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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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顏的提議,玉盞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隻說再考慮考慮。既然她都如此說了,晞顏就不再做他想,隻等考慮好了結果,再來找自己便是。
以後的幾天裏,晞顏閑暇且愜意。指派來照顧自己的小姑娘名喚錦香,模樣乖巧秀麗不說,話也不多,正合晞顏心意。
晞顏並無長留此地的打算,因此隻除知這是離瀾國元豐五年之外,別的也不甚明了。她也無心多問,抱定自己早晚要離開的信念,隻覺多了解也無益,遂也不想其他,隻想自己怎樣才能回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
不過要想回去,隻想是沒用的,記得小說裏,女主若是想回現代,總會遇到高人相助,那麼自己,也需找到能助自己的高人才行。要找高人,就不能老在屋裏待著,出門尋找,才是正經。
於是,晞顏就領著她的小丫頭錦香,出門尋訪高人。
如此有閑情逸致地逛離瀾國的大街,這還是晞顏來到這裏後的第一次。本欲尋訪高人,不想卻被街上景象所迷,倒不是說街上有什麼特別好看好玩之處,隻是晞顏一生長在現代都市的人,幾時見過這般純樸天然的古代街市,不免好奇心大起,早將尋人一事拋諸腦後,隻顧欣賞街上風景了。
正是春末夏,綠肥紅瘦,綠暗紅稀之時。街上行人如織,雖熱鬧,卻不擁擠,到底是京城,處處彰顯繁華。
晞顏邊走邊看,看得入神,已全然不顧身邊情況,好幾次都差點撞到人,害的錦香一再提醒晞顏“小心”。
可如晞顏這般不看路的,縱然再三提醒,也還是撞到了人。
晞顏窘得不已,連連低頭道歉,好在那被撞之人風度還好,也並無刁難。就在晞顏抬頭對他歉然一笑欲轉身離開之時,卻聽有人“啊”的驚叫出聲。
晞顏詫異地向他看去,叫出聲的卻不是被晞顏撞到的人,而是他身旁的小廝,因為此時那小廝的嘴還未完全合上。
再看那人,也是一臉驚疑。
晞顏不明所以,回頭看看錦香,錦香神色古怪的搖搖頭,晞顏納悶,被撞一下而已,何至於如此?
不過納悶歸納悶,晞顏也不是多事之人,雖見他如此反應,也不多問,隻轉身就走。
不想剛走兩步,就聽得身後傳來那人的聲音:“姑娘請留步。”
晞顏站住回頭:“公子有事?”
那人對晞顏微行一禮道:“在下程適,敢問姑娘芳名?”
撞一下人換一個名字,這算怎麼個情況?對於素不相識之人,晞顏向來不願與其多有糾纏,聽了這話,輕輕皺眉:“我與公子素不相識,恕我不便相告,告辭。”話音落,直接就走。
“姑娘容貌與在下一位故人實在相似,故忍不住相問,姑娘怎能說走就走呢?”
說走不走,難不成還留在這兒任你觀察盤問麼?
晞顏微惱,那程適說話雖客氣有禮,可話語間無不流露出一種居高臨下之感,讓晞顏微微生厭,更讓晞顏厭煩的,是他那搭訕方式,堪稱無聊之極,似乎從古至今,男子遇到女子,隻這一種搭訕方式似的。怪道現代的男生追女孩時都喜歡用“美女,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這句,原來這毛病還是“祖傳”的。
心裏不快,剛剛對那男子的三分歉意也消失殆盡。晞顏這才回身仔細打量那名叫程適這人:一雙似笑非笑桃花眼,兩彎斜飛入鬢眉,高挺的鼻梁,含笑的薄唇,膚白如玉,一襲淡黃色長衫,手中折扇輕搖,好一個風度翩翩的風流俏公子。
晞顏用好不掩飾的目光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他也不言語,任憑晞顏打量,直到晞顏將視線定在他臉上不動,才含笑問了一句:“姑娘可看夠了?”
“看夠了。”
“如何?”
晞顏微微一笑:“公子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當真是一表人才,可怎的說出的話……”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迅即斂了臉上笑意,“這般俗不可耐呢。”
那程適顯然沒料到晞顏竟如此出言不遜,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待回過神來時,發現晞顏與錦香已然走遠。
“嗬嗬”,程適自嘲地笑笑,想他從小到大,何曾被人這般奚落耍弄過,那女子好大的膽子!
可他那話,卻是實實在在第一次說。其實在他將那話說出口後,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初看那女子,當真與悅兒有幾分相似,可再細看,卻是全然不同。悅兒溫婉柔弱,眼角眉梢,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嬌柔。而那女子,容貌雖與悅兒相像,待細看之會發現,她外表也嬌柔,但那嬌柔外又透著一絲凜然不可侵犯之氣,連眼神,都清冷疏離,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主子”,身旁的小打斷程適的沉思,“那女子雖與悅主子相像,可到底與悅主子不同,沒有,呃,沒有親和之感。”
親和?是了,那女子身上少了一份親和之氣。
“連你都看出來了,你主子我會看不出來?”程適狀若漫不經心道。
“是是,是小的多嘴,”那小廝連忙賠笑,“不過那女子也好生大膽,連主子您都敢冒犯。”
“不知者不罪,何況是一鄉野女子,本公子犯不著與她一般計較。延喜,我們回去。”
“是。”
不過那女子,倒是有點意思。
晞顏經剛才一事,也沒了再逛下去的心情,遂帶著錦香也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