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相處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3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從那之後兩人的相處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也算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傾月知道彼岸不想離開,彼岸知道傾月也不會把自己丟下,就這樣一個古人在絕望中抓住了求生的浮木,一個現代的靈魂在陌生的異世裏尋得一抹親切。
傾月將一把草丟到彼岸麵前,看著彼岸詫異迷茫的眼神,於是耐心的解釋
“吃掉,解毒的”
“這毒,能解?”彼岸詢問著,不安的看著傾月等待答案,無時無刻不想結束掉生命的自己,現在卻對活著抱有如此大的期望,才短短三日的時間,心境卻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來他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除去絕望求死的陰霾,那眼睛竟生生發亮。同樣的五官卻能生出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一個邪魅危險,一個清新脫塵。
“嗯”
簡單的回了他一個字,就不想再開口說話了。這幾天在他身上耗費了不少精力,著實有些疲憊。將他晾在一邊不再理會。心中開始盤算接下來該怎麼辦。彼岸也很適時的保持了安靜。
看著他的傷調養得差不多了,毒也清的差不多了,也該上路了,這山洞雖然住著別有一番滋味,但住久了也就太不是滋味了!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雖然從書裏麵稍微有些認知,但畢竟從未踏足過。不過倒也無妨,每天都是未知的刺激也沒什麼不好,過了十四年死水一般的生活也該活動活動脛骨了。
要彼岸收拾了一下,帶了一些以後可能用得到的東西簡簡單單的上路了,這原始社會什麼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全部都是純天然,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這樹林也不像是常常有人來,有很多奇花異草。多帶了些書上所寫珍貴的藥材,一為不時之需,二嘛,就是為錢,多少應該也能賣些吧!來到這裏這麼久了,連那玩意長什麼樣子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東西都是木然準備好的,山穀裏除了木然就隻有自己,要那東西也沒用,久了也就忘了那東西的存在。可是以後生活要靠自己了,看了眼旁邊安靜的人,心中微歎,還要多養一個。十幾年都是被人養,現在要養別人,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有些不適應,不過這也沒什麼難的,大不了就去劫富濟自己。走出樹林,看著被人踩踏出一條小道的黃土地,很是無奈的看向彼岸。
“你們都用什麼東西代步”
“啊?…。哦,那個,用馬或者馬車,但是這些都不便宜,所以一般尋常百姓用不起,都會用驢,或者牛這種較大的牲畜代步”彼岸稍微詫異後詳細的對傾月解說,還怕傾月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邊說邊指手劃腳的形容給傾月看。希望他能明白。
看著調侃慣了的模樣變成現在無比誠懇認真的樣子,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啊,但也沒覺得有什麼突兀,似乎這張臉就該是這樣,那張臉就該是那樣一般。看著他連說帶劃的形容忍著想笑的衝動,專注認真的神情配上誇張的動作,這哪還有當初求死的模樣,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這些天相處還真沒問他幾歲,看樣子也有十八九歲了吧。
“你今年幾歲?”
彼岸又是一愣,完全跟不上傾月的思維,怎麼從牲畜跳到自己的年齡,這個跳轉還真不怎麼好,雖然這樣想,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臘月初九就滿十七了”!
也就是說還沒有滿十七歲,才十六歲?!到底是什麼讓一個才十六歲的孩子沒了活下去的希望呢?有些好奇了,但還是沒問。拉不下老臉,自己的年齡都可以做他爸了!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對什麼都好奇,也太那什麼點了。
“臘月初九是什麼時候?”這絕對不能怪我沒有常識,鬼知道這個世界的臘月初九跟現代的臘月初九是不是一樣的,萬一一個冬天一個是夏天,那我豈不是鬧笑話了,還不如現在問出來!在山穀裏過日子根本就用不著記著哪天是什麼日子,就連知道生活了十四年也是因為腳上的十四顆啖拂珠。每年特定的一天木然就會送一顆給我,算是我的生日吧,名副其實的生之日!書上記載,這種啖拂珠是世間難求的珍寶,但是怎麼個寶法,書上沒寫詳細,我自然也就不清楚了。好像是比鳳凰蛋還要珍貴的東西,依我看,鳳凰蛋比較珍貴,畢竟這珠子我都有十四顆了,可那鳳凰蛋我還一個都沒見過!
“就是每年最後一個月裏初九的那一天”彼岸已經對傾月的詢問不再感到詫異了,非常淡定而直接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看著這家夥神情,怎麼感覺因為這個問題,自己竟然被一個古人鄙視了。還是一個小到可以做自己兒子的古人,按照古人的禮法製度,做孫子都沒問題!為了不再被鄙視,隻好閉嘴不再發問,轉身就往前走。太陽真是毒辣,身上早已粘膩得不行,好在因為練過功夫,體力上倒還吃得消,看著沒有盡頭的路,這要走到什麼時候啊!瞟了眼彼岸,麵色如常,知道他有些內力,應是練了些功夫的,所以還能理解。可是他為什麼就可以一副神情舒爽的樣子,難道古人都不怕曬,都沒有汗腺的嗎?果然,十四年的安逸早已經將自己養的懶惰了。看來再不好好訓練一下這個身體,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走了,我的靈魂不嬌貴,可是這具身體被木然養的嬌貴啊!這到底是幾月份啊,怎麼這麼熱,照道理來說數千年前的世界還沒有暖化,就算是炎夏也應該是十分涼爽才是,怎麼這麼熱!傾月也不想想,這十四年來,自己曬太陽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突然這麼個曬法,肯定不適應啊!
“前麵有個小溪,我去給主子打點水來”彼岸看著坐在樹下的傾月,心知他定是從未出過門,沒有受過苦,能走這麼多路已經很不容易了,心疼得不想他再多動一下,所以就隻好自己去給他打水過來解個渴
“小溪在哪?”有小溪嗎附近?左右都看了看,沒有啊!
“就在前麵,一去一回也就一盞茶的時間,主子在這裏休息,我去取了水就回”彼岸看著傾月突然揚起的小臉,平日裏瑩白到好像會發光的皮膚,因為這一曬,雙頰微紅,少了些清冷,多了份靈動,比起初見時攝人魂魄的絕美,此時更是教人生生移不開眼。男子都不會喜歡因為容貌被人這樣注視的,怕惹他不喜,彼岸不知花了多大毅力才把眼睛從傾月身上移開!
看見彼岸不自在的別過臉去,我就奇怪了,我到底哪裏可怕了?除了那次上藥弄痛他以外,一直到現在,自己一直都是溫聲細語的啊,難道那次的陰影還在?這膽子也太小了點吧!聽到主子兩個字就頭疼,讓他喊名字,死活不喊偏要叫主人,又不是養寵物!聽著實在別扭,要叫少爺,不好意思,現代的風月場所待多了,那些都是少爺小姐的,本人接受不了,我又不是鴨!最後隻有接受主子這個稱呼。我很想問一盞茶是多久?千萬別問我這十四年怎麼能把自己活的這麼白癡,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的我算是驗證了一句話。通常一些自命清高的人都是生活常識上的白癡,而我,是高得有點過頭。不想再被那小子鄙視,所以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後就閉上眼睛靠著樹休息!
彼岸看著傾月投來的眼色,即使還沒開口他也知道傾月一定是不明白一盞茶是多久,正準備解釋就看見傾月已經閉上了眼睛,知道他會等自己回來,但心裏還是不安,缺乏安全感,所以彼岸幾乎是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