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冉是個擁有天空般幹淨的笑顏。但不知為什麼，嚴重總有些哀傷，就像漂浮在空中的白雲，染上了鉛華。
    “為什麼這裏，感覺空空的？”夏沐把手掌貼在胸口。就像風箏，斷了線，隨風。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弄丟了。也許有一天，一個擁有童話中空靈眼神的孩子，找到了被自己遺忘的東西。然後，開始新的生活，沒有自己的生活。夏沐這樣想著。
    陽光安安靜靜的走進夏沐的房間。新的一天。
    夏沐走下樓，看見一個女孩，在韓冉的懷裏，撒嬌。她淡漠的從冰箱拿了一盒牛奶，又走上樓。
    夏沐站在窗口，天依舊這麼藍。
    ——知道雪為什麼是白色的嗎？
    一個畫麵閃過。
    ——我叫韓冉，是你的男朋友。
    又一個畫麵閃過。
    “剛剛為什麼不生氣，韓冉不是我的男朋友嗎？”夏沐淡淡地說到。
    樓下，安靜。那個女孩或許走了吧。
    夏沐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夏沐說。
    韓冉走到夏沐身邊，“沐，頭又疼了嗎？”
    夏沐搖搖頭。
    “剛才那個女孩，叫韓朔是我的妹妹”
    夏沐說：“她很可愛。有著嬰兒般微鬈的發絲，長長的睫毛。”
    “嗬，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哭泣了。女朋友竟然不吃醋。”韓冉輕聲低喃。
    “吃醋？”
    韓冉笑著擁住夏沐，夏沐沒有抵抗。以前就好像被類似溫暖的擁抱過。
    “吃醋就是，當你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心會很燙。”
    為什麼自己的心不燙呢？還是說……夏沐望著眼前的男孩子。還是說，我不喜歡他？把手放在韓冉的掌心。聽說，手的脈搏是跟心髒緊緊相連的。
    過了幾天，韓朔又來了。笑著說，我是韓冉的妹妹。
    “你叫什麼名字？”
    “夏沐。”
    “我哥的，女朋友。”
    “嗯。”
    “我哥有沒有給你看過淩的照片？”
    夏沐搖搖頭。
    “我哥以前很喜歡一個叫淩的女孩子。但是，淩死了，是在雪山，發生了雪崩。韓朔手指輕輕劃過夏沐的臉，“你跟她很像。”
    夏沐想起剛開始在醫院韓冉看她的眼神。找不到焦點，若即若離，就像……就像隔著自己看著另一個人。
    ——吃醋就是，當你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心會很燙
    捂住左胸口，那是心髒的位置。“我的心，有一點燙。”夏沐淡淡地說，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說“你好嗎？”一樣輕柔。
    “韓朔把淩的事告訴我了。”
    韓冉沒有說話，然後沉默掠走所有時間。
    “可以讓我看下淩的照片嗎？”
    “你沒必要看。”韓冉眼中滿是寵溺，“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喜歡的人，是夏沐。”
    美國。
    “遲你明天就要動手術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
    “爸。”
    “嗯。”素顏秦摸了摸素顏遲的發絲，“你什麼都不用想，隻要好好享受明天的手術。”
    小柒，你以前總羨慕我的記性太好。可是，我多麼希望自己健忘，這樣就可以把你忘記，不會在每個時間的點滴，想起你的笑顏。
    “阿嚏。”夏沐揉揉鼻子，那個混蛋在罵我。
    “怎麼了？”韓冉關心的眼神。
    “阿嚏。”素顏遲揉揉鼻子，不要感冒了說。
    一個帶著厚厚鏡片的男子走進病房。
    “叔叔。”素顏遲笑著說，今天他心情格外的好。
    男人推推眼鏡，“遲，那個女孩子出車禍了。”
    素顏遲的微笑還來不及冰凍，掛在臉上，慢慢破碎。
    素顏遲眼睛泛起大霧，“死了嗎？”
    素顏秦使個眼色。
