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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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寡悔這樣做也是出於公私兩方麵考慮,這兩方麵非但並不矛盾,而且還相輔相成。在公來說當然是不能誤人子弟,在私也是不能扯自己的後腿。當然言如玉和吳笑娼如果自己能來,邢寡悔也不會反對,兩個人的水平必竟是兩個鄉裏最高的,但是要讓邢寡悔主動邀請,現在他也做不到。
    自己還沒成家呢,人家已經配對了,失敗的上級無法麵對成功的下級,在感情上也不例外。然而兩人如果讓滿腹綸利用,那麼用不了多久,滿腹綸就會做出比自己更大的業績,到時候成為一中校長,或者自己的上級也不可知。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就永無出頭之日了。自己不能用,至少也不能讓敵人用,對於這一點,邢寡悔很清楚,也很看重。但是要把事業上的敵人和感情上的敵人分開,自己首先就得淡化其中的一個。邢寡悔早就放棄了感情,他相信成家以後,再把兩人請來也不晚。不到自己這裏來也行,隻要不讓滿腹綸用就行。
    有了這樣的認識,就很容易理解邢寡悔急著成家的主要原因了,他想在這個學期就把蓋房和結婚一起解決,父親恐怕熬不過今年了。一定得在老人臨走之前把家成了,邢寡悔暗下決心,他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不到最後有關頭,是不會輕易認輸的,至於什麼是最後的關頭,按照他的想法,是快退休的時候吧。
    對於一個人來說,自身的定位是很重要的,有目標才有動力和壓力,力是物體移動最基本的原因,人也一樣。抗住了壓力,也就積累了動力,然後再加上想往哪兒去的引力,就能自作主張了。
    邢寡悔的酒量很大,平時很少喝酒,從政是要用頭腦的,酒精又是麻醉大腦的,兩個相反的東西在腦袋裏揮之不去,那就和眼前的盧根深一樣,等著別人手揮目送了。當然盧根深也到了讓別人送走的時候,喝不喝酒也無所謂了,想必當初也和自己一樣,有著自強不息的奮鬥曆程。現在自己送著老校長,等自己也到了老校長的年紀,會不會也象老校長那樣,把精力放在一個和事業非但毫不相幹,還有點相背的愛好裏呢,也不好說。
    邢寡悔邊想邊喝,邊喝邊說,很快就把盧根深喝得差不多了,這時候說什麼都沒有什麼了。就在邢寡悔考慮是不是到此為止的時候,舌頭已經大了的盧根深因為沒有大腦把門,就把自己的心事露了出來:
    “我現在別的都不想了,退就退吧,我也累了。就是姑娘剛離婚了,還得再找一個,原來我想給你介紹,現在你都處上了,我也不好說了。”
    不隻邢寡悔,連水平尺都心裏一驚:原來還有這事,兩個清醒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急忙分開了,不敢再麵對。邢寡悔雖然才來幾天,從左右逢源的副校長嘴裏,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當時副校長還半開玩笑地對邢寡悔說過一陣給你介紹得了,邢寡悔聽了,當時就笑了笑說是得過一陣,這麼快不好聽啊。過後心裏也不無遺憾:剛和水平尺說好,考驗就來了。不來都不來,要來都來的時候,還真不好處理。這裏麵要是有盧根深的意思,自己就不能當兒戲,需要認真考慮了。當水平尺說出要在自己家裏招待校長時,邢寡悔想的是趁著盧根深還沒開口,先把他的嘴堵上。這倒不是他不想攀高結貴,而是他去年剛來就私下打聽過盧根深的家庭背景,在說到現在離婚這個女兒時,明察秋毫的副校長就斷言早晚得離婚,因為不隻是懶或者饞,而且是連懶帶饞,外加上蠻橫。教好了別人卻慣壞了自己的盧根深,對妻子胡蝶極為不滿,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妻子胡蝶是胡鬧的妹妹,得罪不得。當初胡整和胡鬧的父親胡思亂把女兒送到葫蘆鎮求學的時候,水上漂和盧火旺正在勢不兩立,胡思亂沒舍得把兩個兒子送到兵荒馬亂的葫蘆鎮,而是放出女兒以求學為名,了解雙方的此消彼長。
