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淚 相留醉  第七章 落紅塵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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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落紅塵
    住客棧
    仙穀常年如一日,哪得人間時季聞,就連舞詩自己也不知道她在仙穀中已經呆了兩年,如今她已經是十八歲的少女了。
    歐陽舞詩和白星劍出了穀,站在懸崖旁很久很久。這裏,是他們命運的轉折點;這裏,一如既往的荒涼,沒有炊煙;這裏,更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曲兮,你打算去哪裏?”白星劍若有所思,低聲問舞詩。
    舞詩微微抬了抬眼皮,回答說:“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我們得慢慢來,先去金陵找個客棧投宿吧。”
    白星劍沒有再說話,算是默許。於是無人的山道上總掠過兩個白影,由於速度極快,若非此時豔陽高照,恐怕人家會以為見到什麼不該見的東西呢。
    “掌櫃,來兩間上房,順便弄點酒菜。”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他的旁邊站著一個麵蒙白紗的白衣女子,這一男一女正是雙仙。
    掌櫃見他們兩個人氣度不凡,覺得他們非富即貴,立即跟哈巴狗似的,擺出十分虛偽的笑臉,連忙給他們準備了。
    他們兩個坐在比較偏僻的地方,舞詩取下麵紗,跟白星劍自顧自得吃起飯來。
    不一會兒,他們突然聽到兩名來吃飯的男子在討論。隻聽見其中一名男子說:“這金陵惡霸--令仁伍昨天又搶了一個姑娘進府了,他仗著自己有錢,胡作非為,真是不得好死。”另一名男子無奈地說:“可是我們能怎麼樣呢?我真希望有人能破了他的財,讓他囂張不起來。”
    白星劍一語不發地聽完了兩名男子的對話,笑嘻嘻地對舞詩說:“曲兮,我們此次出穀好像沒帶那麼多銀兩,不如我們去跟令仁伍借去。也隨便借點出來分贈給金陵的百姓,給令仁伍積積陰德吧。”
    舞詩本來在吃東西,聽完白星劍的話,她放下筷子,抬起頭看了白星劍一眼,說:“師兄好像不是在征詢我的意見,是告知我吧。那就這麼辦了,我想令仁伍應該會樂意借給我們的。”
    當俠盜
    午夜時分,舞詩聽到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便整理好衣服起來開門。敲門的人除了白星劍還能有誰。他身穿夜行衣,一柄龍泉寶劍倒是格外顯眼。他把一件夜行衣丟給舞詩,隨即幫舞詩關上門。
    不一會兒,一個清麗的黑衣女子從房間出來。她拍了拍白星劍的肩膀,說:“走吧,可別讓令仁伍等急了。”(是你們要去當俠盜,人家令仁伍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等急了?)
    於是二人施展出他們絕世輕功,飛上人家令仁伍的閨房(額,錯了,是豬窩),拿掉屋頂的這片瓦片,光明正大地看著屋裏的一切。
    隻見那對男女火熱的擁吻著,並且互相撕扯著衣服,看樣子似乎十分饑渴。這男的就是臭名遠揚的令仁伍,那女的嘛,八成是他的小妾之類的(這點不重要的啦)。
    白星劍向舞詩使了個眼神,於是二人飛窗而入。不等床上那對性趣正濃的男女反應過來,白星劍手指一動,迅速點了兩個人的穴道,讓他們昏睡了過去。
    “師兄動手吧,拿值錢的就好。”舞詩邊說便翻箱倒櫃地找,找了不少的銀兩。這點東西,八成也得要了令仁伍的半條命了。