    “嗯。”男人溫和的說到。
    大喜到大悲的距離總是很短，短到讓人措手不及。
    夏沐來到了淩睡覺的地方——雪山。全是慘白的雪，好像每一片，都有一個模糊的臉。
    “小柒，我先走了。”
    ——雪倒映一個畫麵。
    “你叫，夏沐。”
    ——又一個畫麵，雪中倒映。
    夏沐抬起手在空中揮了揮，想在驅散濃霧一般。
    寒冷慢慢奪取夏沐的意識，身體突然被溫暖包裹，自主的貪婪奪取這溫暖。緩緩睜開眼，韓冉抱著夏沐。
    “你果然，還是來了這裏。”韓冉聲線微微顫抖，漠視不去的哀傷。是因為愛著那個如雪般的男人，所以也愛上這慘白的雪嗎？嗬嗬
    “我想看雪。”
    “我陪你看。”因為不想再次體會流血的痛。這雪山，已經埋葬了我一個深愛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再次被奪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心跳。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的體溫越來越低，眼神渙散。
    後來啊，夏沐睜開了眼，又是在醫院。韓冉躺在夏沐左邊的病床。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握著韓冉的手。
    過了好多天，出院了。那天，天快黑了。韓朔來接夏沐和她哥哥，她一直暗自喜歡著的哥哥。
    回到韓冉的家，夏沐和韓朔走上了樓，而韓冉在廚房準備晚餐。
    韓朔從自己頭上，解下一條透明的蕾絲，係在夏沐的手腕說，很適合你。
    回憶飄蕩。
    “小朔，老跟著哥哥以後怎麼嫁人啊。”一個幹淨笑著的少年說。
    “那小朔就不嫁了，永遠在哥哥身邊。
    “哥，陪我玩遊戲吧。”小女孩稚嫩的聲音想起。，
    “什麼遊戲啊？”
    “新娘遊戲啊。”
    “嗯。”
    “但是沒有戒指。”小女孩解下小男孩手腕的透明蕾絲，“就用這代替吧。”
    “小朔，那是……”
    “不行嗎？不能給小朔嗎？”小女孩委屈的嘟起嘴。
    “不那是……”小男孩有些錯愕，但繼而淺淺笑了，“你喜歡，就送給你咯。”
    “哥哥最好了。”小女孩在小男孩臉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說，“我們開始玩吧，新娘遊戲。韓冉先生，你願意娶韓朔小姐嗎？”
    ……
    韓朔走下了樓。
    桌子上有一本日記本，封麵上寫著朔。夏沐好奇地翻開，如果秒鍾可以重走一圈，她不會去看。
    【冉，你不知道吧，我竟然喜歡上你，在你第一次為我打架的時候。我一直小心翼翼把對你的愛戀握在掌心，因為我們是兄妹，我們的羈絆，束縛卻也是我們的斷點。我握的好用力，好辛苦。就像碎裂的玻璃，割破我的掌心，留流下透明的鮮血，沒有人會看到。我依然甜甜的笑著，扮演著你聽話的妹妹。這樣，到我們都老了，回憶的時候，你才會覺得我可愛。
    虛偽的淚，會刺痛別人；虛偽的笑，會殺死自己。
    你的眼中淩的身影那麼深，我隻能選擇隱沒。就算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也不會發現吧，人的心真的好小。小到隻能住下一個人。你摸著我的發，滿臉溺寵說，朔最乖了。我誇張的笑著，在世界轉身的那一刹那，無言淚流。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施舍。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招惹我，隻是為什麼玩膩後，丟進肮髒的垃圾箱，然後腐爛嗎？
    別再搞笑，我不是你的玩具。
    你眼中的疼惜，比對妹妹更加粘稠。這讓我義無反顧的愛上你。
    淩出事的時候，我本來可以救她，但我遲疑了。
    也許她消失了，你那疼惜的眼神我可以獨占；
    也許她消失了，你就會對我更加溫柔；
    也許她消失了，我們就可以一直在對方身邊。
    我很自私，很可怕，我知道。
    我錯了，淩消失了，你也死了。寄生在她的相片。連綿的天映襯你絕望的眼。永遠停留，輪回繼續溫存。
