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八回 獻絕技黑貓恩封號 絕情義白鼠怒盜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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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展昭全然失了睡意,次日出門黑眼圈更濃。不止如此,他還發現開封府上下都以一種奇妙的眼神看他,有幾個還搖頭歎息不已,教展昭很是疑惑。
王朝與展昭打完招呼,欲言又止一番,才問道:“展大人,可還好?”
“什麼?”
“厄……”
倒是邊上趙虎趙四爺最為快人快語,扯著大嗓門喊著:“展大人昨晚不是跟人吵架了?”結果惹得路過衙役紛紛駐足看來,見展昭臉色頓時煞白,又知趣地加快腳步忙自己的去了。
王朝瞪了趙虎一眼,趙虎揚揚眉,眼神卻在說“我又沒說錯”。
展昭語氣冷了一分,問道:“你們怎知道的……”
王朝有些尷尬,道:“厄……昨晚那麼大聲音,恐怕全府上下都聽見了……”
合著這開封府事兒多,也有這邊人都愛八卦的原因在……
展昭當下臉色又是一陣紅一陣白。
公孫策此時也適時冒出道:“可是與白義士鬧翻了?”
一提到白玉堂,展昭頓覺五內翻騰,也不知因悲因怒,不願逗留受人盤問,向眾人拱手道:“展某要去巡街了,告辭。”便提劍出門去了。
另一方白玉堂回到客棧,也是徹夜未眠。他當時氣憤至極,決絕割袍,結果回來就有些後悔了……可轉念一想,是那展小貓不對!又氣得哼哼幾聲,續而歎氣,輾轉反側,隻覺得堵得慌。
之後他便得出一個結論:都是那皇帝不好!胡亂攪局!別以為你是凡人的皇帝就可以隨心所欲了?貓兒是妖,可不歸你管!你當在人家名字前加個“禦”字就是你的東西得聽你吩咐看你臉色了?哼!白爺爺偏要跟你搶!
這白老鼠還真道皇帝要跟他搶呢……
又想:星主也不好!自己不能反抗皇帝,憑什麼拉貓兒下水……
一個個都欺負他人好心腸軟,不懂拒絕。他展小貓倒好,反過來和五爺對著幹了!
可氣!可惱!!
於是當晚便進了皇宮,殺人題詩,大鬧了一番。
天子立刻勒令開封府追查此人,本來進皇宮殺人是絕對死路一條的,幸而白玉堂殺的是企圖謀害良臣的惡人,因此天子雖下了令,倒也沒有降罪之意,隻是極想看看這膽大之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限開封府百日之內,把人給抓回來。
展昭聽包大人說起白玉堂殺人鬧皇宮時,倒抽一口涼氣,不多想便單膝一跪請纓道:“此事全因屬下而起,五弟年少不懂事,屬下願負全責!”
包公將他扶起,道:“展護衛莫要驚慌,聖上並無意於定白義士死罪,隻是人還是要抓回來的。”
展昭這才稍稍鬆一口氣,道:“屬下定將全力追捕白玉堂歸案。隻是……若捉到了他,即使不降死罪,也懇請大人從輕發落……屬下願與他一同承擔……”
包公搖頭歎道:“要說責任,本府也當負一定責任……若不是害得展護衛你不能履行約定,白義士也不會憤而亂為……”
“大人莫要這麼說……”
又是一番感慨。
此後的一個多月,也不知這小白鼠躲去了哪裏,量是開封府全班人馬全力全城搜捕,就是找不到人。
有人猜測,他是不是早就跑了?
展昭斷言:“以五弟性格,敢做敢當,是不會畏罪潛逃的。但也不會簡單地束手就擒,定是躲在什麼地方,等著我去尋他。”
隻是,他會藏身何處呢……
這段時間,白玉堂大鬧東京的消息也及時傳到了陷空島上,幾位長輩也都紛紛搖頭,此時正聚在一塊兒為老五的事商議。
“哎,這老五,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鬧到皇帝那兒去……膽子也太大了點。”盧方重重地歎氣。
“該不會是他去找那展昭,一言不合鬧翻了。要知道老五這脾氣,一旦生起氣較起真來,可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的!”韓彰也算是猜了個神準了。
“都怪老四當初亂說話!”大嫂還在計較這事兒。
蔣平苦著張臉:“這、這與我何幹……我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打死我也不去惹他啊!”
“你不就以與老五抬杠為樂麼……”徐慶一針見血。
“我……!”蔣平語塞。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江寧婆婆拄了拄拐杖道,“是兄弟的,就給我快去把小五找回來啊!在他鬧得更加天翻地覆之前!”
一句話提醒了眾人,皆是恍然大悟,當即拍案就起:“好!咱們這就去東京把老五給弄回來!”
開封府這邊還在為搜捕白玉堂的事兒忙個沒完,卻毫無頭緒。
正當全府上下頭疼不已時,有人來報,有四位自稱是來自陷空島的人求見展大人。
展昭一聽,大喜過望。包公連忙接見四位義士,探明來意。又互相交換情報後,盧大爺問道:“五弟此番進宮殺人,不會是死罪吧……?”這是他們現下最擔心的問題。
“本當是死罪,但聖上似乎並不想追究白義士罪責。”有星主的這番話,幾位哥哥也就放心了,當下便決定協助一同尋找白玉堂。
畢竟是當了上千年的兄弟,是看著白玉堂長大的幾位家長,自然有他們一套尋人的訣竅。沒兩天就在太師龐籍府上後院的文光樓內找到了白玉堂。
原來他這一個多月都躲在這裏,太師府可不是說搜就能搜的,文光樓乃是一藏書閣,平日也沒人來,所以別說開封府人怎麼都找不到他,就連太師府的人也沒發現府上藏著朝廷要犯。白玉堂倒好,在這裏吃好睡好的,白日裏不方便出去,就晚上溜達,偷得幾壇好酒,悠閑自飲。
此時見到幾位哥哥,也不免大吃一驚,問道:“您幾位怎麼來了?”
