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物語——海棠花開  第二章 原來他有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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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兩件棉衣。藍白相間,然後,語氣冰冷地扔在我臉上:“把它穿上!我們必須趕路!”
    我扯了扯他的衣服,不解地看著他,意思是想問他,“到底去哪裏?”可是,他並沒有直接給我答案,還豪不留情地把我的手打開了。我嘟著嘴,鄙視地看著他,他卻用力地掐著我的脖子。
    “你要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小心我把你的脖子扭斷!”
    我被他嚇到了,心裏怦怦地跳個不停。我渾身顫抖著,眼淚差不多快要掉下來了,他厭惡地看著,語氣更加冰冷:“別讓我看到你的眼淚,我保證!隻要掉一滴下來,我馬上殺了你!”
    本來我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著轉,聽他這麼說,我馬上用力呼吸,希望眼淚不要掉下來。好不容易他才鬆來了手。我也終於能夠大口地喘著氣了。我有點懷疑,在我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趙少棠,真的就是昨晚打著呼嚕,躺著大字型,把我逼到牆角的人嗎?
    “起來!我們馬上離開這裏!”
    他用命令的語氣對我拋下這句話後,就大步都走出了山洞,眼下分不清這人是敵人還是朋友,我不敢怠慢,趕緊穿好棉衣就跟上去。
    終於出來山洞看見外麵的世界了。可別說,這個山洞太隱秘了,若是我不跟著他,恐怕也會迷失於這樹林之中。今天稍微有點陽光,我一直覺得,冬天的陽光比夏天的還要溫暖,因為這個時候,人們最需要的就是它。
    我跟著他一路走,他就沒有吭聲過,然後走到一條三岔路口。他停住了。看他那個表情,他似乎在想著到底走那條路好。我好不容易才見著陽光,當然張開手臂,仰望著天,小愜意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朝東邊的一條小路上走遠了,我趕緊追上前去。
    大概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就來到了杭州的一個小鎮上,我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長的一段路,以前跟著師傅,我們總是有馬車代步的,可現在都走了一個早上了。或許是我太累了,腿一酸,整個人就向前傾倒,他剛好轉過來,把我接住了。我感激地向他點點頭。他卻還是那副冰山表情。
    “我們到前麵客棧休息一下,下午再趕路!”
    他不管我還站穩不站穩,就自己先行一步了。我不顧是不是大街大巷,就整個人坐在了地上,靠邊坐著,捶著小腿。期間聽見旁邊的人對著牆壁上的圖紙議論紛紛
    路人甲說:“哇!誰他媽的膽子大呀!居然把張總鏢局殺了,嘖嘖!”
    路人乙說:“聽說還不知道凶手是誰呢?現在張家全亂了套,中原鏢局無人管理,大當家死了,其他人都搶著當家的位置呢!”
    路人丙說:“聽說是他那做大夫的朋友的徒弟殺的,而且人也逃了,不是嗎?”
    我生氣地想反駁:“你娘的,我哪裏是凶手啊!我也是無辜被凶手抓過來的人好不好?”奈何我有話不能說,於是,隻好生氣地捶打著地麵。
    路人丁說:“聽說還是個啞巴!樣子長得挺俊的,要我說啊!這張總鏢局肯定是占了人家的便宜,要不然,怎麼人家做客就把他給殺了呢?死了也活該!”
    其他幾個聽見嘖嘖奸笑,居然想入非非,互相議論著。而且從他們的言語之中,我可以聽出,他們就是認定我是凶手,而且還是被張總鏢局羞辱蹂躪後才殺的人。我這下真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呀,我也不管自己的手和腿酸不酸,就用力地捶在腳上。
    這趙少棠不知什麼時候折回來找我了,我對於他還是有點害怕,看見他回來,趕緊站了起來。看他那副表情,我似乎可以斷定,剛才路人甲乙丙丁的話,他都有聽見。他在我耳畔冷冷地說了一句話,讓我背脊發冷:
    “既然人家熱情地認定你就是殺人凶手,你是跟著我走,還是回去找他們呢?當然,你回去我不會反對,但是警告你,你是啞巴,回去後必死無疑!”