    隻是我沒看透，你們早已連在一起；
    隻是我沒看透，你們之間的鐵鏈；
    隻是我沒看透，她已鎖住了你的一生；
    隻是我沒看透，你的心跳是她。
    是我太傻，太笨，我知道。
    我開始用整天的時間來學習淩的舉手投足。哪怕要在淩的影下，才能讓你看到我。
    我太犯賤，太懦弱，我知道。
    夏沐出現在你的世界，我看到你的眼神逐漸清晰。嗬，我努力了那麼久，但夏沐卻輕而易舉。是因為她那張臉嗎？與淩相似的臉。
    我把淩的事告訴了夏沐。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心底的妖精又肆虐了吧。
    那天夜晚，沒有星星，連空氣都好像是涼著的。做了一個讓我顫栗的夢。
    夏沐被推到桌上，撫過她的臉，嫉妒，瘋狂的眼神。那雙手緩緩移到夏沐的脖頸，一點點用力。
    夏沐抵抗著，然後被匕首刺穿咽喉，血飄散的樣子，很美。就像血色的雪。一朵紅色的詭異之花在夏沐倒下的地方，綻放。那麼瘋狂的綻放，是為了誰呢？夏沐的眼神，怨恨，嘲諷，然後空白。頭垂下，像是被折斷的木偶。
    我尖叫著，那個人向我走來，嘴角掛這輕蔑的笑。
    我顫抖著捂住我的嘴，殺死夏沐的人，是我！
    她說，不應該是我說，修的反抗，這本來就是你希望的。
    我看到夏沐的血，向我流來，像條蛇，吐著舌尖，盤上我的腿。
    淩，雪崩，韓冉的淚，夏沐的血一直在我腦中循環播放。有些錯亂，眼底溢滿殘酷的底色。
    韓冉跑了過來，你就這麼想得到我嗎？不惜殺死夏沐。
    “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接下來，請你看楚。”韓清冉用那把沾滿夏沐血的匕首刺穿自己的心髒。他的血和夏沐的血，交融在一起。
    “怎麼樣，看到自己所喜歡，所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麵前。”韓冉殘酷的說著，可麵色溫和。
    你就這麼想和她在一起嗎？不惜殺死自己。
    我掙紮著醒了，枕巾被淚打成深色。】
    “夏沐，吃飯了。”
    “好，我馬上來。”夏沐的聲音因震驚而有些顫抖，變得有些古怪。
    夏沐小心翼翼的把韓朔的日記放會原來的位置。轉身，被椅子絆倒，顧不得狼狽，顧不得疼痛，逃似地跑出了房間。
    走下樓的時候，韓冉一直盯著夏沐手腕的透明蕾絲。
    “小冉，我給你的蕾絲呢？我挑了很長時間的說。”小女孩微微抿著嘴，表演著內心的不愉快。
    “這個啊……”小男孩摸摸後腦勺，傻傻可愛模樣，“其實沒有蕾絲又有什麼關係呢，你還是我的準新娘啊。”
    “討厭，我還沒答應你呢。”小女孩微微臉紅著。
    “那麼，夜淩小姐，韓冉先生有這個榮幸娶你為妻嗎？”
    ……
    “哥，這條蕾絲是不是很適合夏沐啊？”韓朔調皮的眨眨眼。
    “不適合。”韓冉垂下眼簾，掩飾哀傷。
    “你膝蓋怎麼回事？”韓冉盯著夏沐發紅的膝蓋。
    “沒……沒什麼，隻是不小心絆倒了。”
    “笨蛋。”韓冉的眼神開始迷茫。
    “小冉，我的膝蓋好疼哦。”
    “怎麼了？”
    “剛才玩的時候，不小心摔傷了。”
    “小淩是笨蛋嗎？這麼不小心。”
    “討厭。”小女孩眼角濕潤。
    小男孩心疼的幫小女孩傷口呼氣，“呼呼就不疼了，乖不哭不哭哦”
    ……
    韓冉拿來急救箱，仔細的幫夏沐處理傷口。
    夏沐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不讓自己喊疼。可眼眼角疼得濕潤。
    韓冉用嘴呼著氣，鬼使神差的說：“乖哦，不哭。呼呼就不疼了。”
    “哈哈，哥你以為在哄小孩子啊。”韓朔誇張的笑著。
    韓冉剛抬頭要反擊，結果看到夏沐被咬的出血的嘴唇，心疼的用手輕撫，然後奉上自己唇。血的甜腥味充斥整個口腔，刺激著味蕾。
    夏沐震撼著推開了韓冉，那一瞬間兩雙眼睛，哀傷透明。
    自己不是韓冉的女朋友嗎？為什麼會推開他？
    吃完飯，韓冉和韓朔一起洗碗。相同的節奏，銜接的剛好，相視一笑。
    夏沐想著，
    我才是該隱出的那一個，也許吧；
