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淚 相留醉 第二十二章 苦中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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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苦中憶
“兩位皇子請坐。”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我們可愛的老盟主。
懿清回答說:"如今我們是微服出宮,沒有那麼多禮節,還是老盟主先坐吧。”
然後,他就硬拖著懿幀坐在旁邊的位子,不坐在主位。
老盟主惶恐至極,遲遲不坐上主位。
藍天皓看著老盟主這樣,嘲笑道:"老盟主啊,您老人家什麼時候變得拘謹了?藍某記得您老人家可是為老不尊的。”
老盟主的臉色可難看,大罵道:"藍天皓你活得不耐煩了,看來,老朽可以考慮把你弄到什麼雜草叢生的地方了,你說是吧?”
藍天皓真是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公然挖苦老盟主。
藍天皓還不怕死地說:"老盟主啊,當一個盟主就要大度一點,你說是不是啊?”
懿幀聽了,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一笑,可把老盟主糗死了。
老盟主可是惱羞成怒了,大罵藍天皓:"你平時放縱慣了也就罷了,如今兩位皇子來了,你竟也如此。”
懿清微微一笑,說:"老盟主,你消消氣吧。你沒事幹嘛發那麼大的氣啊。”
懿幀也好心幫忙和解,和聲說道:"老盟主,別生氣了,他當你屬下那麼久,你總不會不了解他吧。”
老盟主隻好認命地搖了搖頭。
他歎了口氣,說:"也是啊,沒心情說那些無聊的話了。如今還得找人呢,這是什麼差事啊。兩位皇子,你們還有什麼線索嗎?”
二人都一同搖了頭。
倒是藍天皓,終於說了一句有用的話。
他說:"產婆!對,產婆,可以找產婆啊,她至少知道那是男的還是女的!”
老盟主露出讚同的表情,說道:"天皓啊,你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意思就是說,藍天皓不是人嗎?
哈哈,看藍天皓的表情多難看啊。
懿清思考了一番,讚許地說:"他說得的確沒錯啊。”
然後他對懿幀說:"你去調查一下,當年為文妃接生的產婆是誰?如果,是活著還好,死了,那就慘了。”
懿幀激動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什麼?怎麼又是我啊?二哥,你奴役我,我回頭要告訴父皇去。”
懿清笑著走到懿幀麵前,問道:"你打算怎麼跟父皇說啊?我是怎麼奴役你的?你說來聽聽,好讓為兄我有一個心理準備啊。為兄可怕受罰啊,這一怕,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二哥,這可是威脅啊,我也怕啊。小弟我可比你怕死多了,禁不起你這麼嚇。”
說著,還有模有樣地撫著自己的胸口,好像受了多大的驚嚇一樣。
懿清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見了一個倩麗的身影走了進來,連忙上前去扶她。
他體貼地問:"你怎麼不在房裏休息?”
能讓懿清變得這麼溫柔,除了病美人舞詩,沒有其他人了吧。
舞詩可比兩位皇子還厲害。
她一進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就看著她,眼睛一轉不轉的。
舞詩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坦然接受他們異樣的眼光。
她被懿清扶著坐到椅子上,虛弱得很呢。
老盟主看了搖了搖頭。
這樣一個病怏怏的女子,怎麼可能是當初那麼活潑聰明的舞詩呢?
可是,老盟主啊,人不可貌相。
因為這一點,你們都沒有認出她就是舞詩,可憐啊。
老盟主看著眼前這個病怏怏的女子,生疏地問:"姑娘,你覺得怎麼樣了?”
舞詩回答說:"謝謝老人家關心,我沒事。”
藍天皓問懿清:"我們還要談正事嗎?”
懿清看著舞詩虛弱的樣子,也沒心情談什麼正事了。
他問懿幀:"我們什麼時候找你師父幫曲兮看病啊?”
二哥居然不是稱她為姑娘了,而是直呼其名了。
“二哥,你怎麼可以直呼人家姑娘的名字啊?這樣不太好吧。”
懿清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是故意找事的嗎?”
懿幀假裝沒看見,轉身對舞詩說:"姑娘,你可真有福氣啊,我二哥那麼關心你。”
懿清雖然一下子紅了臉,但還是假裝鎮定。
二哥啊,二哥,你是陷進入了。
那死去的二嫂呢?
你放得下她嗎?
可憐的二嫂,當初她沒有任何心計,但慘死於太子手裏,二哥傷心欲絕,從此不輕易把心交給其他女人的。
如今這是怎麼了?二哥竟然輕易對一個病美人動了心。
那置死去的二嫂於何地?
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嗎?
正當懿幀在沉思,舞詩問懿幀:"你師父是何方人氏?如何能見到他?他的脾氣好不好?”
這一問,才把懿幀拖了回來,他一時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才答道:"我師父乃是江南人氏,此次到江南,有幸遇上他,實屬萬幸。不過,我師父脾氣不太好,甚為古怪,我們擇日去拜會他老人家。”
聽到’江南’這兩個字,舞詩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那他現在在江南嗎?”
“當然在江南咯,你沒聽過江南不但盛產美女,還盛產名醫嗎?’
舞詩沒有回話的,她的表情顯得很不自然。
也就是說,我還得去趟江南這個傷心地。
已經好久了,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師兄了吧。
幾天了呢?
白星劍是不是有後悔過打傷我呢?
我到底怎麼了?怎麼又想這些沒用的東西?
已經回不去了,何必再想那些傷心的事情呢?