“你還說!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現下都成了全城通緝的逃犯了!”徐慶嚷道。
白玉堂聽是此事,臉色一沉,道:“那幾位哥哥是想怎樣?將弟弟送去見官?”
“你看你這話說的多傷人!”蔣平一說話,就被韓彰瞪了一眼,隻好扁扁嘴不再言語。
“澤琰啊……”還是盧方好言相勸,“你說你和昭弟那麼好的兄弟,怎就為了這麼點小事鬧成這樣呢?值得麼?”
“哼……他不是我兄弟,我已經跟他恩斷義絕了。而且,大哥難道也覺得這隻是件小事?”
盧方大為搖頭:“你啊你,都這麼大了,還那麼不懂事……就算他展昭失約在先,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嘛,你何必要進宮殺人,闖此大禍呢?”
“他有什麼苦衷!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他!他自己沒數沒章的,跑去當那人龍的下屬,也不怕妖界笑話。我是好心好意幫他要回這個名聲,他倒好,說我無理取鬧?!”
盧方隻好歎氣道:“那這樣吧,大哥安排你們倆見上一麵,把話說清楚,好不好?”
白玉堂臭著臉思索片刻,心想,隻要貓兒你服個軟,滿足五爺的要求,爺就不跟你計較了。便說道:“隻許他一個人來。”
盧方也不敢怠慢,生怕這任性的弟弟又滋事,回去便隻對展昭一人說找到了白玉堂,讓他單獨去與五弟見個麵。
仍是在太師府的文光樓中,展昭見白玉堂安然無恙,總算放下心來。
白玉堂倒沒給展昭好臉色,似乎要告訴他:爺還沒消氣呢。
“五弟……”
“噯等等!展小貓,我記得我們已經割袍斷義了,你還這麼喊我,是否有失禮節?”
“厄……那……白兄……”許久沒用過的稱呼了,此時喊起來還真覺得生分,“白兄找展某來所謂何事?”
“你問我?貓兒,你難道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展昭蹙眉瞅著白玉堂,心思百轉,琢磨著該如何開口才不會激怒這敏感的小耗子。思索半晌卻無果,隻好道:“白兄可願意隨展某往開封府一趟?”
白玉堂怒道:“合著你來就是要把我押解開封府的?!”
“不……今日是專程來見白兄你的。展某愚鈍,猜不出白兄心思,如有得罪,還請多多海涵。”說著深深作揖,再度放低姿態。
白玉堂抿抿嘴,他也不太習慣兩人突然這樣生分著說話,道:“那好,我就直截了當說了。貓兒,那稱號你到底去是不去?”
展昭無奈搖頭:“此事展某當真無能為力。展某食言在先,在此給白兄賠不是了……隻是保護星主乃是展某分內之事,含糊不得……同行江湖的約定,恐怕需等星主此生完結之後了。”
“你是要我等上個幾十年?”
“不敢……展某絕無阻撓白兄生活之意。”
“說來說去,你還是選了星主是吧?”
“情非得已……還請白兄包容。”
“得。那行,沒得說了,你走吧。”白玉堂朝展昭甩甩手下了逐客令。
“白兄……”展昭沒想到這麼快就“談判破裂”了,還欲說些什麼,白玉堂卻將背後留給了他,不願再聽。
展昭暗自長歎,對白玉堂的背影拱手道:“如此……展某告辭了。”
待展昭行至漸遠,白玉堂怒火爆發,即刻做出一個決定。
他騙過四位哥哥,說進展順利,放鬆眾人警惕,又以文光樓藏不下五隻老鼠為由,將四人打發去客棧居住,而後半夜偷偷溜出文光樓,到開封府以投石問路之計,盜走了三寶,隻留下一張字柬——
“我今特來借三寶
暫且攜回陷空島
南俠若到盧家莊
管叫禦貓跑不了”
你向著星主,爺就偏偏要給星主添亂。
你不來陷空島,爺我非逼著你來不可,哼!
注:1、三魂七魄有許多種說法,本文設定了人的三魂為命魂(主生死與思考,也稱為生魂)、覺魂(主記憶,也被稱為識神)、靈魂(主情感,也被稱為元神)。
以上是根據劇情需要和結合資料修改而成(往後也會用到),請不要當做標準常識來看~
七魄:位於七個脈輪之間。天衝魄在頂輪,靈慧魄在眉心輪,氣魄在喉輪,力魄在心輪上,並同時與雙手心和雙腳心相連。中樞魄在臍輪,精魄在生殖輪,英魄在海底輪。
這一段是資料。
2、其實當初聽評書多少覺得小白是真的很鬧騰很無理……但是看到昭昭和四鼠聯合起來抓他(更鬱悶的是丁家三隻還來湊熱鬧!!!)又超心疼一把的……所以可以說此文前麵鋪墊的那些個約定乃至相處都是為了給小白一個更正當的爆發理由……咱相信小白雖然愛鬧,但其實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