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妍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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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玥
莫道青梅竹馬好,休說壯誌不家為。妾有意,郎無情,紅顏瘦,玉筆殘。從此大漠孤煙長相伴,胭脂染塵硯凝霜。
————妍玥
(今天腦子有點卡殼,詩寫的好勉強能讀)
周朝的皇陵中葬著周朝開過前五代赫赫有名的皇親國戚,可就在這皇陵的圈牆外卻有一座孤墳,眾所周知那是和碩公主妍玥的墓。說到和碩公主,周朝無人不知她玉筆作畫,巧奪天工,她為保家國,北上千裏和親匈奴。可妍玥的一生卻是皇室永遠的秘史,永不為外人道。
隻是偶爾周朝第六代皇帝慕雲會站在高廊上望著北地感歎“皇妹終是不肯原諒我,否則怎麼連屍首都不肯回家,把她的衣冠塚放在皇陵外邊也罷,免的朕死後,她見到了朕,又惹她生氣。”
隻是和碩公主的墓地每日都有人清草除塵,擺花供果。若是在朝當官者,必能認出那守墓人正是告老還鄉的前大司馬君武。坊間早有傳說,他為了和碩公主,終生未娶,此情也被文人墨客大為傳唱。隻是他不聞不問,隻每日守著這孤墳,一直守,一直守。
這兩個男子不得不承認,妍玥是一個帶給他們無數歡樂和震撼的女子,這也讓他們無時無刻不回憶起那過往的點滴。
和碩公主為周朝第五代皇帝最小的女兒,與太子慕雲同為皇後所生。可惜皇後於生產妍玥時難產而死。從此周朝的第五代皇帝每日傷心落淚,茶飯不思,終是藥石無靈,不日駕崩,太子慕雲即位。先皇對這個和碩公主是極其疼愛的,未滿月便賜下了無數良田大宅,金銀珠寶。現在的皇帝慕雲又與和碩公主又是一母所生,更是疼愛有加。
按照祖製,先王駕崩,新皇登基,後宮未成婚的公主便要出宮到各自分封的土地上生活。可和碩公主卻在宮裏留到了十歲,其受寵程度可想一般。
“皇兄,你為何要趕皇妹出宮去?”一個十歲的女子飛奔到禦書房,抓住身穿龍袍的男子急急的問。
“妍玥怎麼跑的一頭汗,小心著涼,快擦擦。”說完掏出帕子,給她擦汗。
那女子一把擋開了前來擦汗的手“皇兄,你真的要趕妍玥出宮去?”
那男子放下手“這怎麼是趕呢?按照祖製,妍玥本該出宮去的。”
“可妍玥不是在這裏住了這麼久,妍玥出了宮要怎麼活?”妍玥歪著腦袋,皺著眉頭,似乎覺得這是她將要麵對的最大的劫難。
慕雲看著她撲哧笑了出來“那良田大宅先皇便賜給你了,嬤嬤奴才們也不會少了你的,怎麼就不能活了?”
“可是妍玥就不能日日見到皇兄了”
“妍玥要明白,皇兄是周朝的皇帝,皇帝需要照料整個國家,所以就算你留在宮中,以後也不一定能日日見到皇兄。”
妍玥想了想,她似乎有些明白,眼珠卻骨溜溜的轉著“皇兄,那妍玥能帶君武走嗎?”
“你要君武?”慕雲似乎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妍玥會要他的禦前侍衛。
妍玥鄭重地點點頭,在這宮裏,妍玥打小就知道在這宮裏,若有所求便去找皇兄,若尋不到皇兄,便找君武。
“妍玥要知道,君武在皇兄這裏稍加磨練必能成為將相之才,又怎麼能大材小用隨你出宮呢?”
妍玥嘟著嘴巴“什麼將相之才妍玥不懂,隻是難道做皇兄你的禦前侍衛便是磨練,做妍玥的便不是了?”
慕言被她一句話堵得不知說什麼。
妍玥笑著用笑臉蹭了蹭慕言的手臂“皇兄,你就答應妍玥吧。若你是在為難,我們問君武願不願意可好?”
慕言覺得這也並非不是一個好方法,便讓人尋了君武來。
“臣君武叩見皇上!”
