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卷 第二十一章 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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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奸商
太陽大的怪異,也紅的怪異,如隨時都會滴出血來一般,死沉沉的壓在地平線上。
梁冬盯著不遠處的客棧,客棧前麵掛著一個大大的酒字,想起不久前喝的高粱酒的味,忍不住伸出一小截粉紅色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唇瓣。
“餓不餓?”湊到胡千術跟前朝著客棧指了指。
胡千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從裏麵飄出來飯菜的香味讓他不禁吸了口口水,卻還是別過臉去低著頭悶悶的回道:“不餓…一點都不餓。”
小孩口是心非的模樣,梁冬心一緊手裏把衣服裏的錢袋拽緊了。空癟的的錢袋之倒出幾粒泥垢,秋風卷了卷,帶著炎熱的砂石朝手邊溜過去,攜著幹燥的空氣讓人鼻腔抽著疼痛。
“胡千術我沒錢,你有錢不。”
“沒…我沒有…”胡千術張大眼睛看著他,梁冬被看得心慌,擺了擺垂下的寬大袖子。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著不遠處一處當鋪走去,當鋪不大,外麵掛了木匾白色的當字看起幾分陰森。
梁冬突然停住,笑道:“渾身上下沒什麼有錢的東西使著,也就這身衣服的麵料好像還算不錯,一會兒得了錢,你便去隨處找間裁縫店,給我拿件。”頓了頓又繼續補充了句:“也給你自己買件。”
當鋪內裏很小,暗的很,就算外麵陽光十分刺眼卻還是讓人看不清楚。剛剛邁入裏間就有人湧了上來,帶著白色的氈帽,眼睛彎彎眯起:“有什麼事嗎?”
梁冬看了眼那人,渾身說不出的不舒服:“當衣服。”說完脫下了一身的衣服,李風絕的衣服都是精心選製,都是加了有法力的珍貴布料,但是梁冬不懂,隻是知道價格一定不會便宜。
那白氈帽的夥計隻是看了一眼便開口:“十兩。”
“十兩?”
“怎麼,就你這件衣服,莫說十兩就一兩都賣不出,我算是虧本買賣看你和這小孩可憐多予你的。”
“你…”梁冬咂舌。
那夥計笑了笑,滿臉諷刺將衣服遞給梁冬:“就看你了,是賣還是不賣,不賣就請走。”
“先上壺涼茶吧。”梁冬挑了挑眉,似不急著離開,轉身慢悠悠地朝著一邊的桌子坐了上去。
那夥計挑眉,也沒搭話,隻是癟了癟嘴罵了聲便朝著裏走。出來時手裏多了壺涼茶,擺上桌。
換了銀子,胡千術咧嘴笑了笑,便拿了幾個銅板跑了。梁冬一個人穿著內衣坐在邊上喝著涼茶。裏麵的夥計見了,慘白的臉上掛起了笑意嘲弄道:“一看那孩子就是叫花子,怕是拿了你的錢跑了,我看你頭上的簪子也還值點,我看十兩…”
“嘶—剛剛在來的路上小生遇見了這麼一個人,那人身高八尺衣著華麗,腰間的錢袋沉甸甸的十分打眼。當時那人在和周圍的人談論著什麼,我當時向周圍的人打聽了下。原來那人是萌家中盈實,大商世家。但是個人愛畫如命,見著了喜愛的畫作,便把銀子當石頭使,你要多少便有多少。”
“當真,有這樣的白癡?”夥計眯著眼:“在哪兒,我得去會會。”
“不忙,我還沒講完。”梁冬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涼茶:“這時就有人拿了畫作便與他看,那副畫不過是平常的花鳥,但那人見了卻是愛不釋手拿了說什麼也不肯放下。可是偏巧了,那畫被汙漬遮了一點墨跡偏巧將畫作的名字遮蓋了。拿著這畫的偏巧是一個衣衫襤褸胡子拉碴的老人,佝僂著腰便說隻需要一百兩銀子這絕世珍寶便與了他。”
那夥計聽得入了神,見梁冬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連忙催促道:“然後呢,然後呢?”