    從他這些話裏,我可以聽出,原來他以為我剛剛是想要離開,獨自回去找師傅。說真的,我可真想回去了。可是我是啞巴,既然大家都已經把所有的罪都推在了我身上,就算我怎樣也不承認,也還是會吃虧的。虧就虧在這張嘴上,我沒辦法告訴他們,我身邊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發著呆的時候,就被他扯到了客棧裏。他點了幾個饅頭和幾碟小菜,催促我趕緊吃了就趕路去。我不敢多想,現在能吃就吃,於是夾著饅頭把小菜送進口裏。吃相可能有點狼狽了,饅頭碎還是沾上了鼻尖上,他看著我厭惡地說:“把你鼻尖上的饅頭碎擦幹淨,你若再讓我看到,當心我把你鼻子割了!”
    我下意識地護著鼻子,趕緊拿袖子擦擦,還生怕不幹淨,把鼻子都擦紅了。我記得昨天晚上我吃饅頭時,也是把饅頭碎沾上了鼻子,可是昨晚他還那麼溫柔地幫我擦呢,今天就說要把我鼻子割了。那麼下次我要真不小心再沾上鼻子了,說不定他真會把我鼻子割掉。看著手中還有半塊饅頭,我不敢吃了,即使現在肚子還是有點餓。
    “浪費糧食,把手砍了!”
    他喝著湯看見我放下半塊饅頭,也空出嘴來補上一句。這人腹黑得要死,我不吃嘛,要砍手,我吃嘛,鼻子要沾上點碎碎就要割鼻子,這不分明是欺負我是啞巴了嗎?於是,我靈機一動,一小塊、一小塊地把饅頭放進嘴裏。哼!這下他沒意見了吧。
    在客棧裏休息了大概兩個時辰左右,他又催促我趕路了。我一直跟在他身後走,大街上,一高一矮、一個健壯、一個嬌弱,這樣的搭配異常搶眼。尤其是經過怡紅院等妓院門口的時候,他們都以為趙少棠是一位大少爺,我是他的仆人。都想把他拉進店裏,好勾搭勾搭。每當看見花姑娘和他拉拉扯扯,我心裏就一個勁地感到惡心死了。
    可這冰山不是蓋的,無論那些姑娘多麼溫柔也好,他總是板著臉,把她們一一拒絕。這個也是我最敬佩他的一點,坐懷不亂,還算是個君子。
    大搖大擺地走那是會多招人注意,所以,他改走小徑小道。雖然路是難走了點,但也少了市集上的喧鬧,多了一份寧靜。我中午一直沒有睡好,於是走路總是嗑嗑撞撞的,老是碰上他厚實的背部。哎呦娘呀!他在背上鑲鋼板了麼?咋那麼硬,害我每次都碰痛鼻子。他總是在我嗑上後,轉過身來,睜大著眼瞪著我,那是有多嚇人!
    於是,我隻好和他拉開長長的一段距離。可是他的一句話又把我給嚇倒了:“你如果敢離開我一米遠,我保證馬上殺了你!”
    一米?我現在拖了有五六米了吧!在他說給我三聲的機會,然後開始數三、二、一的時候,我好像忘記了自己有多累了,快步地衝上去。可就在離他隻有一米的時候,地上的小石頭絆了我一腳,他也剛好轉過身來,結果,我整個人撲在了他身上,嘴巴還貼上了他的嘴巴了。
    “唔……”
    他發出一聲不太自然的聲音,我好像意識到危險又接近自己了,想趕緊爬起來。他卻用力地把我禁錮了,“別動!再動的話,我不敢保證不會傷害你!”
    我聽到馬上不敢動了,可是怎麼感覺怪怪的,怎麼感覺腹部被什麼硬物頂著。於是我想起來看個究竟。我用手把他胸脯作為支撐點,可一起來,下麵的硬物就更加堅硬了。我看了他一眼,想告訴他,下麵可能有個什麼東西。
    “別……別亂動!”
