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初戀那點事兒(3)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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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涵生日那天,莫楓送了他一隻卷毛比雄犬。說是經過寵物店的時候看他長得像個棉花糖,挺Q的,就買回來了。據說這種狗性格活潑友善,不過對生人凶猛,可以代替他好好地守護穆涵。關鍵是它會遊泳,應該不會討厭水吧?對穆涵這樣的喜歡幹淨的人來說,應該蠻適合飼養的。接過那隻毛茸茸的小東西,小心地把它抱在懷裏,左搓搓、右揉揉,毛茸茸的,手感超好!穆涵顯然是很喜歡這份生日禮物,愛不釋手的樣子把莫楓給逗樂了:“看到你跟它一起玩的樣子,讓我覺得你們是同類……”
    “怎麼這樣……喜歡小動物不行啊?!”
    穆涵微微嘟起嘴,有點氣鼓鼓的樣子把莫楓看得更樂了。飛快的在穆涵嘟起的嘴上啄了一口,然後調笑著說道:“行行行,怎麼不行?!隻要是穆涵說的都行!”
    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突然被莫楓占了便宜,穆涵一時羞得說不出話來。懷裏的小東西也不知是在害羞自己看到了現任主人和原主人的|奸|情,還是被穆涵抱著的姿勢弄得有點不舒服,小家夥“嗷嗚~~~”著在穆涵的懷裏扭了扭頭,調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不過,調換的新姿勢卻是把頭埋進了穆涵的懷裏,像是在進行無聲的抗議:啊呀~人家不要看這種少兒不宜的場麵啦~主人,你們要玩親親去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啦!~
    胡思亂想著,穆涵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把小家夥的腦袋從懷裏拉出來,不讓他鑽,嘴上還振振有詞地說著:“不要把臉埋起來啦!會窒息的!”可小家夥卻執拗地掙紮著,非要往穆涵懷裏鑽。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乎,旁邊站著的一人,卻看得津津有味,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愣是沒有半點要阻止那人狗打鬧的胡鬧場景繼續的跡象。
    穆涵生日那天是禮拜五,可自他回去後,從禮拜一開始就再也沒看到過他來上課。老師說他得了水痘肺炎,必須在家裏休息至少一個月。當莫楓著急地找到穆涵家去的時候,穆媽媽說已經讓穆涵住進醫院了,而且為了防止莫楓被傳染,穆媽媽說什麼也不肯讓莫楓去找她兒子。即使是別人家的孩子,也要為人家的健康著想嘛~
    穆涵病得很嚴重,他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被燒的昏昏沉沉的,他有時甚至會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麼被燒傻了。在醫院掛水的日子很難熬,也很漫長。在母親的悉心照料下,穆涵一點一點慢慢好了起來,不過因為病了很久,身子還很虛弱。學習已經掉隊掉了一個多月,病一好,穆涵就急著要回去上課。但穆媽媽卻硬是把他摁在了家裏,多休息了一個禮拜,把他的臉色調養得紅潤起來之後,才放他回了學校。
    當與學校久違了近一個半月的穆涵再次回到那個他熟悉的教室時,一切卻變得有些陌生了。長時間躺在醫院裏麵,躺得腦子都迷迷糊糊的,現在突然回到學校,穆涵差點都沒找到自己的座位。感覺整個世界都有點飄忽,踩在腳下的水泥石板是那麼的沒有真實感,陽光刺得眼睛睜不開。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不好的感覺,感覺這裏的一切從一個半月前他生病的那天開始慢慢變質,朝著他並不了解的方向飛速前行著。
    然而,人總是很烏鴉嘴。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穆涵的感覺非常準確,準確到他不明白為什麼僅僅過了短短的一個半月,人情冷暖的變化卻能如此這般翻天覆地。筱離變得和莫楓走的很近。其實,這並不稀奇,本來他們上下學就都是在一起的,筱離性格大方,莫楓又是個自來熟,兩個人關係不好才奇怪咧。再說,其實筱離的態度有沒有變化,於穆涵,無任何意義,他反而很高興筱離能想通,不再執迷不悟。可是莫楓的不對勁卻很明顯。在兩個人平衡的互動關係中,穆涵性格相對內斂,因此莫楓總是主動的那一個。以前,莫楓會拉著穆涵一起上籃球架那兒打籃球,一起去跑道上跑步,一起吃完飯去洗勺子,一起去辦公室找老師請教問題,一起去圖書館看書,一起在走廊裏嬉笑打鬧,甚至一起在操場的假草坪上仰躺著享受午後陽光……即使有的時候會真的不小心在暖暖的陽光的輕撫下睡著,然後被班主任揪到走廊裏批評。當然,符合那條眾所周知的定律,因為他們學習很優秀,不,應該用突出來形容,老師並沒有批評得很狠,隻是板著臉,嚴肅地,循循善誘而已。
    可是,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重新投入到學習狀態中的穆涵心痛地發現,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下課的時候,莫楓總是會拍拍筱離的背,與她快樂的交談,無論是怎樣的屏息等待,始終沒有等到那寬大的手掌覆上自己的肩。有時,莫楓還是會在走廊裏嬉戲打鬧起來,隻是,對象變成了筱離。體育課上,大家找他一起去打籃球,卻在筱離一路跑來找他去打羽毛球的時候拒絕了大家。吃完飯,會拉著筱離一起去洗勺子,然後順帶去操場走兩圈兒。要去圖書館時,第一句就是問筱離想不想去,然後,像是附帶似的問一句:“穆涵,你去麼?”作業遇到不會的問題時,總是會先問筱離,兩個人都不會就相約去問老師,穆涵成了透明。好吧,這生病的一個半月裏,他的確是學習上已經落下了一大截。可是,需要像這樣問都不問他,直接把他當透明麼?!他不知道,究竟為什麼隻是短短的一個半月,可以有這麼大的變化。他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一個長長的覺醒來,他的世界就被顛覆了。
    愛呢?你的愛呢?你呢?我的你呢?為什麼從前的那些快樂,全都變了,沒了,消失了。心,被弄痛了。承諾,被丟棄了。隻剩下蒼白的回憶,沒了色彩、沒了溫度,即使是記憶裏你對我燦爛明媚的笑,也凝結成冰,凍結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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