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七回 感化蕭琴冰釋前嫌 回收劍靈滴血認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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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聽完,道:“原來如此。那麼巨闕此時在你師父手上?”
“嗯……如今他恐怕也不在泰山了。師父說過,要奪回巨闕,奪回青蓮教。”
“那麼他此番是回小方諸山去了?”
蕭琴思索片刻,答:“師父一人斷然是不會去的。他似乎暗中糾結了一幫勢力。所以蕭琴不敢斷定他身在何處。不過蕭琴有法子找到他。若師父真的集結人手前往小方諸山,仙山將大亂矣。”
展昭點頭沉吟,問道:“你說你有法子找到他。”
“嗯。”蕭琴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空白羊皮紙,他隨身攜帶,受那樣的重傷,此紙卻似是滴血不沾,“這是在青蓮教學會的一種術法。它以我的血浸透,因此隻有我可以開啟。”
展昭見隻是一張白紙,看不出端倪來。
蕭琴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紙張立刻嗜血一般,將血跡吸收,了無痕跡。蕭琴閉目提氣,白紙上竟浮現出一張地圖模樣。
蕭琴將地圖交給展昭:“此圖可以用妖力搜索所要找尋之物。根據施法者自身力量強弱,和目標靈力強弱,效果也不盡相同。展大哥妖力遠勝於我,要搜索起來定比我精準。”
“這要如何使用?”“隻要手持此圖,將妖力注入,想象所尋之物模樣,若在能力範圍內,地圖上既能浮現其所在地。展大哥的巨闕也是上古奇兵,靈力強盛,加上展大哥自身妖力,又熟知巨闕模樣,一定能找到它所在。”
展昭接過地圖,照著蕭琴所說做了。果然在圖上浮現出一個紅色小點。細看地圖,卻是在亳州附近。
二人對視一眼。
“這……不會是要往陳州來吧?……”蕭琴麵色蒼白。
白玉堂此時跨進門來,接口道:“來了不是更好?還省的我們去找。是吧貓兒?”
展昭笑著點頭。
“可展大哥現在傷未痊愈,又失寶劍……”
白玉堂一聽這話心裏不高興了,眼珠一瞪道:“喂小鬼,你是視我們五鼠兄弟為無物嗎?我們不是戰鬥力?!”
“你們手中又無寶兵器……普通兵器遇上巨闕都無從發揮。”
白玉堂身平最看不得有人小瞧自己,正要爆發,展昭伸出手掌:“五弟稍安勿躁,還不確定他真是往陳州而來。”
“他就算是路過,白爺爺也要將他截下!”說完轉身要走,又回頭對展昭道,“哦,貓兒,差點忘了,我是來叫你吃飯的。”
“好,我立刻就去。”便提了空碗正要跟著白玉堂出屋,蕭琴又將他叫住:“展大哥。”
“嗯?何事?”
蕭琴向他招招手,展昭於是又湊過去。
蕭琴一臉嚴肅問道:“展大哥正曆情劫,與那白玉堂……”
展昭雙目一睜圓,隨即笑道:“啊、我與他乃是結拜兄弟……不是那種關係。”
蕭琴卻道:“展大哥對我哥哥的感情斷然否認,卻對白玉堂有所猶豫……”
“你多心了。”展昭打斷他的話,拍拍他的腦袋,便出了屋。
蕭琴沉思不語。
後兩日又查巨闕下落,果然路經陳州。此時不去奪劍,更待何時。
白玉堂道:“既然貓兒傷勢未愈,就由五爺我幫你取回巨闕!”
其餘四鼠也道:“這事兒少不了我們兄弟幾個。昭弟你就放心吧。”
“展昭怎敢勞煩幾位哥哥……我也一起去罷。”
白玉堂一豎手掌:“噯,都說了你傷還未好,去了豈不是礙手礙腳!怎麼,你信不過我的能力?”
“五弟何出此言~”展昭隻得退步。一遇上有關白玉堂自尊的話題,他自覺識趣,還是不糾纏為妙……
於是五義兄弟照著地圖顯示,前往巨闕所在。來到陳州郊外一處隱蔽山林。因為地圖無法顯示精確位置,五人便分頭去找。
而展昭和蕭琴兩名傷患仍留在寓所養病。展昭還被嚴禁喝酒練劍,以免傷口複發。此時整個宅院一下子靜悄悄的,展昭覺得百般聊賴,蕭琴又在睡覺,租用寓所更是連本像樣的書都沒有。隻好盤坐在床上運氣調息。
不由自主回想起前幾日夜裏,自己也在打坐時,白玉堂抱著枕被碎碎念著出現在他麵前的可愛模樣,嘴角不知不覺浮起一絲微笑……
五兄弟找尋多時,白玉堂發現林子深處有一所小木屋,屋內一夥六七個人正在喝酒閑談,有人也有妖。
白玉堂躡足潛蹤至近處細聽。聽得裏麵人談論什麼霸王莊、什麼招賢館之類,想必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正要轉身離開,忽聽有一人說:“也不知那道爺幹什麼去了,還不回來。”
“嘿,他可不好惹,你沒看到他手持寶兵器麼?”
