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卷 第二十七章 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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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神器
見小叫花死死地抓住懷中物,就不肯鬆手,梁冬一臉無可奈何回頭望了眼彌血,卻見彌血麵無表情神色淩厲竟然帶著幾分殺氣。心中頓時生出幾聲懼意,橫手將胡千術掩在身後討笑道:“不過是個孩子,不懂什麼事,你何必與他計較,再者說了是我的東西被偷了又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彌血冷冷看著梁冬又回頭看了一眼胡千術,一臉的怒氣,橫眉怒目心中電閃雷鳴一時間空氣凝固了起來,兩人隻是注目相望不發一言,都彼此死死盯著心裏較真,誰也不讓誰分毫。
一旁站著恰巧被他們阻了去路的幾個公子哥也煩躁起來,看他們相貌非凡,卻在爭吵什麼,這當下一條大陸恰恰讓他們擋了正中央,要讓他們穿過去行路,那可是折了麵子。上前一人瘦高個手指枯枝一般五指蕭索,提著籠子皺緊眉,心中填上幾分不悅。忽地看見躲在梁冬身後的小叫花,腦中似乎回憶起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風呼呼的吹著卷落了出牆枯葉又旋著卷起落葉打著旋,聽著彌血的呼吸平靜,梁冬整個人呆木了片刻,敗下陣來。沒好氣的轉過頭拉起胡千術朝著門外走,本來圍觀的路人看著這一幕都悠悠地舒了口氣,終於可以通過了,卻不想彌血又大腿朝前邁了一步阻了梁冬的去路。
“你幹嘛啊,我要出去,別擋著我的路!”梁冬麵色不善咬牙切齒的衝彌血發著脾氣。
彌血看著他,遲遲不說話,臉色稍冷卻鬆了些,輕輕捉住梁冬衣袖一角朝一邊拉去:“跟我來。”還是不肯多說一句,梁冬做了一個鬼臉,朝胡千術招招手,倒要看彌血要把他帶去哪裏。
道路通暢了,行人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來回耷拉著腦袋行走。路繞了幾圈,又堵了幾次,終於梁冬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你這是要帶著往哪兒走,自己遇不見路,怎麼走?”
“問你你也未必知道。”彌血的聲音冷淡,倒是說出了實話,梁冬氣得嘟囔了幾句隻好乖乖跟在後麵。忽彌血身形一滯,猛然轉過頭盯著胡千術,胡千術被那雙墨色珠子盯得渾身不舒服,身子發軟。俊朗雕刻似地五官被籠罩在金色的陽光裏,添上了幾分肅然和神秘,帶著光華卓越,銀發用發冠微微豎起,劍眉橫起墨色的眼眸看不出心裏所想。
“你帶我們去。”話語冷冷,帶著星星寒光,不禁抽了口冷氣低著頭邁著步子自發走在前麵帶路。
“怎麼一回事?小鬼怎麼知道地方。”
“你…”彌血驟回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怪異,隻三四秒的時間又回過頭快走兩步跟上。
梁冬站在原地歪著腦袋呆呆地看著一大一小背影,竟有些恍惚,呆呆的站著喃喃自語:“到底是演了場什麼戲?”又回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後麵,更加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地一回事。
這人真是…獨斷專行,梁冬心頭不悅,卻礙於彌血的狠曆的模樣,隻能心裏嘟囔幾句,嘴裏卻是抿緊跟在其後。剛剛彌血盯著胡千術的模樣倒真是嚇人,眼神帶著狼一樣的恐怖,不發一語,隻消一個眼神便能讓人腿腳發軟渾身乏力。越想越覺得心驚,思來思去,自己也沒得罪過他。抬頭望了望眼,隻有兩個漸行漸遠的黑點,連忙跟了上去。
胡千術走在前麵帶著路,拐了幾條幽靜的巷子,又走了幾條彎路,才站在一破舊宅子前。
梁冬氣喘籲籲的抬起頭看了眼眼前的宅子,不由得心驚,驚詫地看向胡千術:“這裏不是…我們來這裏幹嘛?上次好不容易出了這怪宅子。”
“怪?”彌血笑了起來,麵色如常,隻是牽起嘴角。
“當日我在這裏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路,都沒找到出路,裏麵太大了,路又太繞,始終找不到門。”