    他再次發出那種不太自然,好像很舒服,又好像很難受的聲音。手上的力道更加大了,他現在是摟著我的腰呀,我幾乎可以感覺,腰都快被他捏斷了。我想會不會我壓下來的時候,他碰到了什麼,所以剛好點了他的穴道,他才不能動彈,而且不太舒服。
    我高興地在心中暗罵“活該!不能動了就好!”。對本少爺那麼凶,這下子歪打正著,正好讓他動彈不能。或許我真的太累了,竟然就這樣趴在他胸前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以一家有點小茅屋裏。我到底是怎樣來到這裏的呢?或許是被他背過來的吧。
    “你醒了!我們今天運氣不錯哦,捉了一隻野雞。”
    聽那語氣,莫非我睡著的時候,對他施了什麼魔法?怎麼突然又變得那麼溫柔了?我輕輕地下床,想過去幫他的忙。可是看見他拿著劍對著那隻野雞舞弄了幾下,野雞就一毛不剩地回到他手裏,我心想,這練舞之人,果然是殘酷。
    “你就坐著等吃吧,我來弄好了。”
    他看見我在屋裏找來一些幹柴,馬上把我手上摟著的接過來,然後把柴扔在地上,也把我按下了,讓我坐在椅子上。
    “你跟著我走了一天了,腿也酸了吧!我這裏有瓶藥油,你自己擦擦,我呆會做烤雞給你吃。”
    我在他走開之後,用力地掐了一些自己的大腿,痛死我了。那麼剛剛真的不是在做夢,他剛剛真的這樣跟我說,還對我笑。之前還對我那麼凶呢。我好像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靠近窗邊,果然,現在是晚上了。這人,白天一個樣,晚上一個樣。師傅曾經說過,這種人是有病的,好像是什麼人格分裂症。
    依我看,趙少棠肯定也是得這種病,所以才白天冷冷的,晚上暖暖的。這樣的話就好辦了,那我就可以知道應該怎樣跟他相處了。我正開心時,他已經把野雞烤好了。他端了一個爛瓦碗過來。
    “在笑什麼呢?那麼開心。吃吧!”
    我高興地接過烤雞,哇!好香啊!如果我能說話,我肯定大大地稱讚一番。他不太自然地坐在我身邊。
    “那個,白天我對你那麼凶,不好意思哦!其實白天我的脾氣不太好控製,我也不知道就因為這個得罪多少人了,反正你別見怪吧。”
    我剛剛吃進去的一大口雞腿肉,差點噴出來,噴在了他的臉上,那個白天總是說殺我,割我鼻子,砍我手的人,居然還知道自己這樣對我的,我還以為他白天不記得晚上的事,晚上忘記了白天的事呢。
    看來趙少棠病得並不嚴重嘛!我趁著他現在好商量,趕緊在地上寫著:“你想去哪裏?”他白天那麼凶,害我都不敢問呢。
    “我還不知道!就想走出杭州!”
    氣死我也!怎麼晚上的他就這麼糊塗,連自己要去哪裏都不知道,我扯了一塊雞肉,斜著眼瞪著他。真的太生氣了。要是沒有目的的走,恐怕我會因為走路而累死的。
    “我今天好累呀,把你背到這裏來,已經是上午一半的路程了。你呀!個子小小的,還真看不出有那麼重呢。”
    他一邊說,一邊往我的臉上捏了捏。我的臉差點被他捏成方形臉了。不過,看在他背了我半天的份上,我也就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計較了。
    他說完就睡著了,或許真的是累了吧。我靜靜地看著他,其實他長得蠻好看的呀,如果白天不那麼凶那該有多好。我輕輕地撫摸他的嘴唇,想起白天還好像兩個人的唇都疊在了一塊兒呢?
    糟了!我再想什麼?思想邪惡!可是,白天太害怕了,都不知道感覺兩片唇疊在一起是怎樣的。於是,趁他睡熟了,我偷偷地吻下去。隻能說,感覺挺舒服的,香香的,一股烤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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