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媚骨 第六十五章 小青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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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春好處,前邊兒開唱後開花。
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滿心歡喜,因為這意味著一天的訓練就此結束。想我風流瀟灑數十載,大手大腳,從不曾被這麼狠狠地操練過。要學的東西有很多,就琴棋書畫一項目前我無權涉獵,隻因我最最基本的還未曾掌握。
說話要如吐蘭氣,交談要熨帖人心,行止要牽動心魂。單單一個媚眼就要練得勾魂攝魄,練得風情萬種,練得眼角抽筋。
站有站姿,坐有坐姿,咱不能做到柔若無骨,也要做到風韻獨存。
這麼一輪教練下來,我都忍不住想:果然青樓女從來不僅僅是一個賣yin女。
別看青樓女子玉臂千人磨,卻也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她們在外邊對客官笑,受客官婆娘的氣,就一並積攢起來往花樓裏撒。瞧著別人往自己頭上爬都不高興,動不動就甩臉子給你看。拈酸吃醋是個個在行,嬌媚地往高台上一靠,稍稍變換,馬上就是潑婦怨婦的臉色。
“哎呦,這不是咱的花魁麼?”“是啊,還不會作詩吧。”“知不知道王羲之誰啊?”“哎,就別為難新人了,也是個可憐的主兒。”
她們還真句句說進我的心坎兒裏,別看我每回經過都是一副麵無表情,暗地裏卻是在連連附和。到底是生就了怎樣一雙狗眼才讓鴇媽媽看上了我?
我涎笑著:“鴇媽媽,與其花如此多的時間栽培俺這麼個不成器的,倒不如您另尋她人?俺大手大腳慣了,學不來這麼文雅的事兒。”
“少給老娘不痛快!再說一個俺字老娘罰你不許吃晚飯!”老鴇一甩花帕子:“難不成你現在就想著出去接客?也不是不成,今晚就……”
“哎”我連忙打住她的話頭,溜須拍馬起來:“小女子正逗趣兒呢。鴇媽媽您慧眼視金,小女子有此一問,簡直是多此一舉!”
老鴇哼地一聲,道:“這花魁也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得天時,地利,人和。”她指指天,指指地,指指我,再合掌一拍,我這花魁之位算是完全敲定了。
權且就讓她敲定吧,我盡量小心著少學點,再少學點。一會兒就來一個二郎腿,打飽嗝,時不時地奉上些土氣十足狗腿十足的家鄉話兒。
總之,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我表現出來的笨拙與聽話讓老鴇放鬆了心防,允我閑暇時便在這樓裏轉轉,前提是身邊帶著人且不叫人看見我的臉。
後一條這正合我意,要真讓熟人看見了,我這臉還不丟天涯海角去。
最開始我隻在白日關門的時候在樓裏轉轉,可每當我轉到門口的時候就有打手蹦出來攔住我的去路。青樓白天的姑娘都休息去了,滿屋子的打手龜公猥瑣非常。後來我漸漸推遲時間,改成了晚上的時候出來,戴了長長的幃帽,連帶著我的衣服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我專門挑人少的長廊或者死角走,眼時不時地看那些來這裏尋歡作樂的人。那些麵孔或熟悉或陌生,終究沒有一張我想等的,漸漸地有些意興闌珊。
我想等的是誰?
不知道。
每每都是一個無解的夜,我開始日複一日地失眠,好不容易睡著了,我又開始胡亂做夢,許多個夢摻雜在一起,不分時段地跳出來。時而是阿嫲推開我的手,捂著心口倒下去,指著我說:孽緣……孽緣。
時而阿花靠在一個麵色不清的男子懷裏站在我麵前,卻無論我如何呼喚她終究沒有回過頭來,然後兩個人的身影不斷遠去。
時而瓊玉突然從天而降,沉沉地看我一句話都不說,然後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根簪子麵無表情地折斷扔掉……
最經常的,我做的最多的夢,是我一個人在行走,在那條蜿蜒的小巷,獨自行走,永遠沒有盡頭……
奇怪的是每個夢裏我都知道自己在做夢,好像神識清醒地站在夢境之外觀看夢裏的自己苦苦掙紮。那個時候我的表情甚至是冷漠的,心緒沒有任何起伏。我靜靜地看,靜靜地等待自己醒來,然後神識歸位,千篇一律。
醒來的時候我能聽到小青蔥淺淺的呼吸聲,卻從沒聽過她的夢囈。可能是她睡得太熟,可能她從不做夢,可能是她從不說夢話,可能是我錯過了,可能……她真是個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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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都十萬字了,名次還是要死不死地拖著。親眼見證它掉下來的曆程,心酸啊心酸!
當初參加就為了露臉,現在臉有了,我就想,與其要死不死地拖著,不如退了大賽!
可是想著乃們給的橄欖枝又覺得老辜負了。又想如果還有人給投我豈不是錯過了。
兩難啊兩難。
於是乎弄了個投票。
現在,要vs不要=3:5
兩票之隔,兩票之隔!買定離手,買定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