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夜雨未冷憐白衣 第七八章 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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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斜睨,近黃昏時期。
這一月的會議剛剛開完,秦暔和楚汐一起從議事廳走出來。
剛走出門,秦暔帶了一絲玩的興致的聲音響起:“楚汐!”
“呃?”,楚汐轉頭。
“本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不知侯爺之想所為何事?”,楚汐問。
秦暔:“楚汐的這個名字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楚汐搖搖頭:“在下不知,師父在收養在下之時,我就已經叫楚汐了。”
“這麼說,是尊師為你起的名?”
“不是”,楚汐輕聲道,“後來師父告訴我,在收養我之前我名字中就帶了這個‘汐’字。”
秦暔“哦”地點點頭,隨即笑了:“那這‘汐’字做何解?”
楚汐:“汐者,夕字帶水,從字麵上來說,可解為夜間的海潮。”
“夜間的海潮?”,秦暔瞪大了眼楞了一下,隨即“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哈哈,楚汐啊楚汐,平日出口成詩信手拈來的你,竟然能將自己的名字解說得如此直白?”
“這是本意。”
“本意?本侯可以說是晚潮麼?”
楚汐白了他一眼:“本來就是晚潮。”
秦暔笑意更深,他越來越覺得楚汐說話時的語氣和模樣都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了。
片刻後,秦暔忍住笑意,清咳了兩聲:“楚汐,本侯得知十月中旬,也就是這幾日潢江會有潮汐看哦!現下正好黃昏時分,不如我們現在去看吧,‘夜間的潮汐’會更美哦!”,說完朝楚汐魅笑了一下。
楚汐秀美微蹙,輕聲問道:“一般的潮汐不都是七八月分麼?為何都時至十月中旬了,潢江還有潮汐?”
秦暔笑得很歡:“哈哈,楚汐,這世上竟然也有你不知道的事!一般的江海汛期都是七八月分沒錯,但是潢江的可跟其他的不一樣了。由於地勢原因,潢江的汛期往往會比一般的江海晚兩到三個月。汛期也不長,一般是三天左右。現在去呢,就剛好。如何?去否?”
“原來如此!”,楚汐輕笑:“當讓要去了,汛期就三天左右,若是錯過了,豈不還要再等上一年?”
“哈哈…”,秦暔笑道,“楚汐有此想法正合本侯之意。走吧!”
秦暔將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裏“倏”地吹了一聲,一匹黑色的駿馬就從馬圈那邊朝秦暔奔了過來。主帥的馬,想必也是平時沒少訓練和照料,才能如此聽話有如此速度。
秦暔和楚汐上了馬一路抄近道向距離最近的潢江邊上奔去。
在馬兒狂奔了一個多時辰後,秦暔和楚汐在一處較為適合觀潮臨江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江邊的人雖不至於摩肩接踵,卻也是人頭躦動。此時天色已暗,人們觀潮的心情卻沒有隨著天色暗下去。潢江的潮汐雖時日不定,但是汛期不長,因而這幾天總是會有百姓來這兒,人來人往。
