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〇五九】 遲菱蔚,襟懷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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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遲菱蔚,他看見匆忙趕來的燕瞳。關於之前的事對方隻字未提,他亦沒有問,隻是指著身後潺潺水流說句喜歡。
“喜歡便在這住些日子,反正你們也沒什麼事不是麼?”
對於遲菱蔚的邀請他並沒有答應,雖未征求燕瞳的意見,但是心想對方必定也是這樣決定的。先不論他們有沒有事,單是這地方,他並不想看到表象之後或許殘酷的一麵。
短暫的沉默被突然落下的鳥打破,彩色的羽翼伸展,明眸流轉,淡淡的青與這月光很是般配。
“蓑鳩,本隻有泗水城可見,前些日子不知為何落戶在我府上,你看原本的黑瞳也變成了青色。”遲菱蔚伸出手,蓑鳩跳了兩下撲騰著翅膀站在他的肩上。
方景望著他,這景很美,比身後更能吸引他的眼球。
“走,我們進去吧。”他們避開了正堂,遲菱蔚直接將他們引去二堂。說來也奇怪,印象中正堂,二堂本該在一幢房子裏才是的。
“覺得奇怪?”
“嗯,和我之前見過的不一樣。”他很老實地說出心中所想,遲菱蔚也耐心解釋。不過是個人喜好而已。這個解釋很簡單通俗易懂。他忍不住笑,個人喜好還真是萬能。
三人才將坐下,之前所見二人便跟了進來,女子的臉色依舊,望向他時一副厭惡的模樣。方景撇嘴,其實無所謂的,但心裏還是不舒服。
“蘆樂,蘆琴還不賠禮道歉。”
遲菱蔚將茶放下,揚起下巴,說話時表情比之前嚴肅許多。方景看著他,此刻才能感覺到與其身份相符的威嚴。
名叫蘆琴的女子顯然不情願,他注意到二人手上小小的動作說句無妨,本來也沒放在心上。誰知此話才出便引來女子的不滿。
“那麼還真是謝謝您了。”
這……他一陣尷尬,竟不知是該笑該哭了。
“放肆!!”遲菱蔚重重拍向桌子,騰地站了起來。
女人一哆嗦瞬間跪下,卻還是倔強地瞪著他們。緊咬著下唇始終沒能說出男人命令的內容。
方景看不下去,不停擺著手,直道真的沒關係啦。“我不怎麼計較這些。”
“抱歉啊,實在是我太寵他們了。”
方景不知該如何接話,隻注意到燕瞳交疊於膝上的手漸漸成拳,如此緊張,稍觸即發的氣氛他好久不曾感受了。
“好了啦,你,還有您,我們說點愉悅的話題怎麼樣。”說話時,他聽見胸口嘭嘭之聲,竟不覺話音已顫。等燕瞳站起來,耳邊才漸漸回響出口的內容,又一陣緊張,生怕重蹈之前覆轍。隻是對方動作快,他伸出的手還未觸及衣角半分,燕瞳便已來到二人身後。
遲菱蔚歎氣,重新坐下也隻是搖頭。
“我剛才的話是說給狗聽了麼?”毒舌燕瞳,方景此刻算是見到了。
女人仰頭看他一眼,雙眼之中早已蓄滿了淚水,跪在一旁的男子始終低著頭,身子卻在抖。如此景象竟將之前的好心情全數打破。
方景正想如何阻止,燕瞳的手已經抬起,眼看便要擊向女人的後頸,他瞬間就衝了過去。
“你這是做什麼?”握住燕瞳的手,第一次為了外人的僵持來的莫名其妙。
“用不著你好心,燕大人若要殺我,動手便是,能死在他手上正了了我多年的心願。”
這女子也是個倔脾氣,淚都止不住了,出口卻還強硬。方景似乎明白了,這麼多年她仍能掛念他的原因了。
“你若生在唐朝或許能有番作為呢。”
“唐朝?那是什麼地方?”本是自言自語不成想女子竟回了他。隻是這一問卻問著了他。
“那個……”他看向燕瞳,這問題還真不知如何回答。
“看我做什麼,自己的種的麥子自己收。”
哈??看著抽手離去的燕瞳,又望眼滿懷期待瞧著他的女人,雖說先前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了,但是現在……好像也不怎麼容易應付。
“就是吧,一個亂七八糟的地方。”
“亂七八糟?”女人更不懂了,方景覺得後背都濕了,他上學那會最不感興趣的就是曆史了,如此高智商的問題讓他怎麼說啊。
“嗯嗯,就是這樣,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話已至此也隻好厚著臉皮說下去了。
女人仍舊不依不饒地問,身後傳來燕瞳低低的笑聲,他整個人都快抓狂了,早知如此還不如讓燕瞳一掌劈暈了她來得省事。
“算了,這事日後再說,你們先起來吧。”
還是遲菱蔚有眼色啊,方景毫不猶豫的投去感謝的目光,又狠狠瞪了一眼燕瞳。
“那好吧,起來就起來,不過我還是不承認他。”女人拍了拍膝蓋上的土,指著方景撅著嘴,像個孩子一樣的宣言,著實好笑。
“是哦,那我還不承認你呢。”他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本來心中就有些堵,哪經得起女人一激。
“嘁,不承認就不承認,誰稀罕啊。”蘆琴衝他吐了吐舌頭小跳兩步來到遲菱蔚身後。“我家兩位大呢,不缺你一個。”
她……
方景無奈地看向燕瞳似乎在問,他怎麼就找了這麼個隨從啊,太孩子氣了吧。
你一言我一語,如此一來氣氛竟也活躍起來,隻是將方景累得夠嗆,不過轉念一想他似乎好久都不曾這樣開心過了。
“南玄關,果然是個令人開心的地方。”
“如果所有人都如你這樣想他或許會開心的吧。”
夜已深,兩人已去到遲菱蔚安排好的客房歇息。燕瞳從身後摟著他的腰隨口搭話到。
“他,你是指遲菱蔚還是……”
“當然是遲菱蔚了,不過你這麼喜歡這真的不用多住些日子麼?”
方景搖頭,他不確定這份喜歡能持續多久,還有現在似乎不是享受安逸的時候。“明日,便將我們此次來這的目的告訴他如何?”
“要走了?”燕瞳沒想到他這麼快便決定。
方景隻是點頭,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做,他不想耽誤太多時間。隻是想到那重要的事,不免又想起閆玉喬的話。建立在謊言上的愛情究竟能維持多久。
“燕瞳,如果我騙了你……”
“那麼一定有你的原因。”不等他話說完對方便接到。
他看著男人緩緩閉上的眼卻也隻是笑笑。所謂的信任或許從最初便形成,然後在交往的過程中根深蒂固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