    她把搜出的銀兩用包袱裝了起來,轉身卻看到白星劍拿著筆在牆上不知道寫什麼東西。她好奇地走過去一看,原來是“雙仙到此夜遊”。
    舞詩覺得好笑,看著床上那對男女,突然興趣正濃,也拿起筆為令仁伍畫下妝。二人便離開令府回客棧了。
    第二日,令仁伍一覺醒來,看見屋子亂七八糟的,心裏十分驚恐,連忙去查看自己的銀兩是否還在,結果卻發現他心愛的銀兩不翼而飛了,牆上隻留下“雙仙到此夜遊”這六個字。
    突然他看到鏡子有個很醜的豬頭(令仁伍啊,你也太笨了,那豬頭是你啊),正想問那豬頭是誰,卻聽見小妾一聲尖叫,說:“老爺,你的臉······”這笨蛋才意識到那豬頭是他自己,他受不了打擊,一聲豬叫後就暈了過去。
    經過昨夜的一番折騰,舞詩很晚才起床,她下樓便看見白星劍坐在客棧的角落處吃飯,更巧的是昨天那兩個說話的男子今日依然在這裏竊竊私語。舞詩走到白星劍身旁坐下,偷偷著聽著那兩名男子說話。
    “真是老天有眼啊,令仁伍得到報應了,聽說他府中昨夜丟了不少銀兩,我說的真靈驗啊。”昨天那名說希望令仁伍破財的男子滿臉高興得對另一名男子說。那名男子回答說:“聽說令府的牆上有‘雙仙到此夜遊’這六個字,這雙仙可真是俠盜,據說他們把一部分錢分給了那些乞丐和窮人呢。”······(接下來全是對雙仙的讚美,省略N句)
    “這消息傳得真快啊,師兄。”舞詩笑著對身旁的白星劍說。
    白星劍臉上沒有任何反應,淡淡地說:“你要習慣。這一次幹了之後,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發生呢,在江湖上闖蕩就是這樣。”
    見熟人
    影盟內,老盟主坐在主位上依舊如此威嚴。
    他一如兩年前一樣健朗,依舊喜歡撫著自己白發發的胡子(是白花花的胡子,不是白花花的銀子哦)。
    所有的人跟兩年前一樣,好像都沒有改變。
    老盟主悠閑地喝著茶,詢問道:“雙仙夜遊令府的事情,你們有什麼看法,你們說這雙仙是正是邪?”
    冷曄坐在老盟主的身旁,答道:“暫時還說不準。”
    藍天皓嬉皮笑臉地說:“我們可以去貼告示,邀那雙仙今夜竹林一會啊,人家不來,我們也沒損失。”(好爛的辦法啊)
    老盟主想了想,說:“你派人去張貼告示吧,人家要去不去是人家的事。”(我說老盟主啊,您還真是個活寶,話說,你是怎麼當上影盟的盟主的啊,我還真懷疑)
    冷曄無奈地搖了搖頭,命人去張貼告示了。
    而客棧內,白星劍的笑聲飄蕩著。
    “曲兮,有件事情特別好笑。有人張貼告示邀我們到竹林一見,我倒想去看看是什麼人這麼有才?”白星劍出客棧回來後,就立馬衝去舞詩的房間,滿臉笑意地跟舞詩說。(還能有誰?不就是人家彩衣的心上人)
    舞詩慵懶地靠在房間的窗前,撫著自己的發梢,眯著眼對白星劍說:“師兄,那還真有趣啊,那我們就去看看咯。”
    打鬥
    舞詩拉著白星劍一同前往竹林,不過他們可不是以真麵目示人,白星劍戴了個麵具,舞詩則是麵蒙白紗。舞詩剛到竹林便認出了藍天皓他們,可是現在還不是表明身份的時候,就裝作不認識他們了,即使彩衣也在。
    白星劍率先開了口,問他們一群人說:“幾位張貼告示邀我們二人前來,有什麼事情?我們兩個不過是無名小輩罷了。”
    冷曄回答說:“看看兩位是否是正派人士?沒想到雙仙居然來了,也不怕我們設下埋伏?”
    舞詩在一旁沉默不語,靠在一根竹子上微閉著眼,任由白星劍與他們周旋。
    白星劍大笑一聲,說:“我們若是怕了,自然也就不會來了。”
    彩衣終於忍不住要說話了,她對眼前一男一女說:“你們既然來了,還蒙著麵,這也太不給我們影盟麵子了吧。”
    白星劍冷冷地答道:“就是不給你們影盟麵子,那又如何?”