秦暔正四處張望的瞬間,忽見人群騷動,隻見遠處出現一條白線,由遠而近;刹那間,壁立的潮頭,像一堵高大的水牆,呼嘯席卷而來,發出雷鳴般的吼聲,震耳欲聾。這真是:“滔天濁浪排空來,翻江倒海山為摧。”這就是天下聞名的潢江大潮,洶湧壯觀的潢江潮,曆來被譽為“天下奇觀”,人們通常稱這種潮為“湧潮”,也有的叫“怒潮”。
潢江潮,其壯觀景象,洶湧澎湃,氣勢雄偉,猶如千軍萬馬齊頭並進,發出雷鳴般的響聲,實為天下奇觀。潢江在輔州灣流入東海,河口外寬內狹,海水剛進海口,水麵寬,越往裏就越受河流兩岸地形的約束,海水隻好湧積起來,並且越積越高,加之潢江流出的河水受到阻擋,又促進水位增高,好像一道直立的水牆。
雄偉壯觀的潢江潮成因除月、日引力影響外,還跟潢江口狀似喇叭形有關。潢江南岸赭山以東近五十萬畝圍墾大地象半島似地擋住江口,使潢江赭山至外十二工段酷似肚大口小的瓶子,潮水易進難退,輔州灣外口寬達一百公裏,到外十二工段僅寬幾公裏,江口東段河床又突然上升,灘高水淺,當大量潮水從潢江口湧進來時,由於江麵迅速縮小,使潮水來不及均勻上升,就隻好後浪推前浪,前浪跑不快,後浪追上,層層相疊。其次還跟潢江水下多沉沙有關,這些沉沙對潮流起阻擋和磨擦作用,使潮水前坡變陡,速度減緩,從而形成後浪趕前浪,一浪疊一浪,一浪高一浪湧潮。
百裏聞雷震,鳴弦暫輟彈。府中連騎出,江上待潮觀。照日秋空迥,浮天渤解寬。驚濤來似雪,一座凜生寒。
“十月濤聲吼地來,頭高數丈觸山回。須臾卻入海門去,卷起沙堆似雪堆”,看著此等場景,楚汐隨口念了出來。
秦暔笑:“好!楚汐隨感總能如此有意境。”
正說話間,隻見又一大潮來臨,因受江心淤沙的影響,湧潮呈東、南兩股交叉而來,在大缺口一帶交彙相撞,激起座座冰山雪峰,聲聲如雷,場麵驚心動魄。
南岸龍頭角是突出海堤的一塊巨大礁石,它使此處形成一個小海灣。湧潮到此,驚濤拍岸,怒浪翻滾。西岸八公裏處的老鹽倉建有一座攔江大壩。當潮水與大壩相撞對,會沿著斜坡衝上大壩,又返身撲向江邊十八層海堤,水珠如暴雨般傾盆而下,氣勢極為壯觀。
俗話說:“十萬軍聲半夜潮”,這潮白天洶湧澎湃,可見夜潮更是驚險雄壯。弄潮兒一潮接過一潮,轉眼已入夜,暮色沉沉,人也依舊很多。
夜色下的潮別有另一番景象。
人雖多,此時卻無一人出聲,大家都靜靜地盯著江上的潮汐。萬籟俱寂,忽聞有奔馬聲從東方傳來,越來越響,江麵也突起黑色蛟龍,把滿江的月色打成碎銀,剛才還是平靜如鏡的江麵頓時成了翻江倒海的波濤世界。
“哈哈哈…好!”,秦暔看到精彩處,大笑著鼓起掌來。回過頭來看向楚汐:“楚汐,覺得如何啊?”
“很精彩,恢宏壯闊,有氣吞山河之勢。”,楚汐朗聲到,眼裏寫滿了欣喜之色。
秦暔:“氣吞萬裏如虎,再不過此等景象了!比起你以前看的潮汐,可有何差異?”
“以前?”,楚汐看向秦暔,眼裏劃過一絲茫然,隨即轉為平靜:“在下以前不曾看過潮汐。”
秦暔將視線從弄潮兒中遷回來,看向楚汐那溫靜的臉龐,半晌沒有說話。
汐者,晚潮也。本侯還以為你是特別喜歡看晚潮所以才叫楚汐的,又或者你是夜間潮汐出現時出生的,卻不曾想,你天天對著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卻是自己連一次潮汐都沒有看過。
楚汐啊楚汐…
潮汐看得很盡興,直到亥時,秦暔和楚汐才回到了梁關城。
剛進城門,就有士兵跑上前來對秦暔說:“少帥,公子,你們可回來了,成公公已經在議事廳等候多時了!”
“成公公?”
“成公公?”
秦暔和楚汐異口同聲訝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