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溪雲初起 山雨欲來(治國卷) 第014章 日和謎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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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見武連歌久久的沉默不語,雖然自己內心知道這些話不該問,可就是克製不住,問了一句:“龍主,既然月陰和日和這麼陰毒,為何當初要作為聖物飼養?”
武連歌聽到素葉的話,回頭看了她一眼,素葉趕忙低下頭說:“龍主恕罪,素葉逾越,問的太多了。”
武連歌深沉的看了她一會,開了口,幽幽的說:“日和月陰的秘密,我本不欲告訴他人,但是既然我和果兒都已經中了,告訴你也無妨。那月陰用於男子,日和用於女子,二者若是能夠結合,男子的功力會倍增,女子也會常駐青春,保三十年容顏不老。”
素葉得到這樣的答案,完全驚住了。
武連歌停止了方才的話題,對著素葉淡淡的笑了笑,“時辰不早了,去看看晚膳準備的如何,果兒也該醒了,派人去請白莫夜過來吧。”
素葉表情僵硬的點了點頭,安靜的退下了。
武連歌回頭看著池中開的甚好的蓮花,輕輕閉上了眼睛。
自己方才沒有說,被日和月陰寄生的寄主,兩人若能朝暮相處,對於功力的提升才大有脾益,所以結為夫妻才是最好的結果。果兒現在的狀況,中毒不深,想要控製住,隻能在她沒有完全中了日和之前,與自己陰陽交合,共處七七四十九日,將日和的靈體引出,然後完全寄在自己身上,既可解毒。
可是這樣的治療方法,她怎可能接受的了。
母親曾說,日和和月陰在一起的時候,用普通花蜜就可以喂養,因為它們之間可以產生一種奇香的物質,維持彼此的生命。但若一旦分開,月陰隻能靠夜晚才開的曇花蜜供著,日和則是要清晨陽光掠過一瞬間初開的蓮花蜜。
自己體內的月陰雖被供養的還算不錯,但看果兒的樣子,日和本體很可能已經死了,靈體迫不及待的想尋到寄主鑽進去,她又不曾注意,沒有調養過,身體精力才被吸食的如此厲害,傷了內髒,所以咳血,想也是日和在拚命掙紮。
日和月陰兩物,陰陽相生,本就是淫邪之物,當初母親飼養它們長大後,自己就覺得它們太過危險,封閉在禰龍壇禁地,卻不想不留神,護蜂婢女竟被買通,偷了它們出去。
這兩個東西,不但可以用於異性,也可以用於同性,若為兩女,需等日和完全侵入後,兩女子由一有內力武功的男子與二人交合,作為媒介將日和月陰連通,最終引到自己體內逼出體外。兩男子,則需要一名女子做這樣的媒介。
這樣的東西,就算能帶給自己功力的增長,青春的永駐,也絕對是犯天德的陰損之物,當初想毀了它們,母親卻告知自己,想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世,日和月陰還有宮內的一件寶物缺一不可,無奈之下封了它們,卻沒想到,防來防去,竟是被自己和果兒中了。
“龍主,小姐醒了。”采荷站在亭外較遠的地方,拜下身輕輕對著停內的武連歌彙報了一聲。
“好,我這就過去。”
這一覺睡的甚好,覺得自己像是泡在溫暖且泛著淡淡的花蜜香氣的水裏,又像整個人都置身在一大片花海中,遠處兩隻金光閃閃的蜜蜂環繞著彼此飛著,在陽光下甚是好看。
屋外隱約的飄著絲竹樂,果果掀開被子從床帳裏鑽出來,安靜的聽了一會,沒有白紹楚彈的好。
想到白紹楚,果果內心一沉,離開長安後,就從來沒有收到過白紹楚專門寫給自己的信件,寫來的全部都是關於京城內事務的處理結果,還有一些對於皇上狀況關切的官話。
他還是在生自己的氣麼?
果果從懷裏掏出來隨身攜帶的小袋子,裏麵是一隻花樹發釵,白紹楚沒給過自己什麼東西,當初獻給自己的那一盒花樹,自己就像是珍貴的信物一樣保管著,出來的時候還不忘隨身攜帶了一隻,每當看到,心情就會變的暖起來。
“這花樹釵倒是很精致。”果果聞聲回頭看去,武連歌斜倚在門欄上,一臉溫和的笑看著自己,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釵子,說了一句。
“連歌,你來了。”果果點下頭臉紅的笑了笑,就打算將那釵子收起來。
武連歌察覺到果果手裏的釵子似乎閃過一縷金光,內心一驚,趁果果還沒收起來之前走到了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果兒,給我看看呢?”武連歌將那釵子從果兒手裏拿出來,觸到花樹的那一刹那,手指一抖。
果不其然,這釵子上有日和的毒。
“連歌,你怎麼了?”果果見武連歌握著釵子,臉色變的陰晴不定,關心的問了一句。
武連歌將釵子輕輕放回果果的手裏,又恢複了溫和的笑容,問道:“沒什麼,果兒什麼時候戴過這釵子?看樣子,不像平日就戴的吧?”
果果一想到戴釵子的祭天大典就愁眉苦臉的,嘟著嘴很是委屈的點了點頭說:“別提了,祭天大典的時候隻戴過一次,總共十幾個,插的滿頭都是,你別看這釵子不重,頭發倒重的要命,那天晚上我脖子都腫了。”
說罷果果還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頸,將釵子收到小布袋裏,塞進了衣服。
“聽來倒是很辛苦,脖頸腫了……那果兒那晚睡的也一定不舒服。”武連歌別有含義的說了一句,果果看著他,不停點了點頭說:“沒錯沒錯,睡的一點都不好,我到現在都記得,我夢到一大群的蜜蜂蟄我。”
武連歌眼色一沉,皮膚出現微腫,夢到被蜜蜂蟄,是那時候中毒的,沒錯了。
“這麼名貴的釵子,是誰進獻的?”
