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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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都滾出去!!!”靡靡的音樂還在繼續,正在翩躚起舞的舞娘被來人的大喊嚇了一跳,都怔在了那裏。
“是誰?”在舞池中央左擁右抱的姬陽把手中的酒壺重重的放在桌上,眯起了眼睛看著進來的紫衣女子,“你想找死嗎?”
聲音不大,然而字字都透著凜然的寒意。
“少主!”紫衣女子不顧一切的衝到他的麵前,她一把奪下他手裏的酒,那麼急切的喚他。
“我不是讓你走了嗎…”根本沒有抬頭,姬陽摟緊了懷裏的舞姬,淡淡的說了一句,語氣含混不清,“又回來幹什麼?”
“我不走!”用力從他的懷裏把濃妝豔抹的舞姬拉開,她看著他,那麼倔強而熱烈的眼神,“是王爺讓我來伺候你的,你不能趕我走!”
“哦。我差點忘了,你有使命在身啊…”姬陽不無諷刺地說著,順手又摸過一壺酒仰頭喝了起來,臉上是那麼頹然而狼狽的神情,與他平日人前的冷酷淡然截然不同。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這樣的放縱自己,你想死嗎?!”她又一次奪過他手裏的酒壺,不顧一切地向他大喊,美麗動人的臉龐上有隱隱的淚痕。
麵對眼前的美豔女子幾乎瘋狂的舉動,姬陽並沒有動容,他緩緩地抬起頭,嘴角泛起一絲鬼魅迷人的微笑,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嗬嗬,死?”他伸手攬過一個碧衣的舞娘,在她額上似有若無的吻了一下,“生盡歡,死無憾…就這樣死了也許也不錯…”
“生盡歡…”低下頭輕輕的默念著姬陽剛才的話,一點點靠近他,“這樣的日子,你真的快樂嗎?”
你快樂嗎,真的快樂嗎…這樣的問題,他在心裏不知問過了自己多少遍,沒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因為,他別無選擇…
“快樂?”看著她那般執著的眼神,姬陽大聲的笑了,那般放肆而妖冶的笑容,這個以俊美邪魅而聞名天下的冰族少主此刻像一朵美豔的妖花,在黑暗中肆意的綻放著,燭光昏暗,他的容顏若輝煌燈火,讓人覺得炫目。
“你快樂嗎?”麵前的紫衣女子失神的看著他,怔怔的問他。
“你沒有看到嗎…”他眉頭一挑,輕挑的笑著,“美酒美人作伴,我怎麼會不快樂?”
“既然這就是你要的,那好,我來陪你…”忽然起身,一襲紫衣緩緩地自她肩頭滑下,潔白如玉的身體在黑暗中泛著溫潤的光澤,隻有貼身的幾片柔紗,卻越發顯的誘人。
“你這是幹什麼?”姬陽又眯起了眼睛,臉上有了一絲慍怒,他轉過頭低低的喝了一句,“穿好你的衣服給我滾出去!”
“你要的美酒美人…難道我不夠美嗎?”幾乎不著寸縷的女子說著,在他的腳邊跪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角,抬起頭來望著他,那樣灼熱的目光,像是要燃盡自己,拚命地想從眼前的人身上抓到哪怕一絲的溫暖。
“美?嗬嗬…”姬陽臉上怒意轉成那麼陰鬱柔美的笑意,他俯下身看著她的臉,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拉近。那混合著酒香的溫熱氣息讓她覺得有點恍惚,她聽見他低低的自語,“美啊,可太美的東西都是毒藥,我又怎麼敢碰?”
那麼憂鬱的表情,像是在說凝心,又像是在說他自己。
“我對你沒興趣!”說完,他一下子鬆開手,轉過身來背對著她,“滾!滾得遠遠地…,少管我的閑事!”
