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神醫蝶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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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廣右側身讓過小跑的侍從,滿眼都是驚慌失措的景象。緊閉的房門裏麵影影灼灼,藥味自裏間飄出,很苦。
阮碧峰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陳廣右走過去,頓了一頓,這才拍拍阮碧峰的肩膀,道“門主。”
阮碧峰回過神,花了一些時候才認出來,這個人曾經是魯門的門人。兩人當年並不熟識,若非有靜王的突然出現,阮碧峰未必能記得這號人。
當年天機宮上,魯門人多數都慘遭毒手,他並沒有再回魯門,而是往北參軍去了。竟沒想到,如今……
“多虧陳將軍援手,否則此次怕是……”阮碧峰握拳相謝,半途被陳廣右擋下。
陳廣右單膝跪地,麵色慚愧“門主,是廣右無能,知道的太遲,靜王對我等恩重如山,可我竟沒能保住他,我……”話未完,早已聲有哽咽。
阮碧峰長歎一聲,將他扶起,這才說“靜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化險為夷,長命百歲。”
一幹大夫擦著冷汗,突然魚貫而出,向著阮碧峰等人跪下,沉聲“吾等以金針暫時吊住靜王性命,但靜王脈象微弱,時有時無,怕是……還請各位大人速速請來禦醫診斷,再遲怕是來不及了!”
阮碧峰大愕,身體險些跌倒。陳廣右抓住一人脖子,大叫“你去給他治啊!!!什麼藥都可以,我即刻派人去取,本帥令你務必將靜王的命保住,否則株連九族!!!”
地上所有人都是瑟瑟發抖,有的人搖頭表示回天乏術。
陳廣右急了,拔出腰間配刀,大吼“誰不去,本帥即刻就殺了他,若是大焱靜王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是千古罪人,給我回去治,再拖三個時辰!!!”
“是,是是……”大夫們嚇得連滾帶爬的往屋裏回,決心用最狠最凶猛的藥吊住靜王的命。
陳廣右摔門而出,阮碧峰踉蹌跌進座上,此去來回也要半月路程,難道……
房內,大夫們來來回回,耀月躺在床上,身上紮滿了金針。隻是從戰場上被花九枝拎回來扔到床上,到臉上淌滿的血被擦幹淨,到現在,一直都瞪圓了眼睛,瞅著一個地方。幹澀的眼珠隨著不遠處的挪動而挪動,一刻不停,也有跟不上的時候。
一位大夫退了出來,往坐在桌畔的人而去,躬躬身道“這位公子,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
“請說。”
“靜王怕是……怕是有什麼事想和公子說。能否請公子,坐到靜王身旁去,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
大夫等了等,見他也不說話,隻偶爾望向窗外。
歎了聲,退在一旁。
半晌,
“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麵麵相覷,這才由領頭的大夫帶了出去。
房門被帶上,花九枝回過身來,看他還在看著自己,神情複雜,也沒有了曾經的飛揚跋扈,琥珀色的眼眸裏一絲悲傷。
花九枝回到桌旁坐下,給自己添了杯茶,見那一雙幹澀充血的眼球,艱難的又朝著自己轉了過來,好像要睡著似的拚命眨了眨,而後繼續看著。
一盞茶的時光,漫長的好像一輩子。
直到床褥慢慢被腥紅陰濕了大片,花九枝站起來走到耀月床邊,坐下。眼見著耀月身上的血被吸進早已濕透的床單,那雙眼悲傷的望著自己,花九枝唇畔笑意漸濃,俯下身貼在耀月耳畔,道“你想說什麼?”
靜王努力想要擠出一絲力氣,隻可惜除了眼球,身上沒有一處好使。
花九枝又笑了
“你是個騙子。我早知道……”
靜王看著他。
花九枝挑來一本書,含笑對著耀月耳邊輕聲“我慢慢指給你,是那個字,你就眨一下眼睛。”
而後翻開第一頁,修長的指節慢慢下移。
書頁翻動了了二十一下,耀月又盯著花九枝看了。
天色已暗,紅燭搖曳,花九枝直起身,似笑非笑“你想要我?”
靜王望他,情深。
伸手一揮,滅了燭火。
幽暗的房間裏,眼中的背影,慢慢退下外衫,中衣……漸漸赤裸了修長身段,拆了古玉簪子,長發擋在臀下。
他轉過身來,眸中藏著一種叫人不懂的情緒,隻是一接觸到它,靜王落下淚來。
指節刮下靜王臉上的淚,花九枝道“你哭什麼?”
靈巧的雙手輕柔的解開耀月的褲子,揉弄起來。耀月望著他,花九枝慢慢皺起眉頭,不久又把靜王的褲子穿戴好,說“你不行了。”
指尖無意間碰到耀月的手,就被一把攥住了。緊緊抓在掌心裏,力氣微弱,卻拚盡了全力。
花九枝轉過身幽幽歎了一聲,甩開耀月的手,笑容醉人“你是個無賴。”
“你得記住我,就算死了,都得記得。”
扶著耀月唯一有觸感的手掌,慢慢撫摸過額頭,眉毛,眼睛,直至鼻翼,嘴唇。慢慢往下,喉結漸喘,粗糙摩擦著細膩,燃起了絕望的情火,花九枝揚起頭,閉上眼,感受著這唯一帶給他異樣的人,是如何將他的每一寸身體包裹在掌中,記憶至死。
花膏柔軟了美人的私處,攏緊耀月的三根手指,花九枝漸漸坐下去,直至指根全部沒入。內部被拓開,被略微毛糙的指甲刮蹭的生疼,花九枝仰頭喘息,時不時會被體內手指的彎曲激的變了調子,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扶住靜王的手指,款擺著腰,幅度愈來愈大。餘韻經不住刺激,不經意間溢出唇畔,肆意大聲的音浪,他還記得他喜歡聽。
整個夜,情深似海。
曙光漸臨,花九枝穿好衣裳,回頭看了看早已閉上的一雙眼,開窗散去了一室情欲。
打開門,大夫們聽到響動趕緊從大堂跑進來,為首的上去歎了歎耀月鼻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其他人都跪在了地上。
阮碧峰重重一磕,聲音悲慟
“靜王,好走。”
城下百萬將士,紛紛脫下頭盔,單膝跪地
——靜王好走。
花九枝坐在窗邊,手指順過打結的長發,麵上無痛無悲,望向遠方。
等陳廣右趕到的時候,為時已晚。
漢子的哭聲飄了很遠很遠……
隘陽城內,氣氛死寂,到處白綾白窗花。
三天後就是大焱靜王的入棺之日,他生前沒有任何遺願。阮碧峰不知道如何處置,送回京城是必須的,可是窗邊那個人……
靜王,是不是應該讓他帶走?
隘陽城內,另一幢高樓一扇窗內兩個人,正看著這邊。
“師叔祖,你說他會不會就這麼死了?”
“會,怎麼不會。”
“唉!可惜了這麼個美人。”
“為恨生,為情死,說來也是可憐,自古紅顏多薄命,藍顏傾過了天下紅顏,當然也沒什麼好果子,這老天爺就是放不過啊。”
“真可憐。”
“走吧,也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