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可是北玄關？”
    “大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不，隻是在想他們是不是要去那邊呢？”北玄關他有多少年沒去了？那片蒼白如今他卻突然想去看看。
    戚維沒有回他。眼下隻有兩條路，燕瞳他們正好相反，所去之處必然是北玄關。隻是……
    “我們折回去吧。”
    戚維愣住，愕然地看著他。
    “怎麼？不可麼？”
    “大人，我們去那會惹上麻煩吧，畢竟沒有事先告知，而且您去的話，將軍定不會同意的。”事關重大，他也顧不得禮數了。隻是這話對少年無用。後者隻是聳肩，卻調轉了馬頭。“有事我扛著，你怕什麼。”
    “駕！！”
    越來越冷了，身上的棉衣已經無法抵擋侵骨的寒。方景忍不住哆嗦與燕瞳靠得更緊了些。兩人隻顧著趕路，竟錯過了投宿的時間，如今荒郊野嶺的要休息更是不可能了。畢竟這不比索重門。
    “赤染已經回去了吧。”
    “為何突然談起他？”
    “沒，隻是突然想起我們離開時那個擦肩而過的男人。”應該是閆玉喬。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不比常人，閆玉喬身上散發的氣息就像這北玄關的寒風一樣。
    “你說他會放過赤染麼？”
    “會的。”燕瞳就知道他要問這事。“起碼現在會放過他。”
    “現在？”
    “好了，不提其他的人了。”兩人走了近一個時辰，天色早已暗了下來。不遠處的燈光忽現，在這荒野竟叫人生出希望。“那裏是酒家吧？”
    “確實。”燕瞳突然勒緊了韁繩，馬蹄在原地踏著步子，轉了一圈，周圍並無異樣這才放心的繼續前行。
    他一直小心謹慎，當然隻有方景在身邊時才會這樣。
    酒店不大小小的店麵，門前栓了兩匹馬。小二正在打掃馬廄，見有人來趕忙跑了過來。“客人要吃些什麼？小店雖小，卻酒肉俱全。您二位……”
    “還有客房麼？”
    “這……”小二有些猶豫，朝屋內看了眼。“有到是有，不過隻有一間了，您二位要是不在意的話……”
    “行，一間就夠了。你快去熱壺酒再泡壺好茶，端些好菜，一並給我送到樓上去。”
    “好嘞您的。客人二樓左拐第四間便是。”
    燕瞳點點頭，方景已經困得走不動了，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燕瞳隻得抱著他向樓上去。賬台後站的老頭該是掌櫃的，扭頭瞧了他們一眼，卻無任何表情。
    他心中疑惑，小二卻在後催促起來。
    “客人，快些我手上端著菜呢。”
    還真快。燕瞳點頭，小二跟著笑。
    客房雖簡陋卻很是幹淨，桌上擺有香爐，味道也是清香。“小景，起來洗把臉吃點東西再睡。”
    “可是，好困……”
    “嗯嗯，好困，好困。”方景勾著他的脖子死活不肯鬆手，燕瞳沒辦法隻好將他抱到床上。“坐好，不準睡哦。”
    小二將飯菜放下，便退了出去。
    方景卻在此時叫了聲冷。確實門窗雖緊閉卻還是感覺有寒風鑽進來。連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方景倒聰明，如今已鑽到被子裏。燕瞳拗不過他，隻好隨了他。
    “大人，這裏有家酒店，我們先住上一宿如何？”
    少年順著望去，酒店很小，這時卻還點著燈，怕是……
    “好吧，就聽你的。”
    門外小二正在梳理馬毛，見到他們，忙過來牽馬。“兩位是要……”
    “準備兩間客房就行了。”
    “這……可是我們隻有一間了，不知道二位。”
    哼。少年哼笑，將銀子丟了過去。“確實隻有一間？”
    “是是，隻有一間了。”
    “那好，一間就一間吧。”
    “這……”待小二牽著馬離開戚維才湊到跟前。“大人，要不我在外麵湊活一宿算了。”
    “不可，你隨我進去便是。”
    話落，隻聽馬聲嘶鳴，方才安靜的馬棚突然吵鬧起來。小二嚇了一跳忙轉身道歉。
    “大人。”
    “噓，上去再說。”
    北玄關果真不同，小小酒店竟也藏龍臥虎，方才他就注意到了，那小二腳步極輕，看來也是有些底子之人。
    “客官，二樓左拐第六間。”賬台的老頭，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