“毒藥?”被他手下凜厲的氣息震得向後退開,失笑,她半仰在那裏,盯著他的背影,語氣忿忿的嘶吼,“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洛瑤,難道她就不是毒藥?!”沒等她說完,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細如凝脂的臉上,右半邊的臉迅速的腫了起來。
姬陽猛然轉身,一臉暴戾的衝她怒吼,“住嘴!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你心疼了?”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怒意,凝心忽然覺得心裏被人狠狠的撕扯開一般的疼,隨之湧上的還有深深的恨意,她歇斯底裏的笑著,美麗的臉在黑暗中扭曲的有些嚇人,“我偏不,我就要說!什麼前朝公主,裝得那麼不食人間煙火,跟我一樣,她還不是王爺拿來迷惑你的玩物…”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愛她,卻如此厭惡我?”淚如鮫珠,她幾乎哽咽的聲音越來越低,全然沒有意識到周圍漸濃的殺氣。
姬陽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咬緊了嘴唇,周身彌漫開一縷縷的寒氣,不知什麼時候,自他的指尖開始,空氣中的水汽凜然聚成了三支冰箭,晶瑩鋒利,幽暗的燈光下泛起的冷光不是純粹的冰藍色,竟隱隱有些血紅了。
“住嘴!”他憤然出手,那三支冰箭如風般急促的向著身前幾乎赤身裸體的女子射去,每一箭都向著最致命的部位飛去,凜然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你自己找死!”他再度轉身,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啊!”圍觀的舞娘們驚叫著四散逃去,隻留下跪在原地歇斯底裏的女子錯愕的抬頭,如花朵般嬌豔動人的臉上是瀕死的恐慌,她似乎想躲閃,可是,以姬陽的身手,這般全力射出的箭,何人可躲…
“凝心!”說時遲那時快,隨著一聲疾呼,一襲青衣頹然落地,卻掙紮著抱住嚇暈過去的凝心,清麗恬靜的女子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生生的擋下了那三隻致命的毒箭。
“你…”似乎想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姬陽轉過身來看著倒在地上的人,麵色蒼白如紙卻更顯出端靜恬然的美麗。他漆黑如墨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關切的光芒卻稍縱即逝。
“你也要跟我作對嗎?”他的嘴角浮上一絲嘲弄一般的苦笑,淡漠凝重的眸光流轉,蕭瑟寂寞,眼底隻剩清冷。其實,一早就感覺到了她的走近,隻是他沒有想到她竟會出手阻擾,。
“少主,蝶衣該死!”她愧疚的低下了頭,不敢看姬陽的眼睛。
“哼!也許,真正該死的人是我!”冷峻的冰族少主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才繼續問,“有什麼消息?”
“昨天夜裏,遼東王去世了,青塬世子直接繼承了王位。”
“遼東原本就在青塬的掌控之中,那老東西死不死沒什麼區別…”少年的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冷漠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還有什麼嗎?帝都那邊沒傳什麼話來?”
“王爺並沒有什麼吩咐,來人隻是說阿瑤公主一切安好,請少主放心”自稱蝶衣的女子強自忍耐疼痛而扭曲臉孔和渾身都劇烈的顫抖著,但還是井井有條的向主人彙報著,“琅軒已經從臨川去了南澤,應該是打算拉攏鎮南王。”
“那兩個人沒去嗎?”
“據說是之前在天絕山脈遇刺昭明太子身體尚未痊愈…”
“那件事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還沒好?”姬陽眯起了眼睛,那張比女子還要美豔妖冶的臉上透出思量的模樣,“莫邪他最近有什麼動作?”
“啟稟少主,蝶衣該死,之前派到莫邪將軍身邊的人如今都沒了回音,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正在調查,”女子的頭更低了幾分,“不過聽說不久前他派殺手去過大漠,不知是不是?”
“該死!”
姬陽冷冷的說了一句,說完啪的一聲丟下一個墨色的小瓶子,轉身走開,“我去帝都一趟,沒你的事了,把這藥服下,回去好好休息!”
“多謝少主…”蝶衣爬過去撿起藥瓶緊緊地攥在手裏,她低著頭趴在那裏一直到腳步聲在黑暗中消失,才強撐著漸漸開始麻木的身體用力打開那個瓶子,倒出裏麵的一粒黑色的丸藥服下,過了一會模糊地視線才重新清晰起來。
正要去看凝心有沒有事,她驀地注意到塞住瓶子的那塊雪緞布條赫然有了殷殷的血紅。那是姬陽用幻力幻化出的字跡,那種蒼勁又陰柔的美感,一如那個陰晴不定,卻無論喜怒都俊美迷人的冰族少主。
“不想你妹妹重蹈你的覆轍,就讓她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