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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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也簫何,敗也簫何。草木會的群英擁兵自重,是水上漂沒能全力以付盧火旺的主要原因。早在水中流的時候,就確立了和熊和火發動基層的政策,要不也不會爭取到葫蘆海的民心。和熊是聯合北邊的白熊,和火是聯合海內的第二大幫會紅火會。這和紅火會發動基層的目標一樣,不一樣的是草木會崇尚的是自由竟爭,紅火會崇拜的是共同富裕,在富民強國的大方向上兩會沒有異議,這就打下了合作的基礎。對此,有錢的草木會員是不同意的,隻是在水中流的堅持下沒提出而已。等到水中流走了以後,意見才被當做主意讓大多數當權的會員表現出來,於是提倡平均的紅火會就成了草木會打壓的目標。
    這裏要說明的一點是北邊的白熊也是平均主義的倡導者,說起來葫蘆海的紅火會還是向白熊學的,而白熊是向何方神的一個貧民運動先驅者學來的。這個結果是何方神做夢也沒想到的,因為需要大量的自由勞工,所以何方神把農工從土地上解放出來以後,以為自由的農工是很方便工廠主的使用,卻沒想到數量大到了一定程度就形成了理論。形成理論按說也沒什麼,隻是把大量的勞工地位排到了有錢人的前頭,有錢人就認為不對了。所以當白熊的貧民領袖人物趁著白熊夥同木蘭花和何方神,全力對抗火燒雲和木石方時無力兼顧內憂,一舉奪取了政權。這讓對抗的雙方大感意外,在分出勝負以後,就想找茬和白熊再一決勝負,可見當時的白熊處境不容樂觀。
    萬幸何方神木蘭花和火燒雲的自由勞工數量很大,成立的組織雖然五花八門,宗旨還是傾向白熊的立場。提倡自由竟爭的有錢人隻能引導沒錢的組織向錢看,太過明顯的鎮壓雖說是萬不得已時的原形畢露,不到最後是不能付出的。所以有錢當政的民族還得先保住政權的穩定,沒法全力以付解決掉白熊,這就給了後起之秀以可趁之機。
    葫蘆海的矛盾反映了所有人類的困惑,有錢和沒錢的衝突自從有了分化就始終不會停止,分得不多就小打小鬧,差得太大就爭取政權。在確定自由竟爭還是共同富裕上,的確讓水上漂和盧火旺水火不容。兩個集團的利益和分歧表現在代言人的身上,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需要強調指出的是木蘭園的發展因為先進,已經以工業為主,自由勞工也形成了階級,而葫蘆海還是以農業為主,基層還是農民。這在水上漂和盧火旺的竟爭中,最後取得決定力量的農民成了關鍵,也為水上漂的悲劇埋下了伏筆。水上漂看沒看到這一點盧火旺不知道,反正盧火旺是看到這一點了,所以一無反顧,葫蘆海的農民才終於當家做了主人。
    雖然言必信和邢必果都是當時的農民,兩個人還是有所差別,言必信還有地可種,而邢必果連地都沒有,隻能給地主打工。如果在和平時期,打工還算能維持生計的權宜之計,在戰爭年代,打工就苦不堪言了。邢必果那時還小,言必信也正年輕,兩個人的相識也正是邢必果給言必信打工開始的。
    那一年言必信除了耕種自己的土地,還租了言家村的大地主言過實的地。出苗以後,連下了幾場透雨,草和苗都象上足了肥一樣比賽著生長,整個胡河鄉的勞工幾乎全都投入了這場奪苗大戰。那時邢必果還在給本村的地主邢家法放牛,草地就在言必信的耕地旁邊。拔草累得腰酸腿疼的言必信來到地頭休息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給自家的驢扔點草,驢是用繩拴在木橛上的,隻能在原地轉。邢必果放的牛卻是鬆開的,看著言必信的驢吃著自家地裏的草,放的牛圍著驢轉了幾圈就聞出和自己在草地上啃的不一樣來了。說來也怪,草地上的草本來是自由生長的,因為隻用根和籽繁殖,所以在小範圍內,幾乎都是一個品種,偶爾有一兩個高大挺拔的才能過來侵占,否則就會被清出領地。如此竟爭的結果,長勢當然不如在莊稼地裏清除雜草以後的禾苗。為此能跑到莊稼地裏和禾苗一樣生長就成了雜草的夢想,在確定沒法讓自己進化成禾苗以後,有些痛不欲生的雜草就慷慨赴死,用種子混入了莊稼地裏,終於體驗了讓人培養的生活。雖然最後早早地被人消滅,屍體放到牛羊的眼前,就算眼前還有活著的雜草,屍體還是牛羊的首選。
    邢必果的牛就選中了言必信扔給驢的草,要不是言必信和邢必果都在跟前,它早就過去搶過來了。邢必果當然看出來了,因為不是自家的牛,所以牛吃沒吃著嫩草和他關係不大。言必信當然也看出邢必果的想法來了,就對邢必果說:
    “你要想幹我幫你想辦法,隻在地頭拔二十米遠,五十根就能頂上兩根壟了。別人要問你就說給牛拔草,誰也不會有想法。還不耽誤看牛。”
    邢必果一聽也行,就答應下來,幾天下來還真就幹完了。因為所在的地塊正是兩村交界的地方,兩個村子的人誰也沒注意這件事,嚐到了甜頭的邢必果把甜頭交給了母親吳能利,父親邢得正被抓了壯丁,已經兩月沒回家了,家裏的一切就由吳能利做主,吳能利就這樣不好,什麼事都要和娘家的弟弟說,不相信的事別人說啥也聽不進去,所以聽了邢必果的經過根本就不相信。不相信要是不說也沒什麼大事,隻是當吳能利把經過說給弟弟吳能為,讓吳能為管教一下孩子時,吳能為要走了做為證據的甜頭,又用拳頭讓邢必果吃夠了苦頭以後,才拿著甜頭送給了邢家法,邢家法這才知道邢必果已經大了,還有潛力可挖。於是邢必果每天都要把牛趕到有草的地頭,用拔下的草來喂牛。這回邢必果除了腰酸背疼,還有心灰意冷,整天象個木頭人一樣,無論誰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下吳能利可省心了,吳能為也放心了。邢必果每天都象牛一樣給邢家法幹著,有時都覺得好象自己沒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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