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相知,奈何卻是情深緣淺 第二十四章離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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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沈。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傳說中的中秋節到了,以前並不覺得有什麼日子是特別的,有什麼節日是值得慶祝的。有了感情,有了牽掛,也就有了欲望。如果不能再以後的每個日子都在一起,那麼,就請上天仁慈一點,至少在一些特別的日子,讓我和他在一起,即使那是一個讓我厭惡的日子。給自己找了一千種放棄的理由,可是卻總是不知不覺的靠近,王嘯坤是歐陽瑞德永遠戒不掉的毒。
兩人一路北上,在一種怪異的氣氛中結束了旅程,回到水月軒。一路上王嘯坤都以一種戲謔的眼光看著自虐的歐陽瑞德,想想這個人還真是別扭,明明還是喜歡自己的,而自己也打算接受他,不需要回憶起從前,隻憑現在的的一切就可以讓自己重新愛上歐陽瑞德。
本來一開始自己真的很排斥這種感情,畢竟龍陽之歡,斷袖之癖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的。可是,半年的相處,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看著歐陽瑞德痛,自己也會跟著難過,在一起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是,離開之後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開始追隨歐陽瑞德,被他對那個所謂的王嘯坤的深情所感動。
漸漸地明白歐陽瑞德不是那種好男色的人,他是真的愛那個王曉坤,這種愛讓他妒忌,同時也深深的吸引了他,讓他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歐陽瑞德。可是,造化弄人,當他明白自己的愛,想要回應的時候,那個男人卻開始放棄了。
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認死理,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執著的追求,全身心的投入,甚至生死相隨。一生隻愛一次,追尋一次,得到就會珍惜一生,得不到就會痛苦一生。歐陽瑞德就是這樣的人,愛的時候是真的愛了,放棄的時候也是真的放棄了。雖然心很痛,可是這是他最後的驕傲,最後的尊嚴。其實人類是自私的,沒有幾個人可以完全忘我的為另外一個人付出一切,而不求回報。付出太多,太久,終於累了,倦了,放棄了。
成不了你的愛人,那就讓我以朋友的身份陪伴你,悄悄地愛你,那樣就不會連最後的尊嚴也丟失。
水月軒中,小樓外邊的小院,小桌上放著各種果品,兩個大男人隔桌坐著,對月興歎,各懷心事。
“你在想什麼?”收回望月的目光,看著身邊的歐陽瑞德,感覺氣氛有點悲傷。
“沒什麼,就是感覺有點奇怪,從來沒看過這麼圓的月亮。”笑中帶著一點苦澀。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咫尺天涯。
“咱們好好談談吧!最近為什麼總是躲著我?”輕歎一聲,終於還是回到了那個敏感的話題。
“沒有啊,我什麼時候躲你了,最近弄月閣的事情比較多。”目光閃說,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直視王嘯坤。
“真的沒有?”起身,站到歐陽瑞德的麵前,俯視著他,迫使歐陽瑞德看著自己。
“沒,沒有。讓開,幹嘛離我這麼近?”偏過頭,躲開那張瞬間放大的臉,伸手想要推開王嘯坤。
“是嗎?”俯身吻住歐陽瑞德那粉嫩的唇。
“嗚~~~!”纏綿的吻讓歐陽瑞德全身發軟,屋裏的靠在椅背上,任由那人肆意攫取。
“味道不錯,好甜。”一吻既畢,用手撫慰著被自己吻的有點紅腫的唇角,帶著些許的戲謔。
“你混賬。走開。”憤怒的推開王嘯坤,努力擦拭著嘴唇,直奔屋內。
“我們家德害羞了哦,哈哈,臉都紅了。”伸手拉回逃跑的人兒,一使勁把他抱在自己的懷中。臉上盡是寵溺之情。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這是變相的羞辱我嗎?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喜歡你了。你也不用在困擾會被一個男人纏著了。”一口氣說出心中的委屈,終究還是眷戀那人的懷抱,掙紮一番終於還是任由他抱著。
“德,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什麼羞辱?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終於還是表白了。
