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逃跑（三）
    這個房子裏的人，從廚子到女傭，個個都是重量級。高棠是會拳腳功夫的，當年在A市巷戰中常常以一敵十，但他畢竟已經過了身體最強盛的年齡，以他現在的水平，對付一兩個也許還行，但要是對付這一屋子的人就不夠看了。
    高棠七點準時起床，進浴池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休閑的唐裝，坐下來喝了一杯溫水後，開始吃早餐：一碗小米粥，一個饅頭，一小碟鹹菜，樣式與五年前的一摸一樣。
    早餐過後，高棠對身邊的人說：“小孫，我那個背包的事向你們楚總請示了嗎？我現在想拿書。”
    那個叫“小孫”的大漢脖子一擰，神情僵硬地說：“楚總吩咐，您想看什麼書我們去買，至於您的背包，還要要等他回來後再作處理。”
    “一本《心經》廣釋，另外再帶些香回來。”
    小孫說：“書可以買，但是其它物品我須向楚總請示。”
    高棠轉過頭看著他，下巴微挑，似笑非笑，一股壓人的氣勢瞬間散發，“怎麼，我連這點自由都沒有麼？”
    小孫眼眸一閃，在這一刻，心中竟生起了一絲懼意。他並不知道高棠是誰，也許曾經聽過這個名字，但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畢竟在他最崇拜強者的時候，高棠已經隱退；他隻知道“高先生”是他們楚總很看重的故人，可能會跑，要小心照顧。僅此而已。
    “高先生，楚總請您過去一趟。”一個突來的聲音讓小孫鬆了一口氣。
    高棠點頭，負手向大廳一側走去。
    後麵的同伴問小孫，“你怎麼了？”
    小孫看著高棠的背影，愣愣地搖了搖頭。
    屏幕中的楚時鈞看來心情很好，他說：“棠叔，我明天上午回來，您到時能來接我嗎？”
    他成熟了，言談間自有一種不容反對的霸氣。高棠麵色平和，聲音裏帶著些漫不經心，“如果你想，我去就是。”
    楚時鈞嘴角勾起，說：“棠叔您莫要食言啊！”
    高棠微微一笑，不再答話，他伸手拿起今天的報紙，倚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這兩日他每天都和楚時鈞有兩三次談話，有時候是在白天，有時候是在半夜，說的都是些無甚營養的話，好似一個小孩的無聊之舉。
    楚時均這邊也不再說話，他凝視著屏幕那邊的男子。高棠果然是適合穿唐裝的，雖然頭頂還是光的，但唐裝一穿，立刻顯出了一種儒雅的氣質。
    高棠一份報紙看完，再抬頭，發現楚時鈞已不在，他不以為意地站起來，轉動腰身，做了些舒展運動。
    這時，西裝大漢小孫走過來，手中托著一新袋子，說，“高先生，您要的東西在這裏，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高棠挑眉，“哦，這次請示楚總同意啦？”
    小孫麵有赧色，“是的，楚總說高先生的要求要盡量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