現在,可以看到彩衣,可以看到影盟這班人,其實已經很好了。
我又怎麼可以強求些什麼?
如今,我成了這般模樣。
家人我是沒指望認了,我也不會去認的。
師兄呢?親手讓我到這個地步的師兄呢?
我對他為什麼還是那麼留戀?
為什麼我無法把他忘了?
難道是因為他傷我太深了嗎?
我到底是怎麼了?
死性不改嗎?
當初墜落山崖的時候,我並沒有那麼想家人。
為什麼現在,我卻對他念念不忘?
老天爺啊,你殺了我吧。要不,你讓我失憶吧。
懿清看舞詩表情怪怪的,就問懿幀:"你有辦法把你師父請來嗎?如果有,那就再好不過了,曲兮姑娘的身子不太好,太奔波也不好。”
藍天皓也表示讚同。
懿幀又開始發作了:"二哥,你今天是不是發燒了啊?你又不是沒見過我那個師父,他的脾氣比牛還倔,古裏古怪的,連我都吃不消了。你讓我把他弄來?老天爺啊,你不如直接讓我死好了,我會安然接受死亡的。”
懿清沒有理會懿幀的鬼吼鬼叫,溫柔地問舞詩:"讓他去試試看,看他能不能把自己的師父請來,如果不能,證明他無能。到時,我再想想辦法,你覺得如何?”
舞詩想:我也不能逃避師兄一輩子,況且,我離開江南的時候,沒有跟皖兒姐姐道別,皖兒姐姐一定急死了。我也許該回去,把這些問題解決了再說。白府之事,我受盡冤枉。這件事情,我必須調查清楚,我要還自己一個公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我難道就甘心窩在這裏當一個沒有用的病人嗎?我難道就不想醫好自己的病根嗎?不,我想,所以我必須去江南。
舞詩拉住懿清的手,十分激動地說:"我們去江南好不好?我們親自去找那個江南神醫好不好?”
懿清看她那麼激動,連忙安撫道:"好好好,我們親自去江南,隻要你願意去江南的話。”
為什麼她變得那麼奇怪呢?
前一刻,她不是還一臉的不願意嗎?怎麼這會子就要去了?
女人心啊,真是海底針,你猜不透,摸不著的。
懿幀看著這一切,故意問自己的二哥:"二哥,還要我去請我師父他老人家嗎?還是二哥你親自去請,也好顯得你有誠心嘛。”
懿清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問:“誠心?什麼誠心啊?”
懿幀一臉的壞笑,說:”二哥,現在這麼多人,我就不挑明說了。你心裏清楚就行了,難道還需要小弟點明嗎?這說破了,可就不好玩的。”
懿清白了他一眼,說:"九弟啊,我覺得你跟著我太浪費了,不如我讓人送你回來,好不好啊?’
該死的病美人,為了你,我一天被自己的親哥哥威脅幾次了啊。
老天爺,救救我這個可憐的人,把我家二哥變正常起來吧。
藍天皓插嘴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我們還有正事沒辦,不是嗎?”
懿幀剛想回答,被懿清的眼神嚇著了,隻好乖乖閉上嘴巴。
懿清有條有理地說道:"這正事要辦成,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可是曲兮的病可不能拖,拖越久就越不好,所以,我覺得應該先去江南找懿幀的師父。這樣,就能有機會把曲兮的病治好,那到時,我們找人也方便多了。你們不是說雙仙什麼的嗎?曲兮姑娘的功夫應該不錯的,到時應該可以幫上我們的忙。”
老盟主聽他說得頭頭是道,讚歎道:"真是智者啊,懂得事情的輕重緩急。”
藍天皓和懿幀聽了,都有一種想暈的感覺。
什麼智者嘛?明明就是有意偏私而廢公。
到了老盟主那兒,竟說得那麼好聽。
這就是天理啊。
藍天皓要是能有被老盟主這麼恭維的一天,他一定高興得睡不著覺。
不過,這種機率很小,簡直是癡人說夢。
舞詩瞄了懿清一眼,心中覺得甚為奇怪:這名男子,對我也太好了些吧。若是認識很久的朋友,這樣關心我還可以理解。不過,他,好像跟我不太熟,怎麼也這麼關心我呢?算了,關心那麼多幹嘛呢,自己的身子都沒顧好呢,就喜歡胡思亂想。
她搖了搖頭,笑著對懿清說:"謝謝你。”
這純粹是一個感謝,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這一點,懿清明白的。
他突然說:"對不起,我有點不適,先行告退了。”
然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匆忙離去了。
懿幀看著自己兄長的背影,心裏大概有了一個數。
懿清之所以離開,是因為他的心無法平靜。
他的心蕩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瑤兒啊,我對不起你。
我居然對另一個女子動心了。
可是,我真的是情不自禁啊。
雖然現在的她病怏怏的,不是一個健康的人。
但我就想保護著她。
我會不自覺地對她好,會心疼她。
難道我就那麼輕易愛上另一個女子嗎?
瑤兒,原諒我。
雖然我遇到她的時間不長,可是,我真的無法自拔了。
如果,有一天,我要娶她為妻,你會生氣嗎?你會介意嗎?
我的瑤兒,你那麼善良,一定不會介意的,是不是?
那你一定要好好保佑她快點好起來。
為夫對你的虧欠,隻有來生再償還了。
我一定會親手把太子拉下太子之位的。
他這種人,不配當儲君。
瑤兒,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