“罷了,我們進去吧,有我在,其餘的事情不消你多想。”
梁冬聽後隻是扯了扯嘴角,心中憤憤然,他說的意思竟像是他害怕了似的,逞英雄耍花腔。轉念一想,自己是記得那後門的位置,倒不如讓這冰塊去碰鼻子灰,以後相處起來自己也不會處於劣勢。想到這裏,心裏頓時清明了幾分,嘴角緩緩地勾了起來:“走吧,我們進去吧,彌血你可要像你說的,我什麼都不管,我也不明白你打的什麼算盤,隻是這宅子怪得很到時候要是出了事可別怨我。”
“恩。”彌血靜靜的回答,輕不可聞的回答了一個字,卻是讓梁冬心裏開了花,連忙推搡著彌血朝裏去。
宅子破落位於街角,往來行人都不會停下腳步朝裏踏進一步,隻是來來回回的走著,連一個眼神也不肯給予施舍。這個宅子就孤零零的站在那裏,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年頭,全掛滿了蜘蛛網和厚厚的灰塵。螞蟻列成一排排沿著大門朝外爬著,短小的四肢密密麻麻地。
破敗的宅子前掛著的牌匾已經看不清楚字,往裏走,彌血眼視前方直直走著,梁冬緊跟其後,不時地上下打量四周。
這次倒是沒有多久,三人麵前便進了大堂,梁冬皺眉,這裏的怪味絲毫未減又平添幾分,頓時讓下午本就濁氣衝天的時辰更加渾濁了些。
離大堂外不遠處的大樹下,胡千術停了腳步,止步不前。渾身瑟瑟發抖,眼睛又是懼怕又是羞愧,梁冬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宅子,當下朝裏走。衣角卻被人扯住,一側頭,就看見胡千術扯住他衣服下角,睜大淚眼婆娑的雙眼望著他,一臉的委屈:“怎麼了,居然就哭了?你是害怕還是怎麼,小東西你放心,有我在這個人斷然不敢欺負你。”說完爽朗的笑了笑,胡千術卻是哭的更加凶猛了起來,淚珠子一滴又一滴連成串往下掉。
頓時梁冬手足無措的蹲下身子,跪在他的麵前,嬉笑道:“多大的孩子還哭鼻子,行了行了,一會兒我定當好好的幫你欺負回來,讓你出了折扣惡氣。”回頭瞪了彌血後背一眼。
彌血慢慢走進大堂,一言不發地觀察著四周,惡臭讓他皺緊眉頭輕輕抬手掩了掩鼻。
“嗬,這幾日這破地方總是有貴人來,哈哈哈。”忽耳旁鑽進一道豁朗的笑言。彌血嘴角擒了半絲笑意轉過頭看向那人問:“可是古屠才?”
那人愣了愣,熊高馬大的身材頓時立住。梁冬見了那人被問呆了立在彌血的對麵,相比於那人看起來卻嬌小玲瓏,頓時想笑又不敢笑,隻是憋著,心裏難受極了。
“喲,這位翩翩公子也來了,今個找我什麼事。”古屠才尷尬的咳嗽一聲,不敢看彌血的臉,這人看起來十分可怕,麵色沉穩滴水不漏,心機過人。
梁冬憋著笑,第一眼見了心中帶著的懼意這會兒煙消雲散,熊男也沒了之前逍遙自在的氣勢,在彌血麵前跟老鼠見了貓,夾著尾巴神色謹慎。
“把東西拿出來,我們要出去。”彌血冷聲厲道。
“東西?什麼東西?”古屠才咳嗽了一聲,避而不答轉過身子朝裏走。
“古屠才,當年你犯了大戒,佛主罰你困在這裏直到你領悟到什麼叫做真善。如今佛主給你一串佛珠,你可知道為什麼?”
古屠才身形一滯,稍稍頓了半刻,衝著裏麵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沉聲道:“我日日在這裏,頌唱南無布達耶,南無達瑪耶,南無僧伽耶三皈依。終日思考未嚐理得,居陋室,聽細雨,享寧靜。可佛法精深,終日迷惑煩惱卻終日無法得其門而入。”
“佛法怎地又帶你從清醒又入迷惑,佛陀不是常說,帶人從迷惑走向覺醒。無論神者仙者皆是六道輪回,不修佛法,卻尊佛者,善惡不過一麵之間的事情,無論人之初,性善之或惡之。佛主予你神器,你握有普度眾生的使命,卻始終躲在這裏活在自己的夢境中,毫無作為,你又怎對得起佛主的重托,天下蒼生的祈願!”
梁冬咂舌,彌血一連串語出驚人,他卻不明意思,轉過頭看著胡千術,胡千術卻是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那個…無論什麼南無菩薩還是什麼人之初性本善,你們誰可以告訴下,怎麼出這鎮,我還有急事。”
“哈哈,你們繞來繞去,不過是想出鎮,當年佛主來要我到這裏,我早已頓悟,無非是要我鎮守這片荒蕪之地,你們這番話,我聽了不過無數次。看你們模樣不是凡人,可是什麼…鬼怪!”話語剛落,古屠才忽地神色一緊,五指成爪直取彌血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