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狗一臉錯愕的看著二月紅，想看出點什麼不一樣來，無果。又扭頭看著張啟山，眼睛裏滿是詢問，心說該不是你為了逗我玩兒，找了個人展示你張大佛爺易容技術好吧。
    二月紅有些偏長的劉海耷拉下來，遮住了他此時的眼神，也看不到是不甘，是懇求，還是無奈。隻有頸脖後麵的頭發被秋風拂開，露出一段象牙白的脖子。
    麵對這樣卑躬屈膝的二月紅，張啟山久久沒有說話，直到吳老狗不忍心，拍了拍張啟山的手背，被他按手抓住，兩個人手指翻飛的玩鬧起來。吳老狗被惹急了，又炸了毛，狠狠瞪了張啟山一眼，張啟山才站起身，走到二月紅身邊，淡淡的一句，“老二，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二月紅心裏的小九九，張啟山又怎會不知道呢，這世間這麼小，這人心那麼大。
    而這話轉到了二月紅耳朵裏卻又是另一番滋味。丫頭也總是這樣說的。“二爺，我本來命裏就沒這麼個跟了你的福分，現在享了這份，自然要還的。”
    二月紅沒有起身，反而衝著張啟山狠狠的叩拜下去，“大哥拜托了。”
    張啟山又開始不說話，吳老狗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們去九如齋吃個晚飯吧。再不吃，怕就沒機會了。”
    “你胡說什麼呢！”吳老狗被張啟山拖出院子，扭過頭去看二月紅，他還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是說九如齋的老板說了，要是日本人來了就關門回鄉下去，這不是再不吃沒機會了嗎？”
    張啟山岔開話題，趁機抓住吳老狗的手不鬆開。
    解九是晚上到的，來得不晚。不過吳老狗剛剛被張啟山送回來，又花了半個時辰，被吃了無數豆腐才拒絕了那個卑鄙無恥下流的麵癱要在這裏過夜的建議之後，便聽到了通傳，“解九爺到。”
    “小九，你來晚了。要找的人剛剛出門。”
    由著管家的指引進了內院的解九發現吳老狗身上彌漫著一股子竹葉青的味道，麵色酡紅，正在解外衫上的盤扣。應該快睡了。
    “我是來找你的。”吳老狗一驚，手上把剛剛解開的扣子又扣了回去，拉開了椅子，又指指對麵，“坐吧。”
    “我想請你勸勸他……”解九想到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立場來管二月紅的事情，欲言又止，可是吳老狗卻岔了神兒。
    “我說小九啊，要說走得近，你該去找老四啊。即使逐出師門，老四也是二爺的徒弟，那估計才聽得進去勸解。他現在這狀況，我去他完全聽不進去。”
    “不是，我是說，佛爺。”
    解九抬起頭，直視吳老狗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斬釘截鐵。成功的鎮住了吳老狗。
    一直以來最反對他和張啟山在一起的便是這私交最好的解九。沒想到今天他居然主動讓自己去找張啟山。
    “小九，你老實跟我說，二爺找他拿的到底是什麼？”
    解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隔了一陣才慢慢說起來了傳說張啟山父輩進過長白山的天宮，說是從裏麵取出來了長生不老藥。
    這倒是好猜測的，眼見丫頭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二月紅恰巧這時候登門，必然和這個傳言有關。可是以張啟山的性格，有這麼個東西，如果二月紅真的需要，送給他又何妨？所以，要麼就沒有，要麼……
    那根本不是長生不老藥。
    吳老狗麵上添了三分笑意，“長白山的天宮？要長生不老藥也應該去秦始皇陵的天宮裏麵取啊，長白山有什麼長生不老藥。”
    “你也聽過汪藏海吧……”解九想來是做了寫功夫的，從明代的建築大師和風水大師汪藏海開始緩緩講起……
    “你這麼說是他進了秦陵，帶了長生不老藥出來，然後放到了長白山雲頂天宮？”吳老狗條件反射的開始用手指擊打桌麵，這是他想問題時候的標誌。“小九，你說要是你有長生不老藥你是放起來還是自己吃掉？”
    “或者不止一顆？”
    解九又添了一句，吳老狗看著他幾乎魔障的眼神，不好再多說，“我明日便幫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