“君武不必多禮,平身。”
妍玥顧不得慕言發問,先跑到了君武身邊,拉著君武問“君武,你可願陪著妍玥一起出宮?”
君武似乎有些吃驚,不知如何作答。
慕言忙說“君武,你可願意……”
慕言還未溫婉,妍玥緊抓著說“你若有朝一日想要當禦林軍什麼的,我一定放你走。反正皇兄說你還需磨練,你在皇兄這裏是磨練,與我一起不也是磨練嘛,你就答應了我吧。”
慕言看著妍玥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不耐地笑了笑。“君武,你也莫緊張,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便也不客套了,你若不願意,朕和妍玥也不定不會勉強。”
“君武,你別聽皇兄說話”妍玥一聽慕言暗示君武不要答應,便著急了起來“妍玥從未出宮生活過,總希望一個熟識的人在身邊吧,皇兄是沒指望了,你也不陪妍玥?”
君武這才弄清楚了兩人的意思,他恭恭敬敬地回答慕言“回陛下,君武願意陪和碩公主出宮。”
慕言點點頭說道“好,你且跟著妍玥出宮去,等再過幾年,朕自會調你去禦林軍。”隨後朝著妍玥說“妍玥,到時你可不能再纏著君武了。”
妍玥想了想,禦林軍而是才可入,君武才十六歲,還有四年之久呢“妍玥自當一言九鼎。”
之後君武便隨著妍玥出了宮,出了宮的妍玥越發以來君武,她如一個新生兒需要適應自己當家作主的生活,君武便陪著她,幫著她,護著她,一步步成長。他們都未發現,他們的感情早已超過主仆之意,早已超過朋友之情,直到那次圍獵。
“皇兄,好久未與你出來狩獵了”坐在馬上的妍玥已然十三歲,她顯得更成熟更獨立更有魅力了。
“是啊,皇兄可得好好看看妍玥的箭術如何了”
“妍玥的箭術是君武教得,所謂名師出高徒,皇兄可得看好了。”君武早已經是周朝人盡皆知的文武全才,特別是箭術,無人能及。
“好,妍玥即如是說,我們便來個比賽可好?”慕雲現在很久才能見妍玥一次,可他每次都能欣喜地看到妍玥的成長,這讓他開心極了。
“有何不可?那妍玥便先走一步!”妍玥說著一馬鞭便衝了出去。
慕言搖搖頭,這耍賴的功夫倒是一點沒變。他手一揮便分出一堆人馬隨妍玥去了,君武本也在其中,慕言叫住了他。
“君武,朕要謝你把妍玥照顧的如此好”
“陛下如此稱讚,君武擔待不起!”說完君武便要下馬行禮。
“別行禮了,你啊,總是這麼一板一眼的。”
“陛下教訓的是。”
“罷了罷了,與你說正事,明年你就二十了,朕要你去禦林軍訓練一批你的親兵。”
君武有些愣住,“陛下如此厚待,君武必不負重任!”
“君武,你也知道匈奴猖獗,邊疆年年受擾,還殺了我們送去和親的女子,揚言要一位真公主,我朝公主未婚配的也隻有妍玥了,可朕怎麼能讓妍玥去那苦寒之地?你知道,朕可用之人不多,願你能不負朕厚望。”
“君武明白!”可是君武答完除了熱血沸騰的激動之外,卻有一絲他都不明白的不舍。
就在這時,一匹馬飛奔而來,“陛下,不好了,和碩公主在林子那裏被熊瞎子纏住了!”
“什麼?!”慕言大喝一聲便要策馬前往,卻被一眾人圍住“陛下不可犯險啊!”
君武卻早已一揚鞭趕去了。慕言揮著馬鞭抽向四周的侍衛“給朕滾開,若和碩公主有三長兩短,一律陪葬!”
說完硬是從人群中衝了出去。
君武策馬狂奔,不一會兒便到了林邊,他一眼便看到跌在地上的妍玥,她似乎是傷了腳,隻是在一點點爬,不遠處是一頭發了狂的熊,地上早已躺了許多侍衛的屍體,還隻剩下兩三個都為了保護妍玥與熊不停地糾纏著。
君武本想搭弓射殺了那熊,可就在這時,熊一陣發狂甩開了那剩下的侍衛,伸著熊爪瘋狂地朝著妍玥奔去,妍玥大喊“君武,救我!”
