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條 要善用兵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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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徒趣事:
    私人花園甚美。柵欄破了個口,誘人深入。
    不遠處豎了塊牌:“內有惡狗請當心。”
    眾人逡巡,隻見顧安身手矯健爬入,曰:“我就是去看惡狗的!”
    ——
    跟花江生關係比較好的一個數學教授屁顛屁顛敲開花江生辦公室門。
    教授剛上完邏輯學公開課回來,喜上眉梢。
    一般數學公開課聽眾寥寥,時間又安排在下午,前景慘淡的該教授無意間跟花江生提起這茬,結果花江生在辦公室裏東摸西摸拿出本紅色麵皮的書給他,又把該教授準備好的PPT題目改了幾個字。
    於是該教授拿著那本《200X-201X年公務員考試真題專家解析》,開始了G大空前爆滿,還有眾多學生翹課來聽的一節數學公開課:“邏輯數學,助飛公考”。
    一開門,數學教授往裏一瞄:“咦,花江生不在?”
    開門的女老師笑道:“嗯,樓下有學生自行車爆胎,他說聽見打雷了,下雨收衣服去了。”
    花公館正熱火朝天。
    按照師尊指示,池飛的小房間讓給陸晴名,池飛睡客廳,眾人的台式電腦也全搬到客廳去繞牆圍成圈。
    花江生的說法,健康睡眠需要把睡覺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分隔開,反正池飛總是最後一個睡,又是設計工作,就讓四麵八方的電磁輻射賜予他靈感。
    花江生又拍了拍池飛的肩,說作為補償,免了他每月租金,可以多寄些回老家。
    顧安站在池飛身後半步,都感受得到池飛是真的感動,伸了豬蹄子也拍了拍池飛的肩,對花江生說:“報告政委,我也想睡客廳……”
    花江生笑:“組織研究決定,個人無權反抗。”
    基本上該搬的東西都搬完了,花江生把倆徒弟趕出陸晴名新居外,神秘兮兮號稱:“待為師布下陣法,以見成效。”
    倆徒弟嗤了一聲也不管他,在客廳裏聊了會兒天,還沒見花江生出來,又在各處轉悠,看還有什麼可以搬進陸晴名房裏。
    鑰匙聲響,陸晴名移駕花公館。
    顧安和池飛正在占地最大的花江生房間裏轉悠,挑來揀去,顧安忽然看中花江生當成床頭櫃用的小型保險箱,一拍腦門說:“哎呀就這個了!叫師尊當聘禮讓咱給小陸搬去當梳妝台得了!”
    話音剛落,花江生和陸晴名一左一右靠在門邊陰森森道:“你、搬、搬、看。”
    顧安豬軀一震,一把扒到池飛後背抖抖抖不肯鬆手。
    可憐的池飛隻好拖著顧安一步一個坑地艱難挪出去。
    陸晴名忍著笑也出去了。
    花江生走到保險箱前。
    上頭蓋了塊方格桌布,一直用作床頭櫃。擺著盞台燈,一隻鬧鍾,常年一瓶的蜂蜜,水壺水杯,還有一個竹編的小籃子,裏麵放著不知過沒過期的胃藥。
    轉了轉老式旋鈕,啪嗒一聲開鎖,花江生從裏頭取出個小小的藍絲絨首飾盒來。
    輕輕打開,一枚幾乎沒有裝飾的黃金指環靜靜躺在裏頭。
    花江生的臉看不出什麼情緒,又輕輕合上,放回,關上保險箱。
    花江生回到客廳時,顧安已經從池飛背上下來了,又開始糾結另一個問題:“我是八戒,池飛是沙僧,那新來的小陸是哪個?”
    池飛也犯了難。顧安比池飛大一歲,學曆高很多,又健壯高大,兩人的身份定位很清晰,陸晴名就麻煩了。
    顧安自顧繼續說:“哦!那就龍王三太子吧!”
    受帝國主義教唆多年,對中國傳統文學不免生疏的陸晴名問:“什麼三太子?”