    因為傳遞信息有功,所以胡蝶在家受到前所未有的優待,由於有財大氣粗的家庭背景,胡蝶在學校裏也是意氣風發,同班的盧根深那時還是個無名之輩。本來胡蝶並沒看在眼裏,隻是當盧火旺快要勝利的時候,想起為了保護自己獻出生命的弟弟還有一個兒子不知去向,到了該找的時候了,盧根深這才被挖出來。
    原來盧根深還真是深藏不露,一露出來才看出根深蒂固。此時的胡蝶卻由於胡思亂的英年早逝,胡整和胡鬧的分道揚鑣而心灰意冷。嚴格說來,這次分開的結果完全是白熊一手造成的。白熊和何方神聖以及木蘭花聯手,剛剛戰勝了火燒雲和土石方的聯軍,趾高氣揚。聲明如果胡整不從葫蘆海分出來,就不幫著何方神聖和水上漂打擊還在抵抗的東方不亮。水上漂雖然心裏不願意,嘴上卻不敢說什麼。沒有白熊的背後一腳,隻靠著遠在水球另一麵的何方聖,連水上漂都不知道還得打到什麼時候。
    那是一場現在說起來還驚心動魄的水球大戰,兩個分別在地上和水邊勵精圖治的家族,自覺強大以後急不可待文化對其它家族的融合同化,走上了明火執仗的掠奪。要不說作得急死得快,不按軟磨硬泡的常規消滅方法出牌,最後得到的無非是常規的失敗結果。
    說到這裏,有必要強調一下,成為優秀的人或者民族,的確是值得慶幸的事,但是從此就不把別人或者民族都放在眼裏,就有點忘乎所以了。差距絕對有,分別指定在。以此就斷定別人要服從自己的想法沒錯,隻是選擇壓迫而不是利誘的時候,就錯了。恩威並重是利用的兩手,少了那一個都不行。可惜當局者迷,光顧勇往直前的人,沒想到就是比別人強點,也沒強到哪兒去,能夠認識就挺難了,再讓做到,那就更難上加難了。
    人無完人,麵麵俱到的十全十美隻能在想象裏,現實中是不存在的,要說十拿九穩還差不多。衝鋒陷陣的人,不在搏鬥中活著就生不如死,在搏鬥中死掉也認為雖死猶生。其實奮鬥是件好事,人和人之間爭強好勝才能更快地發展進步。鬥爭也有很多種方式,幹嗎非要把人往死裏整呢?勝出的最終目的無非是讓對方為自己服務。左右都是為追名逐利,隻要財大氣粗,想讓別人聽話還件很容易的事。
    聽了白熊說話的胡整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由於胡思亂的祖先胡蒼茫曾經把白熊的祖先征服過,為此白熊一直耿耿於懷,要不也不會和何方神聖以及東方不亮一起,對葫蘆海不隻一次地洗劫過。並且趁機蠶食了葫蘆海大片的領土,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胡思亂家的。這也是胡思亂隻是在葫蘆海內思亂,卻不敢背叛出去的主要原因。夾在兩個巨人之間,並且以前還都是手下的敗將,心裏的苦處可想而知。
    考慮到盧火旺剛剛平定海內,盧根深從大局著眼,主動提出要和胡蝶聯姻。得到了盧火旺的高度讚賞,再加上胡蝶也不反對,事情很快就成了。兩個人就象兩個家族一樣,平平淡淡地度過了大半生,等到一大半的生活過完了,兩個人才同時發現隻顧各忙各的工作了,應該過得從從容容的孩子,此時卻不能平平淡淡地過下去了。
    盧根深和胡蝶有一兒一女,兒子叫盧山嶺,女兒叫胡媚。男從父姓,女從母姓。兒女不光繼承了父母的姓氏,也繼承了父母的性格。盧山嶺在葫蘆鎮政府上班,分管的是工業,同時在政府上班的還有他的堂兄,也就是盧火旺的兒子盧山峰,主管的是武裝。兩個人的政績既不突出,也不落後,家裏也四平八穩,沒啥可說的,所以就先不說了。倒是胡蝶的女兒胡媚,日子過得一波三折。
    胡蝶也在葫蘆鎮上班,從事的是衛生行業,不治病也救人的防疫。由於工作輕鬆,精神再愉快。嫁給步擇路以後更是錦上添花。步擇路是步在乎的侄子,而步在乎則是盧火旺手的三員大將之一,在和水上漂的決戰中,戰功隻有吳花果和高在富兩人能及。要不是後來利欲熏心,急於取代盧火旺的話,說不定也會善始善終。
    步在乎的失敗讓步擇路也受到了牽連,從此步擇路就沒有出路了。看出火候的胡媚在母親胡蝶的支持下,把兒子步可以留給了步擇路,自己就從步家象出門上街一樣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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