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暗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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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蹄的踩踏聲中,宏偉高聳的圍牆漸漸的在眼前清晰,“京都”兩個大字,在紫煙眼中也越漸放大。
終於到了!蒼藍的天際,無一朵白雲飄過,馬蹄下飛揚的塵土,將她迷茫惆悵的麵容漸漸模糊。
馬車浩浩蕩蕩的越過站滿盤查的侍衛,向城內緩慢駛去。
掀起窗簾的一角,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街景,遠遠的望去街道上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
坐在柔軟的蘇綢墊子上,無聊的望著忙碌喧鬧的人群,她輕輕的放下了簾角,淡淡的歎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命運,這般的如傀儡般過著,無奈又痛恨。
馬車終於停了,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跟隨著莫遠走到明皇的馬車前,恭敬的施禮。不經意的抬頭,從被微風吹起的簾角下,明皇那張威嚴的麵孔和淩厲的眼神讓紫煙心一驚,趕緊低下了頭。
“起來吧!”宏亮低沉的嗓音緩緩的響起,跟隨著莫遠叩頭恩謝後才慢慢的起身,望著遠去的車馬,她輕吐了一口氣。
子漓從剛才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懶得轉身,挺直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落日中,不見。
“走吧!別讓你娘久等了。”
點頭後,一路跟隨著莫遠往丞相府走去,或許,新的生活即將要開始了,也意味著以後無法預料的未來越來越近了。
站立在莊嚴氣派的丞相府大門前,立在府門口的兩尊大石獅,神態各異卻威嚴的注視著前方,守衛著相府。而府門正中央高懸著黑色金字的匾額,“丞相府”這三個字一筆一畫都揮灑的淋漓盡致。
“吱呀”的一聲,厚重的大門沉沉的打開,自朱漆大門往外,走出一群垂首肅立的侍衛婢女。朱漆大門之內立著麵青石雕花壁,壁上一隻大鷹在空中展翅飛翔,隻見身後三隻小鷹尾隨其後,栩栩如生,神態萬千,卻剛好的將府內的一切完全的遮蔽。
一身碧青紗裙的青蓉款步姍姍的從府內走出,身後緊跟著一名灰衣長袍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垂首一旁。
莫遠執起紫煙的手緩緩的向青蓉走去:“夫人!我們的女兒回來了。”
青蓉激動的望著紫煙,那雙清眸濃濃的洋溢著疼愛與思念,隱隱泛著淚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紫煙呆愣著,她不知道此時該有什麼反應,望著眼前流露出真情實意的青蓉,心底刹那的觸動讓她緊緊的低下了頭。
莫遠握著紫煙的手輕放到青蓉手中,滿含著笑意的深望著他所愛的兩個女子,此刻的他是幸福的,隻要這份簡簡單單的幸福就別無他求。
莫遠匆匆的將紫煙送回丞相府,又匆匆的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立馬往宮內趕去,離開時那副嚴肅慌張的神情,讓紫煙心中一緊。
尾隨著青蓉一路走著,繞過青石雕花壁後便是寬敞的庭院,一路青磚鋪地,踩踏在青磚上沿路向前走著,觸目所及的都是姹紫嫣紅的鮮花,開的紛繁耀眼。她瞧著巍峨富麗的丞相府,庭院雍容高聳,水榭樓台依山傍水而立,處處景致獨特細致,如畫般和諧。
走到了一座靜謐淡雅的庭院間,“煙雨軒”她輕輕的念著掛在房門前的匾額上寫著的三個大字。
“這是你的房間,裏麵的擺設一直都沒變。”青蓉望著紫煙有些冷淡的麵容,內心生生的揪痛,她如何不知,紫煙是恨著她的,作為一個母親,她不配!
依言,伸手輕輕的推開房門,眼前古樸的擺設清新淡雅。雕花的檀木桌椅,淡紫的繡花帷帳在微風中不安的飄動,眼前一幅幅山水墨畫掛立在高牆之上,泛著微黃的素紙顯示著年代的悠久,卻依稀保存的完好如新。
眼睛,不由自主的被一副水墨人畫像給吸引住,慢慢的踱步走到那副畫下。
柳眉如煙下一雙清眸雙瞳剪水,素齒朱唇微抿輕啟。雲鬢峨峨,回顧千萬,纖纖玉手撫髻淺笑,雍容華貴又嫻靜端莊。
青蓉上前淡笑的摩挲著畫中女子姣好的容顏,側頭望著紫煙問道:“是不是覺得跟你很像!”