“別叫的那麼惡心,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我說過,我已近不喜歡你了。”話是這麼說,但是卻沒有推開王嘯坤。
“我不要你這麼說,我能感覺到,你是愛我的,為什麼撒謊。”王嘯坤是真的生氣了。
“我沒有!”抑製住內心的悸動,抬頭直視,心中暖暖的,但也是苦澀的,也許在之前聽到這句話,那麼他會幸福的死掉。但是現在都已近放棄了,他的那句表白來的太遲了。自己已經無力承受,也不想去承受,更不敢去承受。
“德,我知道你很委屈,以前是我不對,總是讓你傷心。可是,現在我對你是認真的,我真的愛上你了,請你相信,給自己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機會,給我們一次機會。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唯一的記憶就是鬼刹門和你。最初我是真的很排斥甚至有點厭惡你看我的眼神,討厭你把我當做你喜歡的那個人,也很不屑你那黯然神傷的表情,也曾把你當做好男色的無恥之徒。但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漸漸地喜歡上你看我的眼神,怕看到你傷心委屈的神色,可是我知道你的溫柔,你的深情,你的傷心都是因為那個叫王嘯坤的人,而我隻是一個替代品,我嫉妒,所以總用言語刺激你,我不要做一個替代品,即使那個人有可能是是失憶前的我也不可以。我要你愛上現在的我,所以我隱藏了自己的真心。誰知沒等到你的愛,卻等到了你的放棄。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愛你。”王嘯坤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現在不說,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說了。愛情是把雙刃劍,傷人傷己。歐陽瑞德是痛苦的,而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如果我說接受你做替代品,你還會堅持要我給你機會嗎?”聽了王嘯坤的那些話,喜悅之情湧上心頭。一直以來自己隻是認為王嘯坤對自己沒有感覺,認為自己的付出永遠也不會有回報,以至於灰心最後選擇放棄。現在看來,這次倒是自己遲鈍了。其實一直以來愛的都是你,不管從前或現在,不管是否記得過去,你永遠都是你。
“算了,隻要你高興,替代品就替代品吧!誰要我愛上了你呢!”王嘯坤無奈的說著。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現在的歐陽瑞德可謂是春風得意,死王嘯坤,誰讓你忘了我,這是對你的懲罰!
“德,謝謝你。謝謝你給我機會,我會好好對你的。!”拉著懷裏的人回到椅子上,發誓似的說出自己的誓言。
“今天的月色好美!”不想再聽王嘯坤肉麻的情話,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月色再美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今天是中秋節,也是我們坦誠相對的日子。比起那月中寂寥的嫦娥相比我們是幸運的吧,經曆了那麼多,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真好。”
“哎幺幺,兩人還真是甜蜜呀,看來老人家我是來錯了時間。可是今天是中秋節,老人家我想來看看我的乖徒兒。”說話的正是那日客棧中的劍客。
“你是誰?來這幹什麼?”王嘯坤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把歐陽瑞德護在身後。
“好徒弟呀,你忘了自己是誰沒關係,可是為什麼連師父都忘了呢,好傷心!”劍客故做痛苦的的說著。
“誰是你徒弟?”
“你呀,哎,真是個不孝徒啊。”指著王嘯坤,滿臉的指責。
“以前的事我忘記了。”直截了當,想起那日就是他在客棧和歐陽瑞德聊完那之後歐陽瑞德就說要放棄他,他就生氣。
“前輩請坐。”看著王嘯坤那想要殺人的表情,歐陽瑞德打斷了他們,“這位前輩是劍聖玄真子,的確是你的師父。”
“師父?那為什麼要拆散我們?那天你和他聊完那之後就說不喜歡我了?”
“小子,什麼叫做我拆散你們,明明是你不記得小德,害他傷心難過,最後無奈隻能放棄,我那晚隻是去看看他,省的他被你氣死。”劍客此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哈哈哈,原來如此,師父,徒兒知錯了,來,喝杯酒,您大人大量,原諒徒兒吧!”阿德說是師父就是師父吧,現在自己是個替代品,那就替代的徹底一點,多個師傅一沒什麼不好的,最重要的是德高興就好。
“算你小子識相,原諒你了,今天是過節,我們三個人今晚不醉不歸。”說罷徑自拿起酒來開始大喝,自己漂泊多年,一直孑然一身,無牽無掛,隻是也許是年紀大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自己總是放心不下王嘯坤,在他的眼裏那個倔強孩子總是讓人心生憐愛。