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燭光，昏黃的夜。
    貓籠子什麼的一並被抬了出去，所以這個夜很靜。細心聽還能聽見燭淚滑落的聲音。當所有聲音都隱沒了，情緒要麼跟著一起沉寂下去，要麼就被無限放大。
    我現在處於一種很尷尬的境地，不是很悲憤，也不是很鎮定，所有的情緒都像是隔空瘙癢，在我以為能夠淡然的時候，慌亂來襲。
    進房前我看到老鴇喪氣的臉。
    她親自走過來抓住我的手道：“第一次遇上那麼個老東西也真苦了你了，媽媽也舍不得啊。你忍忍，很快就會過去了。”
    我沉默。
    貓哭耗子假慈悲？
    門開了幾次，很快又被關上。
    隔著一道屏障我沒看清楚外麵的情形。隻聽到有東西搬了進來，聞見熏香點上了，還有燭光被吹暗了。
    又有人開門進來，傳來陸陸續續的腳步聲，然後是門再次關上。
    一人繞過高高的屏風，笑嗬嗬地朝我走來：“嗬嗬。倒真是個美人兒。冰肌玉骨，體態輕盈。”
    我的下巴被高高地抬起，忍不住皺起眉頭。抓著我下頜的那隻手十分冰涼，讓我瞬間聯想到蛇。眼前的人也像是一條毒蛇。幹巴巴皺咧咧的皮膚，瘦骨如柴，三角眼，目露精光。
    他伸出舌頭衝我舔了過來，我連忙起身避開。
    “官人好生性急。”我不自然地笑，努力要平息胸口的惡感：“長夜漫漫，官人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哦？倒是個識趣兒的。”龐爺哈哈一笑，道：“倒是說說，你家媽媽都教了你些什麼？快些使出來瞧瞧。讓老爺我高興了自然重重有賞，不高興了，可是要罰的喲。”話落還在我的鼻上點了點，我要使盡全身力氣才能保證自己不再次避開。
    “有。自然是有的。隻不過……”我頓了頓：“咱們到外邊去吧，此處太過狹小不利於小女子發揮呢。”
    離著那張床那麼近我總是惴惴不安，想著先到屏風外去，到時候就算要逃也方便些。
    我邊說著就邊往外走，龐爺也不阻止我，隻目光如炬地看我。
    可我的腳向屏風外跨出一步就再也跨不出去了。
    這時候我我突然明白了剛才為何陸陸續續一陣腳步聲進來，關上門，再無出去地腳步聲。原來，此刻有人正在屏風外站著。
    人有三個。
    光|裸著上身，白布包裹的下|身，肌肉噴張。
    “龐大官人這是？”我指了指屏風外的那三個人，手有些抖。
    “美人兒可是高興了？”龐爺笑嗬嗬地過來摟我，我再次避開，龐爺卻不惱，繼續道：“這三位壯漢可是本老爺好不容易找來的，待會兒操弄起來肯定非同凡響。”那一臉的淫|邪讓我頭皮一陣發麻。
    龐爺渾濁的雙目此刻射出的精光透露出無比的癡狂：“美人壯漢，觀看起來定然非同凡響啊！非同凡響！”說完竟是撫掌大笑，癲狂無比。
    這個人瘋了！
    我急忙後退，撞翻了一張凳子。
    “出去，出去。鴇媽呢，我要找鴇媽來！”
    無怪乎剛剛老鴇那副心疼的神色！無怪乎之前老鴇多次抬價！無怪乎她要我忍忍！無怪乎我進房前，大家都是幸災樂禍半帶可惜的臉！
    原來這人自己舉不起來，竟是打算看他人行|房！
    這跟在眾目睽睽下被人強|奸有什麼區別！而且還是不隻一人！
    我一陣戰栗。
    “你怕了？”
    龐爺過來拉我，我再後退，腳下幾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走開，別碰我！”
    “嗬嗬。別怕，別怕。”他笑：“不對，怕好了，怕了才好。那樣子更美觀，更刺激啊！”
    “瘋子！你這個瘋子！”
    我操起被我帶倒的那個凳子就直接往龐爺砸過去，卻無論如何都摔不過去。
    原來是那三個中的一個人搶走我的凳子。他們迅速將我製服在地。頭撞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一個人壓住我的雙手，一個人製住我的雙腳。
    “放開我！你們這群瘋子！”怒吼著。
    我不得不扭轉我的身體要掙脫他們的控製。
    龐爺的臉開始發冷，直接走過來衝我腹部就是狠腳一踢。
    “噗”肚子火辣辣的，疼痛擴散開來，我忍不住要側身蜷縮起來，身體反而被惡意地掰得更直了。
    “瘋子？”龐爺哼笑：“你們怎麼知道我的痛苦？罵我是瘋子！既然出來賣了還裝什麼清高！老爺我既然給了錢你就得伺候著。伺候高興咯！”
    得到龐爺的示意，那些壯漢開始肆無忌憚地拉扯我的衣服。我抬腳要踢，卻又被狠狠地摁回去。頭上挨了一拳，腦子嗡嗡地響。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我是不是要死了？
    沒有死，卻比死更可怕。
    我看見龐爺興奮地笑半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咧著黃牙捏住拳頭，目光緊緊地盯著我這邊，就像一隻發春的野獸目露凶光潛伏在一旁蠢蠢欲動。
    我開始尖叫，聲嘶力竭地尖叫。那雙充滿猥褻的目光在盯著我看，看有三隻野獸在侵犯我的身體。
    “滾開！滾開！你們會不得好死的！”
    “你們這群禽獸！你們會後悔的！我不會放過你們！”
    冰冷的空氣侵犯著我的皮膚，火熱的手掌撫摸我的身體。我像吞了一百隻蒼蠅那麼惡心，酸水不停地往上冒，卡在喉嚨裏，嗆進鼻管裏。
    惡心，酸嘔。
    “啊……咳，咳。放開，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