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家族榮耀 14.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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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旋的暗靈,一見到有人自光之盾中走出來,立即發出興奮的歡呼。好似終於找尋到了吞蝕的對象,飛速一般,自四麵八方彙集了過來。
凱瑟琳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想要去將菲碧拉回,又顧忌手中的光盾不敢鬆懈。一時間僵持不下,隻得幹著急。背對著他們的卡列還未能發現身後的動靜,一心專注於天空中亂竄的暗靈。
黑暗的邪魅,貪婪嗜血亦如吐著幸子的蛇,狡猾地扭動著身軀蹭過菲碧孱弱的身軀。如虎般撲向她,恨不能將其碾碎。可煙雲一般的軀殼哪裏如人類的牢固,它們唯有一點點地侵蝕著她。見到血光自傷口中湧冒,就莫名的興奮,咆哮地衝上天際,撕裂般嚎叫……
“菲爾•金!你瘋了嗎?快回來——”
卡列發出忿忿地怒吼,凱瑟琳開始了新的吟唱。菲碧卻全然不管不顧。她從未有這般肯定:有些投機;有些瘋狂;令人費解。或許她真的瘋了,可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劍尖垂落地麵,閉上眼,疼痛的觸覺變得格外清晰,可麵對惡靈的恐懼卻模糊。
風在縫隙中迷惘,找尋著正確的方向……
我呼喚你啊!你可曾聽到,我的夥伴。我沒有法師的力量,卻懇請你,讓我們一同共舞吧!突破這黑暗的阻撓,離開這地獄的隧道……
細微的、渺小的沙塵自她腳邊蕩漾,緊跟著,大朵的風暴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巨大的旋風來勢凶猛,菲碧感覺四周的風元素愉悅的歡騰起來。爭相恐後的擁抱著彼此,反守為攻排擠森然猙獰的亡靈。
那些沒有實體的黑色煙雲,飛快就被暴風吹散。方才還在以瓜分菲碧的鮮血為樂的暗靈,轉瞬間紛紛逃竄。可處於暴風中心的它們,哪裏逃得開。狂風堵住了去路,踏入便是飛灰湮滅。
前一秒,念了一半的咒語生生被突然降臨的旋風打斷,傻愣愣地瞅著菲碧引來暴風。連與原本為她施加治愈術的咒語都忘記。凱瑟琳從來未曾見過這麼龐大的風係法術,就算是頂級的法師,恐怕也不可能造就這般壯觀的陣勢。
立在風眼,桎梏旋風的菲碧,高聲提醒幾步之遙看傻了的同伴。
“凱瑟琳,趁現在……”
“啊!哦……”回過神來的凱瑟琳趕忙趁熱打鐵,“天空中的光之精靈啊,請回到汙穢的塵世,吾等需要你們的力量澄清那不潔的空氣。洗淨那墮落的大地!——聖光淨化!”
霎時,璀璨的白光,帶著如雪花般純淨的溫柔自天空中散落,晶亮如星,卻輕盈如雨。惡靈發出尖銳的慘叫,在聖光中化為灰燼。
暴風好似純自然的力量一般,裹住三人。放眼望去看不到邊際。碩大的空間裏原本的煙霧繚繞早就被吞噬殆盡。它卻似不知滿足……不!準確點說,是開心得過了頭,空曠的空間因擠壓而扭曲,眼看就要崩塌,而他們將有突破的希望……
當三人為此正要鬆一口氣的時刻,一個蒼老猶如枯木般空洞的聲音自旋風的外圍,幽幽地傳遞過來。他吐字極慢,明明微弱地好似沒有生氣,卻又一字一字地敲擊在三人的心髒,沉重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由無盡深淵誕生的最強大的力量啊,萬物都腐朽墮落,歸於塵土。吾以血之傳承的永恒契約召喚你,將眼前生魂與鮮血奉上,以此為祭——恆暝之紗!”
空間在崩裂,學院的影像閃現在旋風外圍,一張張焦慮的臉在他們眼前晃來晃去。似有嗜噪的議論聲隱隱地傳來。慢慢地逐漸清晰……
可旋風的深處未知的領域,那隻無形中伸過來的手,也以不可名狀地速度靠近。它的目標是瘦小的凱瑟琳……
再快點,再快點!旋風呼嘯著,菲碧從未這般期盼著將一切回到正軌上。可還是慢了一步,就在超脫壁壘的刹那,一團漆黑的物質躍出了撕裂點……
她想也未想,跨出一步,摟過凱瑟琳:
“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