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 小病是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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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樂不是很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A市的。那時似乎說了句『想回去』,沈禦二話不說地攔了出租車,直接到機場訂下機票,當晚10時許近11時左右就回到了住家。沈禦的手一直緊緊地牽著季樂沒放開,臨睡前,季樂喃喃地問了句:“我錯了嗎?”
    “你沒錯,我也沒錯。”
    “那是什麼地方錯了?”
    “錯的是這世界的排他思想。”沈禦輕聲說,把季樂擁在懷裏,催眠似的說,“睡吧。”
    同xing戀是這世界的少數存在,注定是被排斥的。季樂帶著這麼一個想法,迷迷糊糊地睡了。『我會幸福的。』季樂沒忘記在入眠前對自己這麼說,在滿是沈禦讓人安心的氣息裏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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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季樂生了一場不輕不重的病,體溫稍微偏高再加上頭疼。看了醫生,吃了藥也沒多見效。硬是拖了五天才痊愈。據說是因為心情抑鬱加上長途跋涉(從A市搭火車到B市,當晚又搭飛機回A市)。沈禦知道後雖沒表示什麼,但季樂也看出他在自責自己的疏忽。過後,沈禦取消了所有加班,每天準時回家看著季樂用晚餐吃藥,親自負責所有家務事。
    不得不說,看著那酷帥的驕陽國際總經理給自己掃地洗衣,是有那麼點優越感。季樂最喜歡就是坐在客廳的沙發頤指氣使地叫喚沈老板做家務,偶爾指著左邊的角落叫道:“那邊有灰塵。”
    再指指右邊的櫃子喚道:“那邊的相框擺歪了。”
    最後說:“給我到廚房倒杯熱茶。”
    通常這時沈禦便會把眼刀子使過來,冷冷地盯著季樂。若是平時,季樂絕對會立刻噤聲,給沈老板捶背討好。但是,現在的季樂是病人——生病的人就是王者。季樂隻需把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地注視著沈禦,外加幾聲咳嗽。沈禦便會自動棄械投降,萬試萬靈、絕對實用。
    周五的傍晚。
    基本上季樂已痊愈,偏偏被沈禦強迫著請多一天的假期在家休息。季樂百無聊賴地趴在電視前,播著沈禦常年收集的恐怖電影。季樂在心底咒罵著沈禦:咋會有人盡買些沒字幕的歐美電影,存心欺負英文不好的人們麼?
    電影裏的女主角一臉凝重地和朋友討論著逃命的方法,季樂僅僅聽懂了三分之一,不禁打了個嗬欠。
    鈴鈴~手機響起,來電顯示家裏的電話。
    季樂頓時打起精神從沙發上跳起來,顫抖著手指按下接聽:“喂。”
    “小樂。”
    “媽……”季樂叫喚了一聲,聲音便帶著哽咽,瞬間所有的悲傷與壓力歸來,忙深呼吸緩和情緒,“家裏還好嗎?”
    “別管你爸,他是老糊塗了。家裏的門隨時為你打開的,新年一定要回來。知道嗎?還有,我聽沈先生說你病了,你這傻孩子,從來不照顧好自己。”
    “媽……”
    “還是說他對你不好?我就知道,梁太太也常說,帥小夥子靠不住,這怎麼辦好——”
    “媽,他對我很好。”季樂叫喚了幾聲,總算止住季媽媽的嘮叨,“我過得很開心、很幸福。”
    “那就好,看他樣子也不是涼薄之人。”季媽媽鬆了口氣,“你爸那兒你別想太多了,現在你大哥和嫂子天天給他勸著,總有一天會改變主意的。他也不是那麼狠的人,隻是那天一時接受不來。看你走後他可後悔了,隻是現在放不下麵子而已。”
    “媽,謝謝你。”
    “傻孩子,道什麼謝呢?”
    “我以為……我真的以為,我再也回不去那個家了。謝謝你,謝謝哥哥,謝謝嫂子。我也會想辦法,讓爸接受我的。”季樂抹著臉上的淚水,烏雲遮蔽的心情經過數天後總算透出陽光。
    “好了,媽下次再打給你。”
    “再見,媽。”
    這廂掛上電話,沈禦正好開門而入。季樂興奮地奔過去給了沈禦一個大大的擁抱外加一個熱吻。
    “歡迎沈老板回家!”
    “怎麼那麼熱情了?”沈禦笑道,打量懷裏的人——不錯,熱度退了,臉色是健康的紅潤。
    “因為我心情忒好。”
    “為什麼心情好?”
    “因為看見你回來了、因為你在我身邊、因為你陪著我、因為你護著我、因為你很帥……”季樂喋喋不休地一一舉出,多日沒展現的開心笑顏,在金燦燦的夕陽下再次展現。
    沈禦始終保持微笑。
    季樂不會知道,沈禦給季媽媽打了多少電話。特意請了半天假跑去B市和她聊了數小時,終於把季媽媽沉默不表態的態度專為支持季樂。
    也不會知道,沈禦私底下聯絡了季勤陳芸夫婦,希望他們能在勸服季爸爸的事上出一份力。沈禦從不願意哀求人,但為了季樂,他顯得無所謂。打從一開始他已說過——季樂隻管快活地過日子就好,煩惱與猶豫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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