果果聽到這問題一愣,紅著臉低下頭說:“是……白大人。”
屋外。
“素葉見過白公子。”聽罷果果和武連歌對話的素葉轉身對著走到自己身邊的白莫夜微微頷首,正打算離開,就聽白莫夜問:“你們家龍主喜歡被人偷聽談話麼?”
素葉淡淡一笑,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自己要迅速去查到底是誰給了白紹楚這一盒釵子,沒時間和白莫夜耗精力。
白莫夜一臉陰沉的走到門邊,看到果果坐在屋內垂著頭,扭扭捏捏的臉色很紅,武連歌的眉眼本來就長的很魅人,此時加上那笑容,這樣的情景讓莫夜內心的火不打一處來。
“小姐。”白莫夜垂著眼,語氣很是生硬的隻向果果行了禮,沒有理會武連歌。
“莫夜,休息好啦?我都聞到香味了,你聞到沒有?”說罷果果看了看武連歌,笑著說:“連歌看來準備了不少好吃的。”
白莫夜偏過頭,站在門邊,默不作聲。
武連歌看著白莫夜的樣子,嘴角淡淡掠過一抹笑,看來這個白莫夜,對果兒也是別有心意的。
“果兒想必會喜歡,隻是不知道你會不會暈船?”武連歌笑了一下,不再看白莫夜,轉頭看著果果問。
“船?我不知道,沒怎麼坐過……”果果聽武連歌說暈船,不確定的搖了搖頭,自己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暈船,以前心髒不好,不能坐船,來這裏當了皇帝,也從來沒坐過。
“那去看看就知道了。”武連歌說罷起身向果果做了個請的手勢,果果眨巴眨巴眼睛站起來,隨著他一起出了門,白莫夜依舊垂著眼,沉默的跟在後麵。
來的時候沒有發現,在荷花池東北角有一個小港,此時停靠著一艘不大但很是氣派的船,有絲竹樂聲傳來,衣著鮮豔的侍女正在往船上端一盤盤的食物。
“好漂亮的船啊!”果果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麵前裝飾很典雅的船,回頭望著武連歌問:“這是不是就是你們所說的畫舫?”
“畫舫?”武連歌看著果果一挑眉,看起來是沒聽過這樣的叫法,隨即笑了起來,點點頭說:“果兒這名字起的甚雅,以後它就稱為畫舫好了。”
“啊?”果果還沒反應過來,武連歌就站到了船和岸相接的小木橋邊,淺笑著示意果果上船。
內心有點小緊張的看了看身後的白莫夜,他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估計也是太過勞累了,沒什麼精神,果果也沒太在意,隨著武連歌踏上了船,雖然有些輕微的搖晃,但那種感覺卻甚是美妙。
船板上搭著一個很大的頂棚,周圍由四根粗壯的柱子撐起,有淡色的薄紗隨著清風垂地蕩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紗帳,紗帳內的船板上鋪著上好的手工地毯,中間架著一張紅木小桌,擺放了四隻蒲墊。
武連歌將果果迎在上位,讓了白莫夜的座,自己坐在了白莫夜的對麵。
都坐好後,武連歌輕輕一拍手,紗帳外進來了兩名麵容嬌好的女子,將一碟碟很是精致的小菜擺在了小桌上,每一盤數量不多,卻上下幾層的堆了很多盤。
果果摸了摸已經開始叫喚的肚子,從長安出來這麼久,第一次對於食物有了這麼強烈的需求感。
“請。”武連歌將一雙精致的玉筷遞給果果,示意她先開動。
果果抿了抿嘴唇,小孩子一樣的笑了笑,夾起麵前小碟內的藕塊塞進了嘴裏,開心的眯了眼睛,嚼了幾嚼,連聲稱好。
武連歌接過身邊侍女遞過來的一隻玉壺,有侍女在三人麵前放了玉質杯子,武連歌給每隻杯子都斟滿,舉起自己麵前的酒杯迎著果果說,“玉碗盛來琥珀光,玉杯滿來汾酒香,這是連歌幾年前自己釀製的汾酒,這個季節正是飲用佳期,果兒,小居寒陋,但確承托一片真心,希望你勿要介懷,好好休養身體。”
“連歌,你太客氣了。”果果亦是舉起杯子,對著武連歌感激的笑了笑說,“住在風景這麼好的地方,不用幾天,我身體肯定會好起來,還有這麼多好吃可口的東西,我都怕到時候會胖的沒辦法見人了。何況你這裏要是寒陋,那我那鳳棲……”說到這裏果果頓了頓,看武連歌隻是無礙的笑了笑,又看了看他周圍的侍女,皆是低著頭默不作聲,果果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頗為豪爽的說:“不多說,來,喝酒!”
白莫夜隻是應承的意思了一下,仰頭就將杯裏的酒幹了,回手讓身後的侍女又將酒杯斟滿。
果果有點驚訝的看了看白莫夜,看不出來這家夥喝酒還挺爽快,自己也舉杯一口氣幹了,當即吐起了舌頭,酒很烈,真是不知道白莫夜那家夥怎麼能做到一口喝進去一點反應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