    舞詩聽了這句話,終於不再沉默,笑出了聲。
    彩衣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話,拔起劍就與白星劍對打。藍天皓等人見了,也加入戰局。倒是舞詩沒什麼反應,隻說了一句:“玩玩就好,別較真。”說完繼續靠著竹子,閉起眼睛繼續休息。
    白星劍的劍法果然有很深的造詣,身法之快也超越一般武林中人,好幾次要砍到人之際,劍都離奇般移開了。但劍法之深,劍勢之連綿,內力之深厚,都讓藍天皓等人驚歎。他們幾人一齊攻白星劍,但他仍應對自如,武功必然極高,這點他們幾人又豈會看不出?
    眼見幾人略有些招架不住,舞詩終於開口叫停了,她對白星劍說:“師兄,可以了,天色已晚,我困了,回去了。”白星劍聽舞詩這麼說,就施展輕功來到舞詩身旁。
    眾人錯愕之際,二人已經施展輕功而去了。
    詢問
    快要到客棧,白星劍突然停下,不再向前。
    舞詩覺得很奇怪,轉身問白星劍說:“師兄,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了?”
    白星劍取下麵具,一臉疑慮的表情,他問道:“剛才我看你的表現,覺得你跟他們一群人應該有些淵源,我的想法是否屬實?”
    舞詩倒也坦然,很大方便承認了。她說:“那名女子是我妹妹,名喚彩衣,影盟之主是我幹爹。”
    白星劍若有所思地看著舞詩,說道:“那你和影盟倒是很有緣了,今夜我與他們相鬥,他日,他們必定會找上門來的。曲兮,我知道你不跟你妹妹相認必有原因,隻是·····若是他們糾纏下去,你的身份遲早會穿幫。”
    舞詩見白星劍取下麵具了,自己也就把麵紗取下了,她笑著對白星劍說:“我們今日不是沒以真麵目見他們嘛!我想,他們不會那麼快就來糾纏我們,況且,不是還有師兄你嗎?我想那一天不會那麼快到來。”
    白星劍聽完大笑了起來,說道:“曲兮倒是對師兄很有信心啊,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隻要別耽誤了正事就好。”
    舞詩點了點頭,她明白這正事自然是找師兄那無良的小叔和殺千刀,至於柳陰姬母女,自然是等忙完了再說,反正她們不過女流之輩。(我說舞詩二小姐啊,你可別忘了,你也是女流之輩,雖然你會武功了)
    舞詩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他?你知道他在哪裏?”
    “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他的,我一定要親自感謝他對我所做的一切。”說話間,白星劍眼中流露出篤定和恨意。
    舞詩恍若未見,笑嘻嘻地說:“在那之前,有勞師兄和我幹幾件大事,我必定要引出那殺千刀,而且是他親自來找我。不過我看他沒有動手殺我,是我自己跳崖的份上,興許我能給他留個全屍。”
    夜是那麼黑,天空顯得有些空洞,卻永比不上雙仙心裏的空洞,那是一種永不止境的悲涼與憤恨。這或許就是將來他們不朽傳奇的開始吧,是福是禍?終究沒定數。
    白星劍一臉凝重的表情,他拍了拍舞詩的肩膀,說:“那有何難!隻要不傷天害理,能行俠仗義,還能引出那個什麼殺千刀的,曲兮你說什麼我就答應。興許,還能把我那無良的小叔引出來呢。”
    舞詩抬頭望那黑的徹底的天空,今夜,月亮也變得不再明朗了,不知將來會是怎麼樣的。一出仙穀深似海,江湖情仇幾何多啊!
    白星劍哪裏猜不出舞詩的想法,這江湖本是無常的,入了這江湖,他日會是如何?其實,沒有人知道。他歎了口氣,打斷了舞詩的思緒。
    “師兄,你後悔出仙穀嗎?”
    白星劍很篤定地說:“這世界有太多的事了,無論後不後悔,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走下去。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那為什麼要在意那麼多?”
    舞詩看著師兄那篤定的表情,淡淡地說:“是啊,我們既然選擇了,就不要想太多了。今後,我們二人無論是福是禍,那都是我們的命,怨不得誰。”
    白星劍沒有再回話。
    二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白星劍摸了一下舞詩的頭發,示意她回客棧,那腳步好像很沉很沉,就像未來未知的命運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夜是那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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