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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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平尺的丈夫就是簡直來,是時食物的大徒弟。因為和二徒弟步擇食一樣有了自己的房子,所以雖然也跟著吳功祿幹著,但都是回到自己的家吃住。房子不是關鍵,關鍵是房子裏還住著妻子兒女。簡直來在這一方麵是卓有成效的,妻子水平尺先生了個兒子簡言之,已經上小學了,後來又偷著生了一個女兒簡介之。交了一千多元罰款後,一家人就明正言順堂而皇之了。如果水平線不過來的話,一家人會生活得很好。
    應該說簡直來對技術還是比較鑽心的,時食物當初就是看上了這一點才收他做的徒弟。一門心思的人,由於總在窮極思變,所以性情上的執著有時多少帶點偏激。這也是簡直來為什麼最大,卻總也起不來的原因。大起來的關鍵是人,在技術上鑽心的簡直來沒有三心二意的寬容,不求有功,隻求無過。當水無情親自過來要求,提出每月出資二十元,讓水平線過來上學以後,簡直來看在錢的份上,以及水平線有前途無量的可能上,才勉強同意了水平線的求學深造。
    因為簡直來對水平線是有雙重標準的,所以當水無情的津貼在物價水漲船高,不足以維持水平線的開銷時雖然不滿,還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一旦得知水平線的學習啥也不是,隻是濫竽充數以後,水平尺的日子就好到頭了。
    水平尺也明白簡直來是衝什麼來的,苦在簡直來不說,自己也沒法和家人說。簡直來認為這是不用說就明白的事,水平尺卻因為簡直來不說,自己也不好先說。找娘家的事應該是娘家的外人來找,自己不等外人來,自己沒有先來的道理。自己在娘家就是這麼教育的,什麼事都得先可自己打算。隻是自己嫁過來以後究竟屬於誰家的人,水平尺就有點不明白了。
    水平尺的困惑在簡直來看來根本就不是問題,嫁過來就是已經過來了,和娘家相比,自家的輕重可想而知。偏偏水村的風俗在葫蘆海內獨豎一幟,不管重男輕女還是重女輕男,姑娘大多都是做為能搖錢的樹來培養,雖然培養時付出的多少不一樣,但在索取時的想多不想少還是一樣的。簡直來在成家前早有耳聞,一旦輪到自己,也不明白得付出多少才合適。
    現在簡直來就覺得不合適了,上高中以後,水平線的開銷大了很多。雖說水無情在聽了水平尺的彙報以後又加了十元,簡直來在精打以後細算了一下,認為還是入不敷出。水平尺聽完簡直來的細致入微粗略地修正了一下,結果可有可無的開銷在可以沒有的算數下,收入還有了盈餘。簡直來這就不理解了,為什麼有了盈餘還沒存下錢呢,水平尺的答案無可指責:簡言之和簡介之長大了,兩個孩子的費用也在增加,掙回來的工資增加得太慢了。
    簡直來一聽也對,再想就不對了,想來這也是水平尺想好了才對自己說的,自己要不想就沒事了。問題是水平尺是怎麼想的呢?住在自己的家裏,自己對她也不錯,怎麼就一直取代不了她心中原來的家人呢?簡直來怎麼想也沒弄明白,後來幹脆就不想,隻做了。
    在和水平線翻臉之前,簡直來對水平尺說了趕走水平線的打算,水平尺沒說行也沒說不行,簡直來心裏總算有了點安慰:看來水平尺左右為難,隻是在等著自己出麵。想想也是,能夠骨肉相殘的人能有幾個,水平尺不反對就已經是支持了,自己也不能讓水平尺回娘家以後沒有回旋的餘地。這樣想好以後,簡直來就直接對水平線說眼看就要冬天了,還是住宿去吧。我這裏冬天也不掙錢,吃的燒的都得花錢,當然我沒說你花了我的,我呆著本來就難受,家裏這兩孩子就夠我煩的了,你就別往這兒湊和了。
    水平線聽完什麼也沒說,起來就走了,回到家裏以後,不管什麼都對母親梅長心說了,梅長心聽完,怒不可遏,來到鎮裏看見水平尺就指著鼻子破口大罵:出了門子就不顧家了,家裏還有人嗎?你弟弟過來是吃你了還是喝你了,以前你舅梅長眼比我強,看我的笑話,這回輪到你比你弟弟過得好了,也會看你弟弟的笑話了。我造的什麼孽呀,活得還有什麼勁呀?
    梅長心一邊哭罵著,一邊在炕上打起滾來,水平尺委屈得抱著孩子哭成一團。梅長眼一看女兒連外孫女都不哄了,知道更不會來哄自己了。於是哭了一會就隻好自己停下,擦幹了眼淚才說知道簡直來的心眼不大,水平線也不大懂事,過來沒少給找麻煩。可是家裏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指著他養老呢,不好好培養有點出息,以後怎麼活呢?水平尺一聲不響地聽著,梅長心哭完說完就完事走了,水平尺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了。
    簡直來還不知道梅長心來過,也不主動去問水平線回去以後娘家的反應。吃過水平尺含著眼淚做完的飯菜就又掙命去了。越想越難過的水平尺抱著簡介之來到時利和家,隻見時利和剛洗完頭發,正在梳呢,就忍不住把家裏的一切說了出來。時利和剛送走邢寡悔,看見水平尺進來嚇了一跳,心想好險,幸虧邢寡悔沒胡扯。在慶幸的同時,時利和邊聽邊勸,說想想我家你就好了,你娘家才過來一個,我這五六個呢,快成了大車店了。
    平水尺聽完笑了,想想又笑不出來了:
    “你家的人都在幹活,有帳算哪。聽說毛無根放假還跟著幹呢,俺家的水平線誰敢讓他幹哪,長這麼大哪幹過活呀。在家就知道玩,到我這同學多了,更有人玩了。要不簡直來也不會攆他走。”
    “那麼慣著就不行了。利人也讓俺家慣得不行,幹起活來兩不頂一個,我就當著大夥的麵對吳功祿說不行就給他一半的工錢。氣得他要打我,我就叫我爸管,我爸不管,皮無毛說要敢打你姐我就打你,你姐懷著孩子呢伺候你還沒好,反了天了。結果利人當時就跟我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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