“嗬嗬,這人臉色平靜衝老人笑笑說[你這畫不是劉夫子的真跡,隻是偏巧為上好的仿作。]那老人沒有氣急,也沒再同他多辯論說什麼,隻是不肯二價,但是轉念一想這畫如果是真跡那就一百兩可以買得到的?老人說什麼不肯再賤價了一百兩已經算作最低了。”
“嘿,這畫到底是真是假啊,那有錢人不是願意為了畫傾家蕩產,怎麼這會兒又不願意了起來。對於這些人來說一百兩不過是一頓花天酒地的價格罷了。”
梁冬笑笑說:“瞧,有句話不是說錢永遠不嫌多嗎,這俗話說無奸不商啊,那人是商人如果是做生意怎麼會便宜你,買的沒有賣的精就算是再怎麼盤算最終還是虧得…”
話到這裏,外麵眼熟的影子正朝著這個方向跑來,梁冬看著那影子笑嗬嗬地衝夥計繼續道:“可惜算盤打得精,卻沒有世事轉變的快,這人一口咬定不是劉夫子的真跡,而這老人卻死死咬住劉夫子的真跡,商量無果,這老人便要要回畫來。這人見到嘴的鴨子要飛了,便改口一百兩就一百兩,便命人拿來了一百兩銀子。可這老人見了銀子推手不要,笑了笑悠悠說他是要一百兩黃金。”
“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梁冬嗤笑的站起身子,朝夥計抱了一拳:“我那身衣服隻區區十兩就與了你,你也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夥計閉上了嘴,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梁冬繞著彎罵了一通,等回頭梁冬與那叫花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了。
兩人牽手朝著客棧走去,胡千術低著頭,看梁冬穿著自己買來的新衣,專門選的白色隻是身子看起來髒亂些,還是遮不住一身的瀟灑帥氣。
“叫你自己給自己買的衣服呢?”梁冬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胡千術愣了愣,低著頭臉紅的可以滴血:“買了,不舍得穿,在包裏。”
“衣服不過是穿的,放包裏就沒了他的價值了。”
胡千術搖頭:“還是等洗漱了再穿吧。”
梁冬笑眯著眼睛,點點頭:“好呀,洗的白白淨淨的,穿著給哥哥看看。”
胡千術長大眼睛,圓溜溜的眼珠轉了轉,紫葡萄一般的珠子映出了梁冬一臉興奮的臉。小叫花臉紅了紅,縮著腦袋不再吭聲。
周圍的人也怪異,頭頂著大太陽,卻是穿著厚實,像是冬日穿的棉衣一樣。反倒是隻穿了一件薄衣的梁冬反倒更加奇怪。那些人走起路來卻與當鋪的夥計不同,腳下虛步無力,眼睛發黑神情恍惚。
不遠處便是客棧,梁冬眨眼快速拉著小叫花朝著客棧裏走,周圍的詭異的狀況讓他不安。
等到了客棧,客棧裏的人也穿著厚厚的棉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不發一言。平日裏一般客棧裏的客人都會大聲談論,喧嘩著。這裏卻是一片死寂,明明外麵還是大太陽,客棧裏卻說不出的冒著一股冷意。
算著算盤的老板死氣沉沉的低著頭,梁冬喚了幾聲,才緩緩地抬起頭望了他一眼便低下了頭:“客官有什麼需要嗎?”
“一間上房,再要備些酒菜,對了上桶洗澡水先,我們要清洗下。”梁冬四下看了看,小家夥低著頭,滿臉懼意的躲在他的身後探著腦袋觀察四周。
要了一間上房並吩咐了飯菜酒水便匆匆上了樓,梁冬朝窗外看去,時間過的奇快,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像是眨眼的功夫便下了山,周圍掛起了白色的燈,一個連著一個,連成串並聯在一起,次第亮了起來。燈火如豆,燈光如晝,西方的天空已經落了幕,蒼空中夜色加濃。
PS:其實今天一直在外訪友才回家TAT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