君武狂奔到了妍玥身前,抽劍朝著熊爪刺了下去,那熊吃疼,向後退卻幾步,它嗷嗷地叫著,更加憤怒地望著君武,君武怕熊繼續衝過來傷到妍玥,便一咬牙朝著熊主動出擊,頓時一番激烈搏鬥,血腥味在空氣中越來越濃。不過君武還是引得熊越來越遠離了妍玥。
妍玥看著君武和熊瞎子如此搏鬥,心裏一陣陣焦急,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君武小心啊”
就是這一句喊讓君武分了心,那熊爪一掃便將君武掀了出去,撞在遠處的樹上。熊瞎子並未停頓繼續朝君武跑去。就在這時,錚地一聲三箭同發,那熊瞎子一下子沒了生氣,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那發箭之人正是慕雲。
這是君武從地上爬了起來,勉強走到妍玥身邊,“公主!”
妍玥看到君武在眼前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隻弱弱地喊了一聲“君武”便暈了過去。
那日妍玥和君武都被帶進了宮,所有太醫一起會診。
妍玥傷的較輕,隻是腳骨錯了位,太醫幫忙包紮後開了些藥方,便趕去君武的房間。
君武傷的重極了,所有太醫忙活了一整個晚上才穩住了病情。
所以妍玥雖然醒了,卻也見不到他。
直到第二天清晨,慕雲和太醫們都走了,妍玥才能偷偷溜過去看君武。
她走到君武床邊,看到君武身上重重的繃帶,眼淚便忍不住直落了下來。這是她記事以來第一次流淚。
她輕輕拉起君武的手,一直哭一直哭。
“被熊瞎子纏住都沒落淚,怎麼現在反倒哭泣來了。”
妍玥猛地抬頭,真是君武睜著眼睛。妍玥也不知為什麼,哭得更厲害了。
這下該君武不知所措了,他求饒也不是,哄也不是,一著急便咳嗽起來。妍玥忙守住了哭,輕輕拍著君武“君武莫急,妍玥不哭就是了。”
那幾日妍玥日日偷溜來看君武,次次被慕雲趕回了自己房間,又一遍遍偷溜過來。
直到有一天,慕言一連幾日都未來,妍玥雖然開心可以每天看著君武,可是他們心裏都明白,一定是出事了。
又過了幾日,即使是妍玥消息再封閉,她也聽說了,這次匈奴大舉犯邊,君武的父親率兵抵抗,全軍覆沒,君武的父親亦戰死沙場。君武好的差不多了,便回家為為父親服喪。
後來妍玥又聽說朝廷求和後,可匈奴除了金銀珠寶糧食牲畜外,更要一位公主去和親。妍玥自然也知道,本朝未婚的公主,隻有她一個。她忽然覺得很害怕,她不要一個人北上千裏去和親。
慕雲將妍玥留在了宮裏,或許是他怕外麵的壓力輿論會傷害到妍玥。
可妍玥不得不思考這個擺在麵前的問題。忽然她想到了,或許她出嫁了,便無人再可以逼迫慕雲讓她去和親了,可是嫁給誰呢?難道,是,君武?想到這裏,妍玥忽然臉紅心跳,可是她隨即下定了決心,對,就是嫁給君武。
那天晚上,妍玥偷偷溜出了宮,找到了君武。
“君武,你娶我可好?”
“公主,你這是”
“反正我願意嫁給你,你可願娶我?”
“公主?”
“君武,我隻問一遍,你喜不喜歡我?”妍玥無比認真的望著君武
君武沉默了很久才輕輕說“自是喜歡。”
“那你可願娶我?”妍玥無比開心地問
“父喪需三年,三年內君武不能成婚”
一瞬間,似冷水傾盆,妍玥忽然覺得可笑,君武竟用如此荒唐的理由推搪,難道說喜歡也隻是搪塞?妍玥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她素來要什麼有什麼,若是需死皮賴臉求來的,遍也不稀奇了,不如不要。
妍玥入宮直接去了大殿,她早聽說一眾大臣跪拜在此求皇兄讓她去和親。其實她不該那麼自私的,皇兄自小便一直說愛民如子,可是為了我這個皇妹,卻棄了周朝一眾百姓。長兄為父,的兄如此,我這個皇妹也該做些什麼。
“皇兄”
“妍玥,你怎麼來了?”