    我才是多餘的那一個，也許吧；
    你們不會有結局啊，隻是；
    你們是兄妹啊，隻是；
    一切從未開始，卻早已結束，
    戰爭還未開始，卻丟棄了武器。
    真是夠可笑，老天勾勒的絕望畫卷，製定的不規則遊戲。
    看了會兒電視，三人便都回房間睡了。
    夏沐和韓朔睡在一床，說聲晚安。
    半夜，電閃雷鳴。夏沐驚醒，韓朔卻並沒有躺在自己身邊。
    “韓朔，你在哪裏？”
    衣櫃輕輕的響了三聲。
    “你在衣櫃裏嗎？”
    “我害怕打雷。”衣櫃依然緊閉著。
    當韓朔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很少怕什麼東西。但是長大後，卻對著閃電有著本能的抗拒。那一道道蛇般蜿蜒的光似乎可以輕易的撕裂自己。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出來吧，這樣你會更加害怕。”
    “沒關係，我一直都這樣撐過來的，一直，一直……”
    夏沐打開衣櫃的門，閃電來的微妙。看到韓朔抱著自己的頭，秀發被淚水打濕，緊貼著小巧的臉龐。就像被人捏碎的櫻花。
    坐到韓朔旁邊說：“我也怕。”然後關上衣櫃的門。
    黑暗，很好。一切物體失去原有的姿態，連傷痛也不複存在。韓朔突然說，當害怕的兩個人相遇，那些害怕到底是會加倍，還是抵消？”
    “這取決於人的心。”
    韓朔翹起小拇指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哦，連我哥也不能告訴。”
    “好。”
    黑暗中，拉鉤蓋章。黑暗中的約定啊，夏沐想著。
    “為什麼，你知道這個衣櫃是空的？”
    “這曾經是我的房間。”泛起苦笑。
    是嗎？我又再一次搶奪了屬於她的東西。突然間，夏沐厭惡自己了，帶著悲哀。
    那一夜，風和雨。她們就這樣背靠背，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韓朔走了。
    她笑著。也許是在嘲笑她自己，妄圖擁有不配擁有之物……
    那個笑，也許夏沐看懂了。
    韓朔安靜的踩著影子高傲昂起的頭，如暮色般蒼涼。
    那天。
    夏沐對韓冉說：“你就像煙火般的存在。”
    韓冉抱著淺夏說：“我願用三世煙火，換你一世迷離。”
    韓冉的懷抱，有種熟悉的溫度。夏沐嬰兒般短促的呼吸，落淚。
    韓冉的房間掛著一幅煙火的畫，絢爛，嫵媚。右下角有著殷紅的一塊，是血跡嗎？
    “這幅畫是誰畫的？”
    韓冉的目光溫柔如月，“她啊……”僅僅兩個字，充滿了迷戀。
    夏沐捂住韓冉的唇，有些事，某些人不知道會更好。
    “想不想去學校？”
    “學校啊……”夏沐裏有著絢麗的光芒流動。韓冉就這樣迷戀的看著。
    第二天．
    “琉璃”
    琉璃碎，胭脂淚。消得玉人憔悴。
    歎紅塵，羅竹燕，淚染伊人妝。
    夏沐笑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文采了。
    韓冉說：“這就是你的學校了。我也在這個學校。不過不是和你同一班。”
    走進教室，遇見那個和雪連著心的男孩子。
    素顏遲眼睛一緊，一把將夏沐擁入懷低吟說：“小柒，我回來了，不會再留你一人在原地。知道嗎？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並不相信，瞧，我現在不是抱著你嗎？”
    “你認錯人了，我是夏沐。”
    素顏遲望進夏沐的眼睛，滿是陌生。素顏遲顫抖手的快速遮住夏沐的雙眸。是啊，她不是小柒。叔叔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可是這個女孩怎麼會和小柒那麼相似。
    “對不起。”天知道素顏遲平靜的聲音隱藏了多少暗湧。素顏遲坐到位子上。埋著頭，像一頭受傷的小獸，跑到陰暗的洞穴，舔著自己的傷口。
    夏沐的心髒可能出了故障，此刻不在跳動。如吸飽水的海綿，輕輕一捏就會擠出水來。
    “你失去了，重要的人了嗎？”夏沐問。
