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千年,終不過是霧裏看花 第六章 同時天涯淪落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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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似?你是我的昨天,可是我會是你的明天嗎?
都說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可是為什麼我們的不幸會是那麼的相似,那種相似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不顧一切的想要下地獄,不顧一切的想要毀掉自己,想要抓住什麼卻又什麼也抓不住!
阿德,請救贖自己,請原諒那人,請放過自己,請重新開始,這個世間,誰是誰的誰,誰把誰當誰,誰又在乎誰?誰沒了誰不能活,
誰又是誰的依靠?離開了誰,生活還要繼續;沒有了誰,可以主宰他人。
很久以後當歐陽瑞德問夜憶殤為什麼要救自己的時候,這一次他終於得到了答案。夜憶殤說:“救你,不是因為慈悲,也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同樣的固執,同樣的背負了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悲傷,我們一生都有放不下的執念,所以我們注定是這紅塵中人,也注定要接受屬於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你活著,不是因為我救了你,而是你自己想活著。”
當時的歐陽瑞德不懂,明明是這個人給了自己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並且給予了自己永恒的壽命,他一直很好奇這個人為什麼會救自己。根據他和夜憶殤一起的點滴,他發現夜憶殤其實是一個自私的人,他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個人自娛自樂,無論塵世如何變幻,他總是袖手旁觀,冷眼看人世間千年塵沙!在無數次得追問之下終於得到了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卻讓自己更加迷惑。
還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茅草屋中,屋中沒有人,剛剛清醒的意識還很渙散,隻是身體中的陣陣劇痛讓他不得不清醒。環顧四周,不大的屋子,隻有一張竹床,一個桌子,一把椅子,上邊放著一個茶壺,一個茶杯,一切都昭示著主人是一個生活極其簡樸甚至可能有點孤僻的人呢!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沉靜在猜測中的歐陽瑞德沒有發現在自己神遊的時候屋中已經多了一個人。一襲黑衣,三千青絲隨意垂下
手中端著不知名的東西。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救了你,現在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把藥吃了吧!”忽視了歐陽瑞德的發問,徑自把手中的碗遞給床上的傷患。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男人不想告訴自己他是誰,那就換個問題吧,既然他救了自己那他應該認識自己吧。
“不知道。”聽了歐陽瑞德的問題,男人有一瞬的詫異,不過很快便沒了表情。
“那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感覺自己什麼也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像個好奇寶寶,一口氣問完所有的疑惑,用無辜的眼神期待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隻知道我那次真好出外遊曆,無意間發現一個看落日的好地方,隻是這地方的名字也煞是無趣,竟然叫什麼忘情崖!我是在那裏撿到重傷昏迷的你,既然讓我碰上了,於是就順便把你帶了回來。”平淡的語氣訴說著,似乎自己撿到的隻是一隻貓或一隻狗,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的是這樣嗎?”有點懷疑,但是歐陽瑞德還是聰明的選擇閉嘴,眼前的男人似乎不是很喜歡和自己交談。
“當然,事實如此,你若不信,我也無能為力。不過你的身體受了重傷,雖然及時得到救治,但是離痊愈還要好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就待在這裏好好靜養吧!”說完便不等歐陽瑞德回答便離開了。
真是個自大獨斷的人呢,不過他救了自己,所以應該不是壞人吧!漸漸的歐陽瑞德又一次昏睡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昏睡的時候,救了他的那個男人又一次回到了茅屋,對著沉睡的他喃喃自語。“幸運的孩子,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在男人的照顧下歐陽瑞德漸漸的恢複了,不過他對自己的過去還是沒有什麼印象!在可以下床走動之後,他終於有機會看看周圍的風景了。這裏應該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吧,茅屋的外邊是一片桃林,屋子的旁邊還有另外一間茅屋,那間屋子的旁邊有兩個墳墓,一個墓碑上刻著愛妻花雨言之墓,夫夜洛立!另一個墓碑上刻著師父夜洛之墓,徒兒夜憶殤立!那麼他應該就是夜憶殤吧!夜洛,花雨言,夜憶殤,原來救自己一個沒有名字,忘記了自己叫什麼?
漸漸的歐陽瑞德發現這個地方是挺好的,但是太冷清了,隻有兩個人,而且其中的一個還是不怎麼願意說話的,很多事情夜憶殤隻是用做的,從來不說,從來不解釋!失憶後的歐陽瑞德變得缺乏安全感,他總是想和夜憶殤交談,似乎通過交談可以讓他感到安心。直覺告訴他夜憶殤一定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情,所以他不斷地問,可是夜憶殤卻沒有一次回答過,但是即使這樣,歐陽瑞德還是不厭其煩的問。不知是不是因為問的次數太多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發現自己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夢中他一直叫著一個名字,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總是淚流滿麵,淚水總是打濕枕頭。
這次又如同往日一般,歐陽瑞德對夜憶殤進行例行轟炸。
“殤,你為什麼要救我?”和夜憶殤生活了一年,在這個隻有兩個活人的地方,他們倆應該算是熟人了吧,所以他也就把夜憶殤簡稱為殤了,這樣顯得他們比較親近。
“不為什麼,隻是正好碰上了而已。”又是千篇一律的答案。
“那我叫什麼?”還是不死心。
“不知道。”閉眼不看歐陽瑞德,忽視他的存在,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孩子要如此執著於自己的從前,既然已經忘了為什麼還要記起?他突然有點好奇,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跳崖自殺被自己撿回來的,那時候他還會迫切的想知道以前的事情嗎?
“殤,我最近總是做很奇怪的夢,夢中一直在叫著一個名字,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總是哭得很慘!”沉沉的訴說著自己的疑惑,心情突然間有點低落。
“哎,終究是孽緣啊,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放過自己呢?既然忘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執著呢?”搖搖頭,嘴中溢出聲聲歎息,終究還是劫數難逃啊。
“殤,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什麼!”帶著乞求,但更多的是恐懼,真相就要揭曉了。
“你真的想知道?”瞥眼看看歐陽瑞德,搖搖頭,“還是算了吧,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不要再想了。”
看了夜憶殤的表情,再想想自己內心的不安,終於還是沒有繼續追問,直覺同樣告訴自己那不是一個愉快的過去,也許不想起來會更好一些吧,至於那個夢,自己就把它當做是噩夢吧,習慣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