“他說他那把乃是巨闕,可巨闕不是那南俠展昭之佩劍麼?怎會在他手上?”
“誰知道呢。是不是巨闕不知道,但確實是把寶劍。”
白玉堂心想,這些人果然是一夥的。他們口中所說的道爺,應該就是蕭琴師父……可他現今不在此處,又會去了哪裏?
正想著這個問題,屋內就有人答:“你們知道什麼。那道爺是去收拾門下一叛變孽徒去了。聽說本來已經處死,不料不知怎的卻教他死裏逃生。”“原來是他門派內事,那咱們就暫且多等一會兒吧。”
白玉堂卻聽得大為心驚!去收拾孽徒?孽徒是蕭琴?……啊,貓兒!!
正想間,身體已經自主反應,腳尖一點就往回狂奔。
貓兒如今有傷在身又無兵器防身,縱使他本領再高強也要吃虧!
念及此處,心急如焚。
展昭正在屋內打坐,聽到門外動靜,以為是五義回來了,便隨口問了一句:“五弟?”不料卻聽到蕭琴房內傳來驚叫聲。
展昭連忙翻身下床,奔至蕭琴房門口,見蕭琴摔在地上,一名白眉老道提劍指著蕭琴,那把劍展昭再熟悉不過,正是巨闕。
道人舉劍就要刺下,展昭一抬手就飛出三枚袖箭,“當當當”三聲盡打在劍刃之上,逼得劍勢一偏,直刺入旁邊木櫃之中。
“誰?!”道人回身。
“展…展大哥……”蕭琴傷勢本就沒有展昭恢複地快,道人那一劍可沒手下留情。此時被一折騰,傷口又複發了。
“‘展大哥’?”道人眯眼打量了展昭一番,怒目道,“你是展昭!原來你也沒死!”說著就跳出房外揮劍向展昭刺來。
展昭此時身上除了袖箭就沒有別的防身武器。那道人畢竟曾為一教之主,劍術也頗為高明。展昭赤手空拳相抗,隻能守無法攻。
這樣下去形式不妙,巨闕又是鋒利寶劍,被割上一刀可不是鬧著玩的,何況對手招招要置人於死地。展昭往邊上一看,一縱身摘斷院中梅樹一道禿枝,暫以樹枝為劍,施展劍法,仍是隻守不攻,周旋拖延。南俠不愧為南俠,劍法之精湛,竟讓手持寶劍的道人一時奈何不了他。
展昭心緒高度集中,暗暗等待時機,終於教他找到一瞬破綻,也顧不得暗器不磊落,袖箭飛出,直刺入道人持劍手臂中。
道人吃痛,握劍的力道就鬆了。展昭趁機近身,擊打道人手腕,欲奪回寶劍,不料道人身上道袍也不知加過什麼東西,展昭碰觸時隻覺得渾身一震,一股力量竟將他震飛出去,跌倒在地!
就這一空當,劍風就呼嘯而來,直取展昭麵門。
這番情景避無可避,又無援手,眼看展昭就要命喪劍下,道人使足全身力氣刺來,劍尖卻在離展昭脖頸隻差寸許之處愕然止住,倒讓那道人險些因慣性翻到。
縱使是展昭此時也不禁一身冷汗,大喘粗氣,口中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巨闕……”
那寶劍突然爆發一道凜冽氣場,將道人逼退數步。更是像中了什麼道似地定在半空中,論道人怎麼用力都紋絲不動。
白眉道人隻覺得顏麵盡失,氣急敗壞,卻奈何不了一把兵器,便指著展昭罵道:“妖孽!你是施了什麼妖法!”
展昭自己也是不明所以。
巨闕周身包裹一層絳紅光暈,竟自己直立起來,劍尖點地,有如活了一般。
“巨闕……?!”展昭又是不由自主喚道,好像在回應寶劍。
從劍中迸射出一道紅光衝天而起,從中顯現一名身著紅色水袖輕紗短褂,紅發包子頭,雙眼無瞳也是一片血紅的四五歲模樣的小女孩來,浮在半空當中。
道人看地目瞪口呆,顫抖著下巴說道:“劍、劍靈……”
那女孩單腳踩在直立寶劍的劍柄上,一雙空洞的血目直直盯著展昭,衣裳無風自擺。
展昭與其對視無言,看不出她眼中情感,亦不知她欲意為何。
女孩看了片刻,一躍跳到展昭麵前,施施然跪倒,雙手在前行叩拜大禮,整個頭都埋在了水袖之下。空靈嗓音響起
——巨闕拜見主人。
“?!”展昭更是啞口無言。活了千年還從沒有人對他行過如此複古大禮,展昭隻覺得腦子思考不過來了。
“貓兒!!”於此同時,白玉堂也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