    “嗯。”
    “你喜歡她？”不經意的問。
    “嗯。”依然埋著頭。也許到失去才知道，自己在她溫暖的笑容得到的救贖。
    “我叫軼軒。從今以後就是各位同學的班導了。”
    夏沐看著講台上，年輕的臉龐。如娃哈哈礦泉水般純淨。“好帥哦。”旁邊的很可愛的女生說，“我想我已經被他迷住了。”
    夏沐側過頭看了眼這個女生，眼角的餘光掃到後麵那個雪般的男人，嘴角抽搐的笑。
    夏沐看著窗外，一直黑色的小貓爬著樹。從抽屜裏拿出一盒德芙心隨，感覺有什麼物體以500攝氏度的炙熱眼神，盯著自己。
    “那個，要吃嗎？”夏沐把心隨偷偷遞給旁邊這個女生。
    “謝謝，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辰可馨。”
    “我叫夏沐。”
    “呐，那個後麵的怎麼老盯著你啊。”辰可馨說，“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
    “辰可馨同學，請你將這題的答案說出來。”軼軒勾起嘴角，仿佛看好戲似地盯著辰可馨。
    夏沐遞過去一張紙條。然後辰可馨大聲的念了出來。
    “謝謝。”
    夏沐搖搖頭。
    淺夏又繼續認真的聽著，起碼開始是這樣的。後來目光移向窗外，天很藍。
    自從那一節課，夏沐和辰可馨的關係一下子上升。
    “夏沐，我好像喜歡上軼軒了。他有著幹淨的指甲，還有童話裏王子般空靈的眼神。”
    “如娃哈哈礦泉水一樣純淨。”夏沐說這話的時候像貓一般慵懶。
    “才不是呢，他是一塊琥珀。如有來生，願如琥珀，不染一絲渾濁。”
    放學了，這學校的放學鈴聲竟然是致愛麗絲。夏沐對這學校越來越感興趣了。
    後麵那個如雪般的男人依舊頭趴著在睡。
    “喂，起來了。放學了。”
    “素顏遲。”
    夏沐有愣了愣，這家夥的名字嗎？想著，而素顏遲已經沒有了身影。
    這家夥速度蠻快的嘛。
    “夏沐，走了。”韓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教室外麵。剛剛那個，是遲嗎？
    “好。”
    時間在上下課鈴中，靜靜地走。
    韓冉和素顏遲都沒碰上，知道……
    又是放學，夏沐又去叫醒素顏遲。仿佛變成了一種習慣。
    “夏沐？”韓冉看到她在叫一個著頭睡覺的人，不解的看著她。
    熟悉的聲線素顏遲眯著眼抬起頭。
    素顏遲？他怎麼會在這。已經發現了嗎？不對，按他的性格知道淺夏就是易小柒應該會不顧一切的搶回來才是。也就是說……
    “遲，你回來了都不跟我說”
    “你們，認識啊。”
    “是啊。”兩個好聽的聲音同時響起。
    果然，沒有發現嗎？“我先帶夏沐走了。她是我那個，嗬嗬。”韓冉傻傻幸福的笑著，曖昧的味道。一邊夏沐翻個白眼。
    日子還是那麼平靜。隻是夏沐覺得哪裏不對勁。是哪裏呢？她不知道。淺夏打開日記，思考著該寫點什麼。風從窗戶吹進來。翻動著日記。
    如果記憶恢複了那麼現在的我是不是不存在了？夏沐想著。因為在電視上看過，一些人恢複記憶就會忘了失去記憶的時光。
    夏沐開始迷戀上了相機。因為害怕有一天身體裏的另一個自己醒來，忘記現在的一切。如果真的忘了，那麼，這些照片就是現在的她存在過最好的證據。
    看到素顏遲靠在一棵櫻花樹下，唯美的畫麵。閃光燈。
    素顏遲慢慢向夏沐走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啊。”夏沐笑著說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有心髒病。在他長大以後喜歡上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但是他把那份感情埋進皚雪裏，因為他怕不能給心愛的女孩子未來。他決定先離開一段時間去治病，等他回來的時候。”
    “後來呢？”夏沐想，他的故事是殘酷的吧。因為這個故事渲染著曾經，雖然他故意縮水。
    “後麵的故事下次再將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