    顧安說:“白龍馬啊!吃了唐僧的馬,後來被收服做了白龍馬,就是師父整天騎著的那個白……”
    話未說完,猛然住口。
    師父整天騎著的……
    整天騎著的……
    騎著的……
    花江生一臉高深莫測。
    陸晴名眼睛一眯。
    顧安刷地躲進自己房裏去了。
    花江生幫池飛整了整當床睡的沙發,又對陸晴名招招手:“來,帶你看房間。”
    陸晴名在心裏嗤之以鼻,不就池飛的房間麼,又不是沒進過,但還是乖乖跟著去了。
    剛進去的時候,陸晴名隱約覺得有些奇怪,但也當做剛搬動過的原因,結果燈一亮,沒忍住驚呼一聲。
    電池。
    整盒整盒的電池。
    各種型號各種牌子各種包裝盒,貼滿了床頭牆壁衣櫃書架電腦桌,連窗簾也沒放過。
    陸晴名回頭看向花江生,很是疑惑與驚喜。
    花江生笑著說:“你的斷電恐懼症,要改改。”
    陸晴名就明白了。
    陸晴名除了社交恐懼症外,美國病曆上還有個被心理谘詢師定為“儀器依賴症”,也被花江生戲稱為“斷電恐懼症”的症狀。
    陸晴名從來都必須帶著助聽器,包括睡覺和洗澡。隨身常備兩隻備用電池,哪怕用不著換。
    花江生透過鄭哲謙,看過陸晴名的美國病曆。經美國心理谘詢師的刨根問底,起因很簡單,陸晴名小時候跟小夥伴出去玩,發生爭吵,碰上助聽器沒電,他隻能看著最好的朋友也跟另一些孩子一起開口罵他,氣得跑上公路,被騎著自行車的鄰居,一百八十斤俄羅斯婦女撞倒在地。
    鄰居剛學自行車,騎得很慢,陸晴名也隻是擦破了點兒皮。
    就像心理學榮格派未來接班人鄭哲謙常說的,經曆決定一生,人類嚴重的心理問題很多都是由幼年時期的遭遇引發的。很多源頭一旦揪出來,都隻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找到源頭後,陸晴名的幾項心理症狀都有了很大緩解,但還是沒有徹底痊愈。
    花江生摸了摸陸晴名的腦袋,一邊理順陸晴名柔軟的頭發,一邊說:“你不能總是處在殘餘應激模式,太費電,不但折騰你自己,也累死你身邊為你好的人。”
    陸晴名多少有些動容,點了點頭。
    花江生環顧四周,說:“鄭哲謙說,你缺少的是安全感,就要給你充足的安全感。”
    陸晴名看了眼火藥庫似的房間,苦笑搖頭:“果然很有安全感。”
    花江生得瑟,拿起門口紙箱裏剩下的一盒七號電池,隨手看著電池包裝盒說:“那是。怎麼說我也……啊!”
    陸晴名皺眉。
    花江生把電池往後一藏,一臉嚴肅:“沒事,啥事都沒。”
    聽見響動走來的池飛剛好從後麵把電池從花江生手裏搶過來:“叫喚什麼呢?”
    花江生還沒來得及說話,貧下中農出身的池飛一眼看破包裝盒上關鍵所在:“哎呀這破電池誰買的啊這麼不小心?都過期一個半月啦!”
    趁陸晴名氣沉丹田,花江生奪門而逃。
    ——
    G大每年春季學期都有個傳統,展開一係列以學生為主的活動,根據每年各學院上報的活動來展開,包括各學院學生作品展、講座電影、趣味運動會、美食節等,並以一場XJF露天演唱會為結束,總稱同學節。
    陸晴名的小窩安頓好,同學節也已經開始了。
    時正四五月,春暖花開辰光好,兔子們湊在一起興致勃勃準備著,不免想起春遊來。也不知哪知兔子泄露軍情,說花教授最疼本科小白兔,隻要跟他一起就好吃好玩還不用掏錢,結果這事情傳來傳去,花江生上過課的好幾個班都爭著要搶花大教授帶隊春遊。
    G大慣例,一個老師隻當一個班的班主任。花江生本身帶的是陸晴名所在的研一建築,研究生實驗課比較多,出的問題也比較細致複雜,花江生多少費點心思,在池飛和陸晴名的輔佐下勉強算得上稱職。而計算機係李院長和建築係黃院長(經常抓花江生活口去開會那個)關係很好,又挖了花江生去“隨便管管”計算機一本科班,基本被花江生全權丟給陸晴名。還有代三十三歲終於懷上小孩的某女教授帶的一文科班,已授予顧安高度自治權,無事不必麵聖。
    因為和花江生及其愛徒關係最近,這三個班也成了搶花江生搶得興致最高漲的。花江生一向受人愛戴,對眾兔子的殷勤渾然不覺;池飛來學校較少,受波及麵不廣;陸晴名帥臉一繃,兔子自覺退散,躲角落裏星星眼;可苦了成天在學校瞎晃,從內到外一團和氣的顧安,被G大滿朝文武日夜追殺,一聽見有人要請他吃飯就哆嗦。
    顧安終於扛不住了,打花江生手機報案:“報告軍座!紅軍、遊擊隊和紅色區域不斷發展壯大,農民鬥爭的最高形式已具雛形,嚴重危及黨中央的安全!”
    正在看喜羊羊與灰太狼的花江生正色道:“詳細彙報之。”
    顧安BLABLABLA地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花江生故作深沉:“爾等陷入困境,乃因戰術上執行片麵的抗戰路線,不敢發動和武裝民眾,戰略上沒有采取積極防禦的方針,而是進行單純的陣地防禦戰。”
    顧安:“軍座英明!”
    花江生:“要通過遊擊戰開辟敵後戰場,建立抗日根據地,牽製和消滅敵人大量有生力量,減輕正麵戰場的壓力,為戰略反攻準備條件。”
    顧安啪地一敬禮:“請軍座指示!”
    花江生笑眯眯,給出八字作戰方針:“挑撥離間,坐收漁利。”
    當晚,一個消息通過蘿卜群與各級兔支部通傳下去:花教授將攜同學節中獲獎最多的班級踏訪春色,體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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