妍玥在那一眾大臣麵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皇兄從小對妍玥有求必應,這次妍玥懇求皇兄一件事情,望皇兄一定答應。”
慕雲似乎猜到了什麼,他隻是冷著臉不說話“妍玥願去和親,求皇兄答應。”
一眾大臣紛紛叩首“公主明智,公主萬歲!”
慕雲隻是皺著眉頭,他不知當初那個如此畏懼搬出宮去的妍玥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主動請求去那千裏之外的北地。其實妍玥一早便知自己該做的是什麼,隻是她害怕,所以她給了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去找君武,現在借著與君武製氣,算是一鼓作氣吧。
隻是妍玥一直不知道,君武服喪閉門在家,並不知道和親一事。
數日後,和親的一切都已經就緒,紅色的禮服穿在了妍玥身上,妍玥被丫鬟們扶著正要出門,經過書房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她折身進了書房,書房桌子上有一副未畫完的畫,那原本是要送給君武謝他救命之恩的,後來一鬧竟都忘了。
“來人,給我拿玉筆來”妍玥輕輕吩咐著,和碩公主的畫在周朝是赫赫有名的,備受文人墨客推崇,慕雲曾誇妍玥的畫乃周朝的第四件國寶,也派了能工巧匠打造了一套漢白玉畫筆送與妍玥。
丫鬟很快拿來了那套畫筆,妍玥隨手拿起一支沾了些墨,在那未完的畫上提了一首詩:
莫道青梅竹馬好,休說壯誌不家為。妾有意,郎無情,紅顏瘦,玉筆殘。從此大漠孤煙長相伴,胭脂染塵硯凝霜。
————妍玥
寫罷便將玉筆整齊地在盒子裏排放好,然後拿起盒子,狠狠砸在地上。一屋子丫鬟都驚叫起來,隻有妍玥淡淡說道“去了那荒蠻北地,還奢求作畫不成,索性現下毀了,便當金盆洗手了。”
說完妍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門。
和親的隊伍場麵極大,似乎那紅豔可以從京城一直通到匈奴。
後來慕雲和君武隻是聽說,聽說妍玥在匈奴極其受寵,匈奴保證隻要漢朝年年進貢一些糧食,便不再犯邊。這樣的平靜保持了五年,匈奴的大單於死了,慕雲和君武聽到這個消息現是如此的興奮,隨後痛心起來,若是周朝現在兵強馬壯,這是一個讓妍玥回來的絕佳機會,隻是,可惜,太可惜,周朝的實力依然在籌建當中,妍玥依然回不來。
後來從匈奴傳來妍玥生了大病,去祁連山靜養。而與此同時,匈奴也派了使者,代表新單於出使周朝。
而慕雲和君武未想到的是,妍玥竟然混在使者堆裏回來了。雖然隻能團聚忌日,可是慕雲開心極了,他安排妍玥住在小時住的房間,那個房間依然絲毫未變,妍玥天真的笑著,似乎還是那個被萬人疼愛的天真公主。
隻是晚上,妍玥又偷偷溜出宮去,找到了君武。
“君武,為何我每次溜來你這兒都如此的容易?”
“妍玥,你好嗎?”
“君武,這是你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怎麼不叫我公主了?”
君武看著妍玥,她長大了,舉手投足間多了許多女子的韻味,她的一顰一笑早就賦予了魔力。
“怎麼,看我長老了?”妍玥微微眯了眯眼睛,挑釁地問著。
君武看向別處,依然問“妍玥,這些你,你過得好嗎?”
