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熱氣噴在她的脖頸上，癢癢的，她不由自主地想躲，卻被固定住身子，陸天昊聲音沙啞著，“別動。”
    曲小悅乖乖的沒動，因為她已經能感覺到有個硬硬的東西抵在她的牛仔褲上了，她不是小姑娘了，她懂得那是什麼，當下臉又紅了起來。
    陸天昊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低低的笑著，“小悅，你臉紅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曲小悅一急，罵出了聲，“陸天昊，你個流氓，快放開我！”
    陸天昊突然不笑了，就那麼看著她，曲小悅心裏不安，這麼對視著地經曆她還真是少之又少，一下子便敗下陣了，眼睛盯著別處，就是不看
    他。陸天昊歎了口氣，把她的臉轉過來，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她好像還愣著，嘴巴微張，嘴唇紅潤有光澤，誘惑地他不由得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舌頭很快地攻城略地，貪婪地吮吸著她口裏蜂蜜的香味，還有她的發香，一陣陣地傳進他的鼻子裏，心裏癢癢的，有些東西蓄勢待發了
    。
    陸天昊的手摸索著伸進了毛衣裏，狠狠地揉著她的腰，再慢慢地向上，知道抓到她胸前的一團柔軟，輕輕捏著頂上的小珠，曲小悅舒服的“
    啊”了一聲，逗得陸天昊更加興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並且另一隻手也攻占了另外一邊，反複的揉捏著，曲小悅的嘴裏不斷發出破碎的呻吟
    聲。
    陸天昊幾乎是整個身子壓在曲小悅身上的，沒多久，曲小悅就呼吸困難，手在空中胡亂揮著，陸天昊見狀忙放開她，起身坐好。
    曲小悅還是仰躺著地姿勢，衣服被撩到胸口，酥胸半露，陸天昊看的心癢癢，又俯下頭，輕輕吮吸了下，曲小悅聽到自己急切的抽氣聲，然
    後猛地推開他埋在她胸前的頭，手撐著沙發坐了起來。
    衣服順勢滑下了，但是半個胸還露在內衣外麵，勒地她不舒服，可是她也沒膽在陸天昊麵前整理，誰知道他會不會色心又起呢？
    曲小悅瞪著他，那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在眉目傳情，細長的脖子露在外麵，白皙的肌膚上，紅色的吻痕尤其明顯，陸天昊勾唇一笑，像隻誌得
    意滿的狐狸。
    曲小悅看他臉上不正常地潮紅，才想起來他是個病人，清了清嗓子，“你發燒了，該去醫院了。”
    “我不想去。”
    “那你想死嗎？”
    “如果是跟你一起，我不介意，並且很享受。”
    “切，我還沒活夠呢？”
    這是在調戲嗎？“不對，我們說的是醫院的事，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那好，你可以滾了。”
    陸天昊的頭靠過來，發頂在她肩膀上蹭啊蹭的，哀怨的眼神看著她，她竟然有些內疚，他發這麼高的燒，胃好像還不好，這麼讓他回去，貌
    似很危險的說。
    陸天昊的聲音傳來，“小悅，不要這樣嘛，不要吃幹抹淨了就不要人家了。”聲音裏笑意濃濃，頗有些怨夫的味道。
    “你給我安分一點，不去醫院也行，但是要吃藥。”
    乖巧的點頭。
    曲小悅拿了退燒藥，再倒了杯水，陸天昊難得配合，吃了藥就乖乖睡覺去了。
    她睡不著，披著外套在陽台上坐著，窗外的夜，涼如水，雖說已是春天了，仍然有絲絲寒意透過衣服滲進骨頭裏，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靠
    向身後的躺椅。
    椅子上鋪了厚厚的毯子，她把光腳塞進毯子裏，靜靜地坐著看向夜空，浩瀚無垠的天際，隻有星子三兩顆，懶懶地點綴著夜空，她伸手去夠
    ，好像很近，又好像，遠得望不到邊。
    幾不可聞地歎息，長長的頭發散落在腦後，毯子上，還有些許粘在頰邊，青絲如瀑，更顯得臉色蒼白。
    摸到小幾上的手機，打開，突然亮起的光讓她有些不適應，微眯著眼睛，文字透過縫隙傳到她的眼睛裏，再傳到大腦裏，她一時不能反應，
    隻是呆呆地盯著屏幕，隻是看得到那幾個字，而那組合起來的意思，卻完全不能理解。
    胸口好像有什麼在敲打著，鈍痛牽扯著她的神經，思維才複又清明。一字一字拚湊著短信上的內容，父病危，速回，很簡潔，看不出發信人
    的情緒，冷冰冰的五個字，似乎隻是在執行一項任務，無關感情。
    曲小悅不知道該作何表情，當年父親離開的時候，她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假設，想象著他淒涼的晚年，一個人住在老巷子裏，與滿牆斑駁的青
    苔為伴，屋裏的話機從來不曾響起，還有他拄著拐著，戴著老花鏡，看著她們的照片回憶往事，即便老淚縱橫，也隻有月亮垂憐。可是如今，
    他病危，她卻沒有酣暢淋漓的快感，時間太短，短到她還沒有為他設定好一個下場的時候，他已經倒下了。
    她苦笑，指尖微涼，撫在幾乎沒有溫度的臉上，一片的寂寥。也許，報應來得太快，或者，他病得太容易，讓她覺得還沒有折磨夠他，對，
    就是這樣，曲小悅這樣安慰自己。
    夜已經很深了，周圍靜的隻剩下她的呼吸聲，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扶著躺椅的把手站起來，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天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燒退了不少，整個人一下子精神起來了，他抓抓睡的蓬鬆的亂發，去敲曲小悅的門，許久，門裏麵都沒
    有動靜，他皺眉，索性開門去看，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看不出來是已經起來了還是根本就沒睡覺。
    他立在床邊，看著床頭櫃上的相框，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合影，還是在大學的時候，他不喜歡照相，而她剛好相反，她沒事就喜歡用手機自拍
    ，每次拉著他照的時候他總是皺著眉頭。
    曲小悅有時候就不高興了，拉著一張小臉，很委屈的說，“天昊，你配合一點嘛，你這樣子人家會以為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呢？”陸天昊愛
    極了她裝可愛的樣子，也就隨她高興，不過每次他的表情總是很別扭。唯一一張笑著的，是他拿了獎學金，小悅高興地緊，扯著他要留念，隨
    便拉了個路人照的，他那天心情很好，就配合她的動作，兩個人都笑的很甜。那天，她一整天都是蹦蹦跳跳的，好像拿獎學金的人是她一樣。
    後來，這張照片被她用各種尺寸洗了出來，擺在桌上，貼在電腦上，放在錢包裏，就連她的日記本裏，也貼得滿滿的。可是，他卻丟了這張
    照片，在異國的街頭，最後，再也找不回來。
    他不知道自己捧著相框看了多久，眼睛澀澀的，有種不知名的液體在湧動。
    餐桌上擺著已經冷掉的包子，還有一張紙，她的字跡：冰箱裏有牛奶，喝完請自便。
    陸天昊苦笑，這樣公式化的言辭，跟回憶裏的她儼然兩個人，隻是，這兩個人，現在都不屬於他了。
    拿起包子啃了幾口，嗯，味道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