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家族榮耀 13.風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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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風元素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威脅,霍然靜止。氣流不再攢動,呈現一種僵死的冷寂。
“來了——”
她敏捷地握緊手中的劍,擋在凱瑟琳身前抵禦第一波的暗襲。而卡列呈防守形態立在二人的身後。凱瑟琳不敢怠慢,手持法杖,開始吟唱:
“以曙光女神之光芒,化為守護吾等之盾吧!”
白光自她手中開拓,如泉水一般飛濺而下籠罩上三人。可對方的猛烈的攻擊相比還是慢了稍許。黑色的魔影猶如斬破光盾的劍鋒,自邊緣竄入,長了眼睛似的直搗核心。
菲碧一翻手腕,執劍迎上。黯黑的風旋與亮劍相撞,發出喧囂般刺耳的嗚咽。仿佛惡靈垂死掙紮的刹那,呲目裂牙死命得咬住活物,抱著同歸於盡的絕決。
死靈的力量迅猛如電,一次次地敲擊著劍鋒,業火赤燃,舔舐著四周的生靈。衝散了遊離在四周的風元素,狂躁不安地流竄著。
菲碧低咒一聲。她能夠感覺風精靈的惶恐、畏懼與哭泣,毫無保留的傳遞給她,如泣如訴地向她哀求。擁有的天生元素感知能力,卻缺失了與之溝通的語言。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遭受摧殘,內心倍感無力。
成千上萬隻包裹著屍骸氣息的死靈流蕩飛舞,一波一波地衝撞著光盾,驅趕著風中的自然力量。
這不是與人的決鬥,她除了抵抗衝破防護盾的暗靈襲擊,幾乎施展不出任何力量。
卡列的巨劍爆發出火焰般的光輝,穿過護盾,與死神纏鬥。凱瑟琳手中的法杖源源不斷的為光之盾輸送著魔力;她卻隻能站在裏麵聽風在耳邊的悲戚。
風在哭泣!元素精靈給予她危險的警告,她卻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將自我放逐在死神的鐮刀之下……
這樣不行,他們也遲早會因力氣殆盡而陷入敗局,當風元素散去,恐怕在被黯黑亡靈吞並之前,就是已經窒息而死。
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握劍的雙手沉穩,目光專注,菲碧朝前邁出了步伐。
“不要出去!我的魔法到達不了三米以外的地方……”
凱瑟琳發現她的舉動,高聲的呼叫著。不明白為何一直立在她身邊防禦亡靈的少年,何以突然放棄了安全的範圍邁出光盾。
“風……”菲碧沒有回頭,前方的威脅並不能阻止她,“你聽見了嗎?風在哭泣……”
她的聲音帶著淒婉的悲憐,不自覺得顫顫發抖。
“不是!那是來自黑暗裏的召喚,不是風元素——”凱瑟琳不同於她的強大精神力,魔法修為雖然不錯,卻不似菲碧異於常人的體製。此時隻當說話的少年受到蠱惑,企圖出聲阻止。
原來是真的,沒有其他人可以聽到啊!菲碧惋惜地歎氣。
這些年她一直不懂運用魔法的力量,仿佛它們與她的世界隔絕,卻又很微妙的圍繞著她。就好像生活在不同的玻璃罩子裏麵,能夠交流卻不能碰觸。因此放棄了溝通的能力,任憑自己忽視力量的存在。
“菲兒,元素是有生命的,相信它們,才能令它們在危機的時刻,守護你……”
母親的聲音縈繞在耳際,那是多久以前的話了啊!很小很小的時候吧……
她還記得她喜歡與它們在一起,沒有朋友,她便與它們聊天。其他的孩童都當她是瘋子。但當她說給別人聽時,卻被眾人恥笑。
“哈哈!元素怎麼會有生命?!元素隻是身體中的力量——”
“是真的,我娘說的!元素是有生命的!”
“別騙人的,你這個瘋子!你去跟元素玩吧!哈哈!”
之後,她失去了那些所謂的“朋友”。
漸漸地,她越來越沉默,沉默地失去了想要溝通的願望。不知不覺間背後的恥笑與羞辱也將她拉離了元素的世界。仿佛她也開始相信,元素隻不過是利用的對象;仿佛它們從不曾存在於她的世界,也從未與她交談過……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叛逃!我學不會利用,這便是你們給予我的懲罰嗎?還是對我的另一種暗示呢……
空中的風啊!如果你能原諒我的背棄。請與我攜手,作我的戰友,作我的眼。我們一同擊退那來自暗處的邪惡……
她仰首,至上最摯誠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