妍玥悠悠地笑著,靠近了些君武“我便是過的不好,才來找你,讓你娶我。”
君武看向妍玥,有些呆愣,他一時竟什麼都說不出來。
妍玥貼近了他,替他輕輕整了整衣服,有些莫名哀傷地說“你依然是不肯的。”
君武握緊拳頭定在原地,木木地說“新單於依然想娶你為妻,周朝的實力還不足以抵抗匈奴,所以現在還不是公主與我任性的時候。”
君武說完才發現妍玥一直在笑,其實她也早就明白的,她隻是在逼他,讓他再懊悔一次。
“君武,不枉你做了大將軍”說完就朝門外走,剛出門妍玥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問“君武,若有一天我愛上了別人,你可會傷心?”
其實君武甚至連妍玥自己都沒猜到,竟是一語成讖。
又是一個五年,周朝早已羽翼豐滿,君武被封為大司馬,統領各軍,開始對匈奴反攻。一時間勢如破竹,匈奴潰不成軍。
不到半年,匈奴單於被逼從祁連山墜崖。匈奴其餘各部統統被全部殲滅,隻餘下王庭的小孩女眷在北遷的路上,還需追擊。
那天,天藍的出奇,竟是一絲雲都沒有,陽光照得青草味肆意,無比美麗的天氣,君武正帶著一對人馬追擊匈奴王庭的小孩女眷。就在他們越過一個高地時,君武忽然看到一襲紅衣,那的心緊張起來,如此熟悉又陌生的麵龐,真是妍玥。君武叫停了人馬,一人策著馬獨自朝妍玥奔去。
“妍玥,你在等著我接你回家?”
“不,君武,我是在以一人之力,抵擋你們”
君武有些吃驚“妍玥?”
“君武,妍玥求你放了她們可好,她們隻是老弱婦孺,何必趕盡殺絕?”
君武看到妍玥的表情,依然似小時候那樣,求人時楚楚可憐。君武想了想,歎了一口氣,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我答應你。”
妍玥笑了起來,那樣無邪,就像小時候一樣。
“妍玥,跟我回家吧”君武柔柔地說。
妍玥歪著頭想了想“回家?”忽然她想起了什麼,笑吟吟地對君武說“君武,帶我去祁連山可好?”
君武知道大單於是在祁連山墜崖的,他輕輕地問“你是要去祭拜嗎?”
妍玥並未回答,隻是撒著嬌“君武,帶我去好嗎?妍玥想去了。”
君武點點頭,與妍玥同乘一騎,像祁連山跑去。
妍玥一點點走在祁連山上,看不出悲喜,到了一處便停下來,指著遠方的懸崖“君武,大單於可是從那裏墜崖的。”
君武不知該如何答,便點了點頭。妍玥停在那裏慢慢的看,慢慢的看。
“君武,我曾聽皇姐們說,生在帝王家,最是可憐人,那時我不懂,現在我似乎懂了,生在皇家身不由己,甚至連想過些平靜的日子都沒得選擇。”
“妍玥”
“周朝終於勝了,我想了很久,卻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妍玥,這些年苦了你,是我負了你,是陛下負了你,是周朝負了你。”
“其實我並不怪,妍玥一生負了多人,也被多人負了。誰欠誰的早已說不清楚。隻是,君武,你還記得上次一別,妍玥問你的話?”
君武有一絲的呆愣,就在這時妍玥忽然拚命跑到了涯邊。君武本想抓住她,可依然差了一些。
“妍玥,你要做什麼”
“君武,你別過來。”
“好,妍玥,我不過來,你快些下來,我帶你回家。”
“君武,答應我,娶個好姑娘,陪著她過平靜的生活,你不在皇家,可以選擇的。至於我,該要回家,我愛大單於,他用五年的疼愛讓我愛上了他,從此他在哪裏,哪裏便是妍玥的家。”
說完妍玥縱身一躍,跳落懸崖。君武本想跟著妍玥跳下去,可是一眾將士在後麵將他死死拉住。君武急火攻心,硬生生吐出一口血來,隨後便暈了過去。
等君武醒來,已經被抬回了京城。慕雲聽到妍玥自殺的消息傷心不已,命人在東陵為妍玥修陵,“就算是衣冠塚,妍玥,皇兄接你回家了。”
可是第二日,慕雲又命人將妍玥的陵墓修在東陵牆外,工匠們麵麵相覷,慕雲卻隻是輕輕地說“省的妍玥見我生氣。”
等到和碩公主的墓建好後,大司馬君武便告老還鄉,從此為和碩公主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