紫煙疑惑的回望青蓉,隻見她垂眸道:“這幅畫是你多年前為我所作,依稀還記得當年的你明眸皓齒,嫣然巧笑。時隔多年後,這幅畫依舊還在,隻是曾經的那份歡樂隻能追憶。”
紫煙輕輕一歎,她不是看不見青蓉眼中的關愛與期盼,她亦明白,青蓉她期盼著自己真心喚她一聲娘親。隻是,是她真的做不到,心底的那份膈膜始終將她擋在心門外。
她跨不過去,此時亦不想捅破這層膈膜。
青蓉望著紫煙低頭默默不語,眼底終究露出一抹失望的痛,深深一歎,撫了撫紫煙淩亂的鬢角,深望道:“我一直都覺得紫煙長大後一定很像娘親,如今瞧著,無論是眼鼻口耳,仿佛就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般。唯一每當你淺笑時而露出的梨渦,娘親沒有外,你和年少的我真的很像。”
紫煙抬頭望著她泛著淚光的雙眼,神情微動,聽著她繼續道:“其實我也一直都知道,紫煙你心裏一直都怨恨著我,被迫將那麼小的你送到冰月教秘訓,其中的艱辛和痛苦我都知道,我也是這樣一路走來。不瞞你說,其實我從小就是主公的暗影,同樣的,我也背負著誓死效忠主公的使命,一直到嫁給你父親以前,都過著行屍走肉般的傀儡日子,從來都不知被人關愛和疼惜是什麼滋味。直到被安排到你父親身邊做細作後,我終於學會了怎麼去愛一個人,是你父親一點一滴的融化我內心的堅冰,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很珍惜,隻要主公的任務不威脅到你的父親我都無條件去完成,因為噬心蠱真的很痛……”
聞言,紫煙驚呼:“難道你也……”
她一直都以為她是個狠心的母親,卻不知她原來也有這樣一段心酸的往事。
聽著她簡單的簡述著那段夾藏著悲傷又幸福的回憶,心,莫名的抽痛。
是呀!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的故事和悲傷,每個人的笑容背後都隱藏著一段不願回想的往事。
每個人都是如此,將自己最燦爛的一麵呈現給眾人,往往獨自在黑夜的一角舔著結疤的傷痕,將淚水流回心底。
紫煙忍不住的冷抽了一口氣,望著青蓉光潔的後背上,一朵淡雅的青蓮開的遺世獨立。
眼睛的一抹澀痛,讓她的視線漸漸的模糊。直到她的單薄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模糊的視線裏,臉頰滑落一道濕熱,她仿佛理解了她眼中隱忍的痛,心忽然的釋然了。
她沒有資格可以去怪誰,因為每個人都背負著別人不能理解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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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駕到!太子駕到!”
一聲喊叫,突兀的響蕩在廣寂的禦書房中,子漓側頭,隱約間仿佛又看到了母後穿著一身百鳥朝鳳袍,頭戴鳳冠,緩緩的朝他走來。
“臣妾參見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
夢醒了,一切都變了,眼前的百鳥朝鳳袍依舊光鮮奪目,隻是……曾經穿的那個人再也回不來。
都是她!是她設計陷害了母後,是她奪走了母後的一切,也是她讓他知道人性的醜陋。
“都平身吧!”明皇抬手,續而望了一眼沉默的子漓,一聲輕歎。
子漓見狀,低頭淡淡的單膝朝皇後林芷芸跪拜:“兒臣參見母後。”
淺笑的扶起子漓,林芷芸輕聲道:“回來就好。”輕拍撫了下子漓的手背,雙眼凝視著,眼神恍惚道:“看著你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姐姐,你和你母後真像,尤其是這一雙深邃的眼。”
說著便捏帕輕拭著眼角的淚花:“姐姐可真傻,為什麼要認罪,為什麼做出這種傻事……”
子漓低垂著眼眸,回想起母後替他頂罪的那一刻,那無悔決絕的神情,胸口窒息般的悶痛:“母後是被冤枉的!”
林芷芸抬頭,緊握著手帕的手指骨節泛白,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卻被一聲喊叫聲打斷:“皇上!莫丞相求見!”
明皇淡淡的瞥了一眼子銘,點頭道:“快請丞相進來。”
踏著風塵仆仆而來的莫遠進殿後便恭敬的對著明皇朝拜:“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聖安!皇後娘娘金安……”
明皇立馬揮手道:“莫丞相不用多禮,快起身吧。”
“謝皇上!”莫遠叩拜起身,忙將懷裏的奏折遞向明皇:“皇上,這是微臣和幾位大臣的上書,希望皇上恢複二皇子的皇子身份。”
明皇看了一眼奏折裏的內容,點頭道:“朕也有此意,子漓他救駕有功,再則當年的事情並不關子漓的事,三年的逐宮流放已經夠了。”
林芷芸聞言驚問道:“可是皇上!你該怎麼堵住其他大臣的不滿聲?”
明皇微怒,啪的一聲將手中的奏折扔到桌上:“難道朕想讓自己的兒子回來也要經過他們的同意!”
林芷芸嚇的一顫,淡笑的望了一眼子漓與莫遠,微微欠身道:“既然皇上已經決定了,是臣妾多言了!臣妾先行告退。”
子漓不經意間的抬頭,正好對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子,他那雙淺笑的雙眸深沉的讓子漓的心一凜。太子輕輕的對著子漓點了點頭,便跟隨著林芷芸緩步離去。
走了很久,一直沉默的林芷芸忽然輕聲道:“他們有所行動了,子銘!或許你舅皇的提議我們可以考慮。”
夜子銘止步,細眯著雙眼望著藍天白雲,忽而低頭淡笑的望著林芷芸道:“母後先別急,我們就瞧瞧吧,他們會怎麼做……”
望著夜子銘自信的笑容,林芷芸刹那的一怔,而後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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