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一:初戀那點事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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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莫楓是高三時候的事情了。高一時,他們就被分在了前後桌。本來並不相熟的兩個人沒什麼交集,但朋友本來就是由陌生到熟悉的,何況他們就坐在前後位置,距離甚近,攤上莫楓那家夥還是個自來熟,人緣好的不得了。他們兩個也就漸漸成為了死黨。
這些本來也並沒有什麼,誰還沒個朋友呢?又不是人品差、性格孤僻。可也許是穆涵和莫楓的座位距離最近吧,逐漸的,莫楓和穆涵的關係越來越好,下課時間、上體育課、放學時間,總能看到他們兩個人肩並肩並排走的身影。友誼的加深最開始是在開學後的第二個月的某一天,穆涵問完老師問題後,去拿飯盒的時候發現隻剩下一盒打翻了的飯菜,心想少吃一頓就少吃一頓吧,一頓也餓不死。空手而歸,坐在座位上做起了家庭作業。其實,這種事情,一般人看到了也就不過是象征性地問一句:“你不吃啊?”以示關心,可莫楓看到了卻一聲不吭跑到食堂去為穆涵要了一盒飯。本來穆涵還在奇怪,別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他後麵的人沒事兒跑哪兒去了,飯都沒吃完。可當莫楓手裏拿了一盒新的飯站在他身邊,把飯盒遞給他的時候,他被感動了,莫楓遞給他的飯,很溫暖,暖到了心坎兒。那一次,也是這兩個人唯一一次吃到最後一個,送飯的人都來收飯盒了,他們還沒吃完。學校的飯很難吃,公認的事實,可那是穆涵第一次把飯菜刮得幹幹淨淨,一粒米都沒剩下。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盒飯特好吃,食堂頭一次燒得那麼好吃。
自此之後,他們的關係就由普通朋友飛躍到了哥們兒。加上平時一起打籃球、一起聊天、一起做作業、一起複習功課……這些生活中的瑣碎小事日積月累,在無形中不斷加深著兩人的友誼,慢慢從哥們兒升級為鐵哥們兒。會相約一起出去玩,甚至會在需要買衣服的時候拉上對方,讓對方做參考。嗯……因為老爸老媽的眼光不大能信任吧。總之,一切情感都進行得那麼自然,和所有朋友一樣,沒有任何不同。
高一暑假,有時候莫楓還會熱情地邀請穆涵去他家玩,並留他住下。莫媽媽看他們這麼要好,又覺得穆涵是個很好的孩子,所以她對穆涵也很熱情。穆涵拒絕留宿的時候,她還會偷偷地藏起穆涵的作業,威脅他不留下就不把作業還給他,他父母那兒她可以幫他打電話。穆涵被弄得哭笑不得,隻好留下。那是他頭一次留宿在同學家,神奇的是,他爸媽居然沒反對,也不知道莫媽媽巧舌如簧地對他爸媽說了些什麼。傍晚吃完飯,兩個人就一起去了附近的廣場玩滑板;早上起來,會一起去小區裏晨跑;上午回來吃完早飯後會一起做作業;下午會一起被莫媽媽逼著睡午覺,然後精力旺盛、一點都不想睡覺的兩個人會偷偷背著已經睡著的莫媽媽,躡手躡腳走出房間,掏出早已藏好的PSP,一屁股坐進沙發玩起遊戲來。會在一小時後又輕手輕腳地放好PSP,回去躺好裝睡。偶爾會有莫媽媽提前醒來的情況,兩個人就會幹脆趴在沙發上裝睡。每次發生這種情況,莫媽媽都會覺得莫名其妙:這倆孩子大白天就夢遊啊?!怎麼剛還在房間裏現在就倒沙發上了?還是說沙發比床舒服?!也沒見他們大早上從沙發上起來啊……
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暑假,嶄新的高二生活開始了。班上新轉來一個女生,被老師安排在了穆涵旁邊。那個女生叫筱離。經過一個星期的相處,筱離漸漸和穆涵、莫楓他們這些坐在她座位附近的人相熟了起來。放學的時候,她問周圍的人有和她同路的沒有。一報出小區名字,立刻有人指出莫楓和她同路,確切地說,他們完全是同一小區!於是,莫楓義不容辭的成為了筱離的護花使者,每天上下學都能看到兩個人一起並排騎著自行車,還一邊說說笑笑的場景。慢慢的,周圍開始謠言四起,紛紛傳言他倆成了一對戀人。莫楓對這事件感到很無語:當初究竟是誰讓他和筱離一起走的啊?!現在又來傳謠言?!但出人意料的是,性格大方的筱離居然當眾道出自己喜歡的是穆涵的爆炸性新聞。之後,眾人大概是覺得再拿他們開玩笑也沒意思了,謠言竟然就這麼默默地消散了。當然,也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大家都時不時地調侃起穆涵來了。畢竟是人家女孩子大方地當眾表白啊!
之後的日子裏,筱離開始大大方方地向穆涵示好。反正人盡皆知了麼,也沒必要遮遮掩掩、偷偷摸摸送巧克力什麼的……會主動幫忙穆涵做很多事情,會纏著穆涵去圖書館的時候帶上她,會親手做愛心便當給穆涵,會在學校組織春秋遊的時候大方表示要和穆涵一組……因為她性格大大咧咧的關係,穆涵並不覺得她黏人又討厭,隻是覺得很無奈,他不太會拒絕女孩子啊……碰到這樣的事還真的是頗為頭疼。不過這些看在莫楓眼裏有些不是滋味就是了,總有種哥們兒被人給霸占了的感覺。
要說明明不喜歡筱離,就該確切地拒絕人家,感情的事情最好不要拖泥帶水。但其實每次筱離問穆涵喜不喜歡自己的時候,穆涵都有很誠實地回答說:“沒有。”反正筱離一開始就心裏清楚,他沒必要對她撒謊,謊言有時比真實更來得傷人。每當這時,筱離都會擺出一付悻悻然的樣子說:“哼!我這樣的大美女擺在你麵前,不珍惜是你的損失哦!”不過說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每次筱離說完這句話,第二天還是會對穆涵好。她說,對喜歡的人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需要理由。穆涵屢次拒絕無果,也隻好隨便她去了。他還能怎麼樣呢?話已經說的這麼直接了,說實在的,他都怕這話直白的會傷了筱離。於是,就有了前麵提到的:筱離要他去圖書館的時候帶上她,他照做了;筱離要出去遊玩的時候和他同組,他接受了……要不然怎麼辦?跟她說:“我不喜歡你,請不要纏著我”?這話說出來太過分了點吧……反正,穆涵很明確地擺明著自己的立場,從沒有對筱離顯示過任何曖昧信息,這樣做其實也已經很明顯了:他可以拿她當朋友,和她一起看書、遊玩,但他做不到把她升級為自己的女朋友。
總之,其實高二過得還算平穩,除了筱離來到了他們生活中間這個小插曲,其他的一切都相安無事。然而,就是這個小插曲,在他們平淡的生活中漸漸起了化學作用,一種名為愛情的情愫在三人之間偷偷發酵、膨脹,悄悄侵蝕著他們青澀懵懂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