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自己的手漸漸鬆開，燕瞳滑向一邊，靠著床沿。緊皺的眉頭似乎很痛苦。方景將他抱了起來扯到床上。
    閆玉喬又上前一步。仍舊是剛才的問題。
    “方景來我這邊可好？”
    本不想理會，這話卻如魔音一般揪著心。
    “你說什麼？”
    “我說，來我這邊，跟著我，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閆玉喬很有自信，似乎料定了他的回答一般。
    方景覺得好笑，忍不住大笑出來。“閆玉喬，你沒事吧？印象中這話不是第一次對我說了吧，那日當著丹彩的麵你也這樣問過我。”
    “隻是還記得當時我的回答麼？”看一眼赤染，在聽到丹彩時他的表情明顯一變。
    閆玉喬對此毫不在意，仍舊向他靠近。細長的指滑過桌麵，搖晃的燭火為那蒼白增添了些許氣色。
    短暫沉默，他似乎明白閆玉喬的意思。抓起燕瞳的手貼在臉上卻是滾燙。“你說什麼都給我，那你可知我要的是什麼？”
    閆玉喬的笑容些許僵硬，爾後搖了搖頭。“你隻管說來，也許我能做到也說不定呢。”
    “做到？”他笑的更放肆。“開什麼玩笑，我要的是燕瞳，你如何能做到？”
    “你隻是要他麼？”微眯的眼睛突然睜大，靠近的臉差點與他貼在一起。
    方景沒有動點頭，挑釁道：“你能給我？？”言語之中盡是譏笑。
    “當然，如果是個死人，我當然可以讓他呆在你的身邊了。”閆玉喬的手緩緩抬起，滑過他的臉頰。與燕瞳不同，那種冰涼比這屋外的雪還要叫人無法承受。
    本能的閃躲卻叫人捉住了胳膊。“不要走，好不容易見到你，如何能讓你逃開呢？”他的聲音突然顫抖，黑亮的眸子裏映出方景毫無表情的臉。但是正是這表情叫他興奮，那麼像，像的仿佛就是他。
    “抱歉，我不是阮玲哦。”故意靠近，拖長的尾音在對方耳邊久久不去。
    方景笑，伸腿狠狠踹了他一腳。
    這幾乎用盡全部力氣的一擊卻隻叫對方退出了小半步。
    方景驚訝地望著他。明明是個不會武功的人，為何。
    “我猜的沒錯，你啊，果然很厲害呢。武功是跟誰學的？和燕瞳的不一樣呢，他的看起來有力卻是已速度取勝，而且他靠的也不是武功。但你卻不同，看起來軟綿綿的沒想到力氣很大呢。和你瘦弱的身子一點都不般配。”
    方景咬了咬嘴唇，向燕瞳靠得更近了些。
    沒辦法，這個人比他想象的強得多，眼下的屋子，已經充滿了他的氣息，冰冷又劇烈的顫抖著空氣。
    “玩夠了麼？”燕瞳突然開口，捏了他的臉頰一下。
    方景驚訝地看向對方。“你不是……”
    “那點藥能把我放倒？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身後的人慢慢坐起來將他攔在懷中。“閆玉喬，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要硬搶了呢？”
    方景的身子在發抖，他們的話卻一句都聽不進去。
    燕瞳知道了？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這樣……幾年前的事他也知道？
    “呀，方景在害怕呢。燕瞳，你不該起來哦。”
    閆玉喬退回到赤染旁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一隻手則抓向他腰間的劍。
    “對方一直隱瞞的事為何要毫不留情的拆穿呢？燕瞳你好狠心哦。”話落劍唰地抽了出來，橫甩剛好掃過燭火。
    明亮的屋子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方景嚇得一哆嗦，卻被人抱得更緊了些。
    “我隻是想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無論他是強是弱都是我喜歡的小景，無論他是利用我，還是他人，都是我喜歡的小景。”
    “我知道他的一切，這並沒有值得驚訝的地方。因為這些年我一直看著他，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所以，他又怎會怕，如此愛著他的我呢？”
    “倒是你，可以告訴我去南玄關的路了吧。”
    抱著他的手臂一緊，隨後便被人帶離了床鋪。燕瞳將他拽到窗邊。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笑的一臉溫柔。
    “小景，有句話一直忘了說，那次在客棧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