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你會很快樂的。”
    他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又很冰冷讓我不由自主地僵直了全身，甚至忘記了掙紮，腦子一片空白，身子機械地活動，我的靈魂在咆哮，可我無法阻止自己跟著他前進。
    路上漸漸有了燈光，隱隱傳來了絲竹聲。這個地方我很熟悉，可這個地方籠罩夜色之時我不曾來過。第一次在夜色裏看到這一切，廊上的紅燈籠，廊下的輕盈袖，每一樣都因為夜色而蒙上誘惑的紗，近在眼前，遠在天邊，一點一點撩撥你的心神。
    “來啊，到這邊來。”
    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好像是在耳邊呢喃。
    王爺站在台階上衝我悠悠地招手，紅豔的唇一張一合。我所有的思緒都被集中到那兩片紅色的嘴唇上，那麼紅像是血的顏色。他的臉很白，白到麵無表情，所有地生動好像都集中到那兩片紅唇上。
    心撲通撲通地跳著，我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真乖。”一隻冰冷的手揉進我的手心，牽引著我一步一步往閣樓上行去。站在門外看裏麵，黑漆漆的一片，像是一隻獸沉默著張開的大口，等著我一步一步踏入。
    一絲光從屋裏亮起，我再次被帶到王爺身旁。雙手被縛在身後，身體不由得向上拱起，臀頂著桌沿，一副冰涼的胸膛壓了下來。我目不轉睛地盯住那雙美麗的眸子。一雙霧蒙蒙的美麗的眸子。猶如霧的深潭，靜謐幽深全部隱藏在一片迷霧之下。
    紅豔豔的唇就在我的上方微微張開，微微張著，隱隱若若，散發幽幽的香，像是糖漿一樣的甜膩，像是罌粟一樣誘人。
    我張口迎接了他的親吻，真如我想象中一般火燙而灼熱。每一次親吻都像是深刻在靈魂上的烙印。呼吸越來越急促，伴隨著深入的吻一起，那條靈活的舌不斷地攪弄吸吮，每一下都要吸走我的呼吸，吸走我的靈魂。
    我的衣服被慢條斯理地揭開，在陌生男子麵前坦胸露背再不是羞恥的事情，我感覺到身上的每一寸都在熱烈地燃燒，仿佛長了無數張嘴在饑渴地呐喊。他開始吸吮我的身體，每一寸都不放過，從額頭開始。
    “飽滿的額頭。”
    “挺直的鼻梁。”
    “甜蜜的嘴唇。”
    “……”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美。”
    “女兒家是最美的，男人啊，是多麼汙穢……瞧瞧啊，你的肌膚，是水做的……”
    我不知道他後來說了些什麼，隻知道自己最終在欲海裏沉沉浮浮，四周一片黑暗，快樂卻無處不在，化成一個個巨大的波濤朝我拍來。致命的快樂會讓人沉淪，我找不到方向，找不到目標，隻能緊緊地抱住身上的浮木，緊緊地抱住這唯一一根希望的稻草……
    “放開她！”
    是誰在說話？它離我很遠，好像在另一個世界。四周是冰冷的，如入冰窖一般。是因為我又睡熟了麼？可是為何，我的思緒如此清晰？眼前是黑暗的，耳邊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像地獄的厲鬼在咆哮。
    眼皮很重，力壓千鈞，又或者我突然忘記了睜眼的方式，想要張開努力了好幾次卻不過是徒然。心情奇異地平靜，盡管周圍早已不再平靜。我聽得到打鬥聲，奇異的是並沒有傷害到我的情況。我仿佛聽到了一聲粗噶的嘎叫聲，還有淒厲的貓哭。
    我想他們該是正在爭執些什麼，可能與我有關。
    來不及去思考，眼前的黑暗突然被驅散，我看到兩具身體糾纏在一起，奇怪的是，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卻能分辨其中的一位女子的神情，能夠體會到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