情，怎麼樣？”
    文森特看著蕭辰眼中閃現出來的絲絲狡黠，心裏一動，勾了勾唇，淡淡的點頭，“好。”
    “呐，你知道這個吧？”
    蕭辰指著自己的右眼，晶瑩剔透的瞳色在陽光下顯現出來的是如同琥珀一樣的顏色，清澈見底，那顏色中，帶著誰也說不清楚的暖意。似乎是將陽光的熱力都吸引了過來，儲存在裏邊，才能在笑容之間露出那種自然而然的活潑與溫暖。
    “你知道我母親未出嫁以前的姓氏麼？我猜教廷應該調查過的吧。羅爾科斯，就是我母親的姓氏。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姓氏了，現在知道的人應該已經沒有了吧。”
    “很久以前，大陸上曾有過一個傳說。說是諸神之戰以後，神靈消失了，但是神靈的血脈卻依然生活在這片大陸上。你知道時空之神嗎？傳說擁有時空之神的血脈的人類，因為身體對時間元素和空間元素的吸引，眼睛會在某些時候顯現出琥珀一般的顏色。這一類的人，從一出生開始就具有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所謂的神靈血脈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們這一脈的人，確實擁有一些其他人沒有的力量。這種力量修煉到極致，可以穿越時空。但是這很難。世界壁障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打破的，而且羅爾科斯家族人丁不旺，每一代能夠開啟血脈傳承的人都不過寥寥一兩人，再加上一段時間以來其他勢力對羅爾科斯家族的打壓，到了母親那一代，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而現在，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眼神沉寂了一下，蕭辰將目光從刺目的陽光移向文森特，笑著說道，“現在該你說了。”
    “你還沒說完吧。”文森特笑了一下。這個狡猾的小家夥。他剛才捂住的，可是沒有改變顏色的左眼呢。
    “啊呀，被你發現了！”蕭辰驚訝的叫著，一臉沮喪的表情。
    轉了轉眼珠子，蕭辰往文森特的身邊蹭過去，眯起右眼，瞪大左眼，貼近文森特的臉，做著鬼臉語氣幽幽的說道，“我告訴你哦，我是會吃人眼珠的妖怪哦……這隻眼睛，是別人的哦……”
    蕭辰盡力想要營造出鬼屋一般的場景，不過很可惜，這種活動不適宜在陽光普照的午後開展，更不適宜對著一個天塌了都不會變一下臉色的人。
    見文森特眼睛一眨不眨，蕭辰撇了一下嘴，說道，“沒勁。”
    文森特直直的看著上空，好一會兒，才從剛才忽然的愣怔當中回過神來。剛才，心跳好快……
    “喂，”蕭辰用手肘捅了捅文森特，因為沒有嚇到某人而一臉憤憤的樣子，說道，“該你說了啦。”
    “……你問吧，我盡量回答。”
    沉默了一會兒，文森特說道。
    “哦？”蕭辰的臉上泛起一絲局促的笑意，“那我就問了——第一個問題，你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子啊？”
    “……”
    感應到身旁的男人的氣息一下子沉了下來，蕭辰訕笑著，“喂，問問而已，不用這麼當真吧……”
    “……”更加冰冷的氣息。
    蕭辰連忙改口道，“好了好了，下一個問題，你真的不能施展聖光魔法？”
    “恩。無論是什麼魔法，都不能施展。我的力量屬性，是無。”文森特回答道。
    蕭辰皺起眉，“沒道理啊，每個人對元素都存在感應的，無論天賦如何，感應再低，也總是存在的。你不會是被誰給詛咒了吧？”
    說到最後一句，蕭辰的神色卻已經變成了若有若無的幸災樂禍。
    無屬性的力量都能夠這麼強，如果有屬性，那這個大陸還不給他這個暴力牧師給捅破了天？
    文森特淡淡的看了蕭辰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完全沒有根據的問題。
    “那麼你身體裏的那股力量，是什麼？”蕭辰問道。從第一次見麵他就感覺得到，文森特的身體裏，存在著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那種力量他從未見過，但是它奇怪的屬性卻讓他感到好奇。
    那是一種比魔界的力量更加富有攻擊性的能量，狂暴得像是大草原上未經馴化的野獸一般，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
    蕭辰也曾惡意的猜想，文森特那副鐵一般堅實的身軀，不會就是那力量衝擊出來的吧？如果沒有那個十字架的封印，這個男人大概會在一瞬間變成碎片吧。
    因為那股力量的味道有點像文森特本人，高傲而不會屈從於任何人。
    ===
    原想小小爆發一下，但這幾天正好要出門，所以回來再加更吧，謝謝30而立的支持！
    這幾天的更新是生寶幫忙發的，大家要謝謝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